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2灾厄
“男孩子在外，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啊哈哈哈！”
“借你这儿避避。”
连跑了好几公里的裴晏邵瘫在懒人椅上，还喘着气。
m大男生宿舍。
孟以澈看着逃到自己宿舍的基友，打趣：“谁让你是行走的荷尔蒙？撩妹撩妹，这下得了，撩出乱子来了吧。”
表情冷漠：“别什么锅都往我身上扔。”
他可从来没主动撩过女人。
“哎我说晏邵，有富婆包养多好啊！”孟以澈一脸不可言喻的表情，“当个小白脸也不错嘛！”
白眼一瞪，裴晏邵脸上大写着“youcanyouup，nocannobb”的神情。
孟以澈立马怂了：“行了行了，咱哥俩就别互相伤害了。何以解忧，唯有playgames。来一把轻松下，咱哥俩好久没一块开黑了！”
这天上午，十点左右，静待家中的裴诗艾，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透过猫眼，裴诗艾看到门外站着的成熟女人戴着墨镜，打扮很是时髦。
她的身旁，还有一位黑衣男人。
“没人吗？”
女人的语气很不耐烦。
裴诗艾有点害怕，立刻就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刚刚和孟以澈玩了一把游戏，看着自家妹妹的来电，裴晏邵眼皮一跳。
接通后，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透着少女的恐惧和害怕。
裴晏邵的脸黑沉无比，内心很愤怒。
但还是耐着性子叮嘱裴诗艾一定不要开门。
随后，裴晏邵就拨通了物管的电话，以十万火急的语气举报自家被外来人员骚扰。
孟以澈也放下了游戏手柄：“咋了？”
少年眉心紧锁：“找上门了。”
“那富婆？这么快？”孟以澈惊得手一顿，“厉害了。晏邵，你这回可惹上大麻烦了。”
“哎，都怪你长得太撩妹。”
“如果帅也是一种罪过，那咱哥俩肯定是无期徒刑哈哈哈。”
留给自家兄弟一个白眼。
少年就急匆匆地往家赶。
他肯定是不放心裴诗艾一个人在家的。
好在小区物管还算给力，接到业主的投诉电话，保安立马就前往劝阻。
“敢举报我？”那富婆狠狠地朝猫眼里瞪了一眼，“好小子，走着瞧！”
女人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能用钱解决的事，绝不动手。
开着跑车离开的路上，还打着电话：“三天时间，买下这小区！”
这世界上，还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除非，世界末日降临。
不过这概率，为零！
女人是抱着百分百的信心要得到那个少年。
那个可怕的女人总算是走了，裴诗艾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还心有余悸：
哥哥一向与人为善，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都很克己复礼，怎么会得罪那个女人？
不到十分钟，门开了。
“哥哥！”
“诗艾！没事吧？”少年的额上还有细汗。
裴诗艾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哥哥呢？怎么会惹上那种人？”
裴晏邵眸子一冷：“见色起意，仗势欺人。”
短短八个字，聪明的裴诗艾也明白了个大概，心疼无比：“哥哥，那接下来怎么办？
经历这些烦人的事情，裴晏邵其实有准备向店长申请辞职的打算了。
他倒不是怕被别人盯上，他怕的，是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好好保护诗艾。
离了裴家，他的能力还是太弱了。
“没事，别担心，哥哥有分寸。”
“嗯，那我去做午饭，哥哥就在家吃吧。”
“好，辛苦诗艾。”
少女的身影进了厨房，少年立刻就敛了笑容。
虽然裴晏邵嘴上说着安慰自家妹妹的话，实际上心里很是没底的。
有第一次，肯定会有第二次。
他得赶紧想想办法，面对那富婆以后的骚扰。
二人用过了午饭，裴诗艾习惯性地开始收拾碗筷。
“哥哥！我是不是，眼花了？”
裴诗艾的一声惊呼入耳。
透过玻璃门，裴晏邵看见少女一愣一愣地站在厨房的窗前，小脸煞白。
三步作两步就走到裴诗艾的身后，少年的脸色也是瞬变。
“别看！”裴晏邵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裴诗艾的眼。
然而窗外的一幕，让他自己已是惊得瞳孔猛地急缩。
他们所住的公寓，厨房窗口正对着楼下的一条林荫小道。
本应是一片荫蔽的角落，却是血淋淋的场景——
那是两个人，一个正疯狂撕咬着另一个。
虽然距离不近，但那鲜红的血液和疯狂的动作，他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裴诗艾洗碗的手还在颤动：“哥哥，快告诉我，是不是我眼花了？是不是？”
