第三百四十二章 殿前对质

“沈云，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禹康帝双眼微眯，眼缝中透露出威胁，开口质问。

        “皇上，千秋她还年幼，你看在老臣兢兢业业几十年的份上，就饶过她一次吧。”沈云面色有些惊恐，没有想到沈千秋会当众顶撞皇上，方才那点不卑不亢的气势，在此刻化为虚无。

        他的肩膀微微抖动，眼神中充满了担忧，祈求的开口。

        沈千秋最见不得父亲这幅求人的模样，更何况还是求一个一心算计他的人。

        “皇上，臣女的确有些失言，只不过皇上归根结底，在意的是沈倾凌的面貌，而此刻她的脸已然恢复，不知皇上为何还要置她于死地。”她放缓了语调，压着心头的不满，轻声说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禹康地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要知道那毒他派人亲自下的，不可能有任何的差错，更不可能有解药。

        沈千秋怎么会如此自信？难道说世上真有什么神乎其技的医术能力吗？

        正当禹康帝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沈千秋当着众人的面，将沈倾凌脸上的帷幕扯下。

        一张白皙粉嫩的脸展现在众人面前。

        “皇上，臣女的脸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既然北疆王要臣女嫁给他，臣女愿意替宫中公主完成和亲。”沈倾凌面露乖巧，按照沈千秋一早就给她的剧本，轻声开口。

        若不是此事关乎她的性命，她断然不可能听从沈千秋的话，只是让她不解的是，沈千秋是如何得知皇上一定会对她手的？

        替宫中公主几个字，落到了禹康帝的心头，攥紧拳头，神色有些难看，这沈家人还真是不好对付。

        三言两语就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既然你的脸已经没事了，那之前的事情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沈爱卿，此事不要再提。”禹康帝幽深的眼神中充斥着冷意，缓缓起身开口说道。

        “等一等。”韩莲一直躲在后厅中听着他们的对话，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她亲自到沈府去看了沈倾凌的脸。

        当时她还满脸脓包，狰狞可怕的样子，怎么几个时辰的功夫，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哪怕那药在管用，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辰内就恢复如初。

        更何况，那种毒一但被人扶下，就算是有幸保全一条命，脸上也会流疤，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能够拆穿他们谎言的东西。

        “皇后，你还有什么要说？”皇上神色中多了几分高兴，以为她抓到了什么把柄？

        “皇上，臣妾在此之前事先去过沈府，当时她的脸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会在短短的时辰内就恢复如初？臣妾知道，民间有一种叫做易容术的东西，只要扯一下脸便可知有没有用过。”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各色不一，就当韩莲以为抓住了他们的把柄时。

        沈倾凌当众扯下一张脸皮，没想到脸皮掩饰下的脸更加光彩夺目，让人目不转睛。

        禹康帝眉头紧锁，眼神中多了几分不解，“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的脸既然已经好了，为什么要要用易容术。”

        “回皇上，自从臣女的脸痊愈后，比之前好看了许多，臣女有些看不熟悉，便让外面会变戏法的人做了一张假脸，与之前相同，这才能够吃得下饭。”沈倾凌应对自如，轻声开口。

        话都已经如此说了，若是再不依不饶，传出去只会让众人以为皇上和皇后是不想让沈家嫁到漠北。

        无奈之下，只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将他们请回去。

        马车内。

        沈倾凌再次撕下了脸上的面皮，“真是没想到，沈千秋连这一点也猜到了。”

        她看着铜镜下大大小小的疤痕，眼神中多了几分不甘心。

        “倾凌，你就放宽心吧，她给你准备了许多假面具，还有去疤的药，想必过不了多长时间，你的脸就能恢复如初了。”林氏眼含泪水的拉过她的手，轻声劝慰。

        “娘，你还不明白吗？沈千秋因此是算计到我们身上，为的就是扼住我们的喉咙，让我们无法在于她对抗。”沈倾凌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开口。

        林氏长叹一口气，她怎么可能会不知晓沈千秋的意思，只可惜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是不按照她说的去做。

        沈家还有他们母子两个的下场，除了一个死字，再无别的活路。

        “你嫁给北疆王，也算是你的荣光，要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想要嫁给嫡子，这怕是比登天还难，只不过漠北偏远了一些，娘再见到，你不知何时何地。”

        林氏一直说服自己，北疆王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是一想到她们母女有就此分别，一时之间心态有些泛酸。

        “娘……”沈倾凌到现在才得知，林氏之所以没有跟沈千秋去争，都是为了她这个女儿。

        她们相拥而泣，不能就此分别。

        与这边的温馨相比，皇宫中的气氛用剑拔弩张四个字来形容并不过分。

        “太子，这段时间听闻你解决了漠北一事，北疆王这个我已经决定，不再要两座城池。”禹康帝面色不悦，冷眼的注视着他，开口质问。

        “回父皇，北疆王依旧没有放弃，要两座城池，不过，儿臣已经说服他将周边的贸易全权交给大昭来管理。”慕长安谦逊有佳，拱手行礼开口说道。

        禹康帝眉头轻皱，没有想到太子居然连这件事情都算计到了，他双眼微米，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意味深长。

        “我大昭怎可和如此轻易的痛失两座城池。”

        “父皇，根据儿臣的调查，那两座城池里面的东西并不值得要，更何况我们抵挡漠北的城池，还要更远一些，我们若是强行拿下，只会损失大批国银。”

        慕长安眉头紧锁不明白自己，已经猜透了父皇心中所想，已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为什么得不到他的欢心？

        “北疆王可还有让步的意思？”渝康地冷眼扫射过去，淡淡开口询问。

        慕长安攥紧拳头，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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