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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传话


花竹敛下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嗓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回陛下,听王府的人说起,那人姓阎,单名一个护字,只因替兰陵王挡过箭,这才以养伤为由住进了王府,两人同进同出,很是亲密无间,晚上睡在一起也是常有的事,久而久之,便传起了闲话。”

        高纬闭着眼没应,这些事祖珽早就已经跟他说过,并没什么好奇怪的。但祖珽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花竹就不一样了,经常出入兰陵王府,总能发现点外人看不到的。

        “你说兰陵王跟那男子同进同出,还睡在一处,那可曾亲眼见过?”

        听他这么问,花竹显然愣了下,脸色都有些不自然:“王爷的房中事,我一个奴才怎能亲眼见到,只不过昔日兰陵王家中长辈做寿,奴才会做些兰陵的特产点心,有幸教王爷去做,无意中就发现兰陵王的脖子下方似乎有一块红色的印记,那红记上还有两个不太明显的牙印,一看就是被人咬出来的,且兰陵王房中并无女子,那牙印的形状,也不像女子能啃咬出来的,既如此,除了阎护,恐怕再无其他可能。”

        高纬半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立在一旁的祖珽眼珠一转,趁机插话:“陛下,当初臣到兰陵后,住的客栈离王府不远,偶尔有时能看到王府的大门,确实有一相貌英俊的男子经常出入王府,有时是孤身一人,有时是跟兰陵王一起,俩人凑在一块时,关系亲密不说,似乎还领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孩。”

        “小孩?”高纬睁开了眼。

        花竹揉腿的动作没停,适时开口:“回陛下,祖大人所言不虚,花竹不才,偶然听到兰陵王府的那个小孩叫兰陵王爹爹,称阎护为父亲。”

        “哦?”高纬将腿放了下来,仿佛瞬间来了精神,“这倒是有点意思,不过那小孩既然都三岁了,之前四哥还在邺城时,怎的朕一点风声都没听到,瞒的可真够严实。”

        转而想到了高长恭的身世,嗤笑一声:“朕细细想来,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四哥自己都是私生子,长得再好看又能如何,母亲不过是个青楼舞姬,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四哥估计是受他父亲影响,宠幸了个青楼婢女,一不小心还玩出个私生子,以朕对他高长恭的了解,定是舍不得孩子受苦,才将他藏起来,瞒过了所有人。”

        他就说么,难怪高长恭那么着急要回兰陵,连兵权都不要了,恐怕有一部分原因是来自那个私生子。

        最令他觉得有意思的地方在于,高长恭居然真的跟男子好上了。

        阎护……

        高纬单手撑着脑袋,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但他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可真够费脑筋的。

        从宫里出来,祖珽没有立刻打道回府,而是半道拐去了陆令萱的府上。

        如今陆令萱贵为二品女官,又是皇帝的乳母,高纬登基后,在宫中给她单独安排了住处,离朝阳殿很近,规格不比后妃的寝宫差。

        陆令萱虽领旨谢恩,却并不常住,她还是习惯住在自己的府上。

        “陆大人,下官按照您的意思,已经将花竹跟兰陵王的关系告诉陛下了。”

        祖珽身为高纬的近臣,当初能称病告假去兰陵而不被发觉,少不了陆令萱在旁协助。

        方才在朝阳殿里,他跟高纬说,是自己要去探查兰陵王断袖一事是否是真,其实却是陆令萱的授意。

        陆令萱虽是女官,品阶不低,但到底是女子,有些事不方便做,只能假手他人。将花竹献给高纬,确实是她一手促成的。

        “如此,便辛苦祖大人了,”陆令萱抬起眼皮,目光稍显凌厉,“那陛下可曾有什么反应?”

        “陛下似乎对花竹与兰陵王的关系不怎么在意,但却对住在兰陵王府上的那个阎护颇为上心。”祖珽仔细想来,背后一度汗涔涔的。

        在这件事上,他并未完全按照陆令萱的意思去做。陆令萱的本意是,让他直接跟高纬说,花竹同兰陵王有过苟且之事。

        可话到嘴边,祖珽哪里敢对高纬说这些,且不说高纬对兰陵王宿有怨恨,单就说他瞒过内务府的验身,将一个残花败柳献上去,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尽管陆令萱再三跟他保证,说一切有她担着,可跪在帝王面前的人又不是她,祖珽哪里敢肯定她就能替自己担着,当即就澄清说花竹只是兰陵王府的过客,二人并无其他关系。

        陆令萱似乎很惊讶,皱着眉问:“只是这样?祖大人,你确定按我说的那般同皇帝说的?”