少年好看的唇形此时此刻却死死地抿成了一条线。
裴晏邵没承认，但他更不敢否认他的所见。
仅仅两分钟的时间，裴诗艾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少年这才松开捂住她眼睛的手。
裴诗艾不敢看。
她马上就转过身来，直勾勾地抬眸盯着自家哥哥：“哥哥，刚刚发生了什么，不要骗我。”
“我也不敢相信。”
裴晏邵的尾音还有些颤抖。
他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因为，那血淋淋的一幕，已经深深地烙在他的眼里。林荫下的那个角落，已经明晃晃地躺了个一动不动的人，浑身是血。
裴晏邵比裴诗艾高出足足两个头，少女只是紧紧地拉着少年的衣角。
看到他的神色也是极度的惊恐和难以置信，她更加不敢回头了。
“诗艾，我告诉你接下来看到的，很恐怖，很难以置信，你要听吗？”
裴晏邵的脸色苍白，握住裴诗艾的肩，他那颗受到惊吓的心脏砰砰直跳。
“那个人，被咬得血肉模糊的一个人，又活过来了……”
“别说了！”裴诗艾疯狂摇头，“我不相信！我们肯定是眼花了！”
两兄妹就这样静静地面对面站着。
直到楼下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影重新站起，又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裴晏邵的视线，他才拉着身子站得僵直的裴诗艾出了厨房。
是狂犬病患者？还是精神病患者？
其实他也说不清楚。
但是他们公寓的对面，的确是一家精神病医院。想到这层可能性，裴晏邵的心跳才稍稍缓和了些。
“诗艾。”裴晏邵看了看还怔怔的少女，强行安慰，“别害怕，可能是对面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患者。”
听此，极力稳住心态的裴诗艾才松了口气，继续手里的活：“希望如此。”
裴晏邵的太阳穴一直突突直跳。
他打开手机，手指一滑，一面虚拟大屏幕跳出。
少年修长的手指在虚拟屏幕上迅速跳动着，开始搜索起“精神病患者”、“狂犬病”等字眼。
遗憾的是，刚刚的他由于过度震惊而忘了拍照记录。
无证据支撑，他也没能搜到类似的骇人新闻。
“哥哥，你下午还去将夜吗？”裴诗艾提着一个食盒从厨房出来，那是之前就打包好的饭菜。
“不了。”
他刚刚才把辞职信发给了将夜咖啡馆的店长。
碰上今天这破事，最近得避避风头。
既然家里还有些积蓄，那他暂时就不考虑兼职打工了。
好在店长今日心情不错，以为裴晏邵是攀上了金主，让他辞职是富婆的意思。
一想到那三百杯咖啡，店长立马爽快地同意了不说，还欠揍地附带了一句：“苟富贵，勿相忘。”
少年直接手指一滑，删除了信息。
上个月的工资也随后打进了账户。
重新面对空白的搜索页面，那窗外恐怖的一幕又浮现眼前。
裴晏邵总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裴诗艾歪了歪头：“哥哥，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害怕，所以才留下？”
指尖一顿，宠溺地笑了笑：“嗯，今天我在家陪你。”
少女也笑了，漂亮的眉眼弯弯：“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过也好，那哥哥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叭。”
裴诗艾换上了一身浅色的运动装，掂起满满的食盒就往门口走。
“诗艾要出门？”沙发上的裴晏邵望了她一眼，“去哪儿？”
她提起手里的食盒晃了晃：“隔壁甄婆婆最近生病了，没人照顾，我去送饭。”
自家妹妹还是那么善良热心。
“等下。”少年关了手机，虚拟屏幕一闪而逝，“我陪你。”
客厅的电视还开着。
午间新闻也在播报着昨夜奇特美丽的流星雨，惊艳的照片还挂在电视的虚拟大屏幕上。
少年犹豫了一下，手一挥，也关掉了。
他们这层楼仅有两户人家。
隔壁住的甄婆婆已经年过古稀，无儿无女，一个人生活，只是经常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
公寓楼里的邻里邻居说她有精神病，也经常看到这位老妇人出入对面的精神病医院。
裴晏邵因为担心，也叮嘱过自家妹妹。
但裴诗艾还是坚持时不时会去串门问候，倒是和甄婆婆关系不错。
“甄婆婆！”
“是艾丫头啊！”苍老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门开了，老妇人的面孔还是和蔼可亲，“邵哥儿也来了，快，快进来。”
少女甜甜一笑：“甄婆婆好！我和哥哥来给您送饭啦。”
“哎呦，谢谢，老婆子我最喜欢艾丫头了！”老妇人热情迎二人进屋，笑容满面。
少年紧跟其后，问候：“甄婆婆，您的病如何了？”
“老毛病了。”老妇人端出一叠精致的饼干，冒着热气的两杯茶，“来，艾丫头、邵哥儿，快坐。”
“谢谢甄婆婆！”
“甄婆婆您歇会儿，坐着吃饭吧，趁热。”
“我来帮您做卫生。”
放下了食盒，裴诗艾习惯性地就开始帮老妇人做家务。
见自家妹妹如此热心肠，裴晏邵淡淡一笑。
他也没闲着，跟着裴诗艾一起打扫起卫生。
老妇人的笑纹愈发深了：“好好，都是乖孩子。”
裴晏邵帮着擦窗，在甄婆婆客厅的落地窗前，他的手顿住了。
因为这扇落地窗，直对着今早出事的林荫角落，比他们的厨房离得更近。
入眼的还是一片残余的腥红，更加鲜明。
今早发生的是事实，血淋淋的事实。
拿着抹布的手一紧。
裴诗艾注意到了自家哥哥的异样神情，眼里爬上疑惑：“哥哥？”
“在想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故意支开裴诗艾，“诗艾，你能帮我去厕所洗下抹布吗？”
接过他手里的抹布，回答爽快：“好。”
“邵哥儿可是看到了？”
老妇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少年的身后，她的面容沧桑，却又严肃。
裴晏邵的心一跳：“甄婆婆，您，也看到了？”
甄婆婆虽然精神有点问题，但她没有老花眼，反而目光炯炯。
“异种已现，灾厄将至啊。”老妇人的话模棱两可，“末世降临，生灵涂炭哪！”
异种？灾厄？末世？
裴晏邵一脸茫然。
甄婆婆在说什么？
“世人皆道我是个疯婆子。”老妇人的眼神在此时格外矍铄，“从来没人相信我说的话。”
如果换做以前，裴晏邵定也是不相信的。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离奇的事，只是个开始。
难得一次耐着性子：“甄婆婆，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老妇人的嗓音颤颤巍巍，话里藏话：“山雨欲来，末世将至，要变天了……邵哥儿，带着艾丫头，好好活下去吧。这场灾厄，将持续很久啊……”
一连串问号在裴晏邵的脑中炸开，这甄婆婆真是精神有问题吧。
看少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甄婆婆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临走的时候，老妇人拉住了裴诗艾的右手，依依不舍地握了握：“艾丫头，好好照顾自己。”
少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温暖一笑：“好的甄婆婆，您也是啊，我下次再来看您！”
老妇人的态度极其庄重而严肃：“邵哥儿啊，一定要好好照顾艾丫头！”
“我会的，您好好休息，再见。”
揽着自家妹妹的肩，离开了。
二人刚回到他们自己的公寓，裴诗艾突然一声惊呼：“这是？”
她的右手腕上，莫名其妙就多了一条黑绳。
串着一颗绿莹莹的猫眼石。
搁下左手的空食盒，裴诗艾连忙伸手去摘，可她怎么也脱不下来。
“刚刚甄婆婆给我带上的？取不下来啊！”
真是诡异至极。
裴晏邵眉头一皱。
转身进屋，出来的时候拿着一把剪刀。
小心翼翼地捧起自家妹妹白嫩的小手。
奇了怪了，居然剪不断。
“哥哥，要不，用火烧试试？”
少年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行。”
万一烧到手怎么办？
眉头皱得更紧了，拉起她就出门：“走！”
两人鞋都没脱，就又跑去了对面。
“甄婆婆！甄婆婆！”
这一次，老妇人并没有开门。
但她清楚知道兄妹俩的来意，隔着门板喊话：“艾丫头，那是老婆子我送你的护身符，好好收着。记住，在4月6日来临前，多去囤些应急物资，特别是水！还有，防身的武器，很重要！”
甄婆婆是打心眼里欢喜这个善良热心的丫头。只可惜她这个老婆子行将就木，没法护着她。
灾厄已现，末世将至。
希望老婆子我的祝福能让这两个孩子好好活下去吧。
“今天晚上七点之后别出门，千万别淋雨！末世已到，神会保佑你们的。”
明明外面是艳阳天啊，淋什么雨？
奇怪的人，奇怪的话。
莫名其妙的对话结束了，屋里的甄婆婆也不再发声。
裴诗艾无助地看着自家哥哥，满脸大写着“我刚刚听到了啥？怎么像临终寄言一样？”
唯有裴晏邵若有所思：“诗艾，你相信甄婆婆说的话吗？”
纠结的神情：“难以置信，哥哥你呢？”
说实话，他也不相信。
可是一想到今早的一幕，裴晏邵也没法视而不见。
“那，什么末世灾厄的，哥哥你信吗？”
思忖片刻：“走，去超市。”
“真，真要囤货啊？”
如果不是裴晏邵亲眼目睹了今早的场景，他铁定不会相信。
可现在，他的心动摇了。
这个甄婆婆，即使是精神有问题，但对他们兄妹二人并无恶意。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死马当活马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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