        祖珽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当然,下官可是一字不差地同陛下说了。”

        陆令萱犀利的眸子扫过,随后摆手:“罢了,我累了,祖大人请便。”

        瞧着祖珽的背影逐渐消失,伺候陆令萱的侍女悄悄上前:“大人,要不要暗中盯着他。”

        “暂且不用,我本也没打算靠他。”陆令萱垂下眼睑。

        侍女愤恨道:“那祖珽还真是个没骨气的,大人都说了会替他担着,他还这般跟您耍心眼。”

        屏退了侍女后,陆令萱站起身,踱步到窗边,看着院子里光秃的树有些已经冒出了芽,喃喃自语:“用不了太久……”

        牢房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森,不时传来犯人被殴打的惨叫。

        自从贺兰卿来过后,宇文护心里便有些打鼓,这里守卫森严,他又是被皇帝勒令严加看守的犯人,一举一动都被人死命盯着。

        牢房里不见天日,他就这样渡过了一日又一日,无奈心里揣着事,却又苦于没有助力,没过多久,便日渐消瘦。

        宇文邕不来见他,不给他用刑,也不杀他,却把他搁牢里关着,这是要磨练他的耐性呢。

        再严密的布阵,也总有疏忽的时候。这日午膳刚过,外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越走越近,最后在铁栏前停下,轻声唤他:“大冢宰。”

        宇文护正闭着眼假寐,听到这个称呼,睁开眼往外瞧,只见一个小侍卫站在外面,一脸焦灼。

        这人不算脸生,他认得,是阎庆身边的人。宇文护敏锐地瞅了眼周围,现在刚过了午膳的时辰,鲜少有人进来,确定还算安全后,他才缓缓挪到了铁栏旁。

        那侍卫低声道:“大冢宰放心,今日这牢头跟小的是亲戚,也是他放我进来的。”

        “你家将军如何了?”宇文护压着嗓子问。

        从他被关进来,几乎就与世隔绝,得不到外界的一点消息。

        “将军如今被抓起来软禁在府,皇帝收了他的兵权,还派重兵把守将军府,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侍卫屏着呼吸,“将军也是想尽法子才将小的送了出来,给大冢宰传话。”

        说话间,那侍卫从袖子里取出一团纸,放到宇文护掌心,他接着道:“将军还说,大冢宰看完后,若想有所行动,将军府的死士随时待命,听候大冢宰差遣。”

        阎庆府中养死士的事,宇文护是知道的,他睨着手中的纸团,展开扫了一眼,附在对方耳边交代了一件事。

        末了,他再次强调:“若有可能,一旦查到,想法子告诉我实情,至于你家将军同我商议之事,告诉他,没有我的命令,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因小失大。”

        送走了那侍卫,宇文护将那纸团碾成碎屑,靠回墙边。

        阎庆派人传来的信上安排了一个营救他的计划,若他点头,将军府的死士将倾巢而出,将他从牢中救出来,再联合追随自己的其他官员,一同逼宫,斩杀宇文邕。

        这是孤注一掷的玩法,若在之前,宇文护兴许就答应了。但是,如今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只有确定了此事,他跟宇文邕谈判才更有筹码。

        那侍卫办事效率也是高,很快,宇文护就接到了消息。

        听到消息后,宇文护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侍卫提醒他:“大冢宰……信中之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宇文护回过神,说出了早就想好的言辞:“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不能轻易将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赌在里面。”

        牢房又剩下他一人,靠在裂了纹的墙壁边,仔细想着方才侍卫跟他说的话。

        “大冢宰,小的打听清楚了,北齐这两个月发生了不少事,去年年底齐武成帝高湛驾崩,太子高纬继位,而后兰陵王就被召回邺城,重掌兵权,如今高纬很是重用他,不过,小的还探听到一件事,咱们皇帝除夕曾派使臣去北齐,对外只说稳固两国邦交,其余的就不清楚了。”

        这段话反复在他脑中盘旋,看来那贺兰卿并非信口雌黄,他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稳固两国邦交?没有缘由可以不说,非要整出来这么个欺骗三岁小孩的借口。宇文护冷笑,摩挲着腰间的物件,才让他心底渐渐平静。

        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拇指处,他临走前,跟随他多年的那枚翡翠扳指难得被摘下,连同那封书信一同给了高长恭。

        宇文护忽的想到,那侍卫说是两个月前,这样算,想来如今已经到了开春的时候。

        当初书信上写的,他春日便会回去,可冷眼瞧着自己的处境,再想到刚才侍卫的话,宇文护就不能坐以待毙,当即高喊一声,惊动了狱卒。

        只听他一字一顿:“告诉皇帝,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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