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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劫持


“阿呆前些日子才到王府,是荣伯选上来的,我已经派人查过他的身世,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连亲戚朋友都没有,甚至连话都不会说,你定是认错了。”高长恭难得跟他解释那么多。

        “是么,”阎护笑笑没多余辩驳,那笑容并不达眼底,“我看鹿鹿似乎很喜欢这个阿呆,就额外多上了心,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进而话锋一转:“我听荣伯说你这几日都在书房呆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当心闷坏了身子。”

        “要你多管闲事。”高长恭没好气地说。

        他一天天憋在书房,还不就是拜眼前人所赐,这大尾巴狼还装的像模像样的。

        “好好好,不管闲事,”阎护顺着他的话应声,继而问道,“那我换个问法,王爷那事考虑的如何?”

        当然是没考虑。

        高长恭心里愤愤地想,没敢说出来。阎护的嘴皮子太溜了,花言巧语一大堆,说的人晕头转向摸不着北,他要是这么原封不动地说出来,估计对方又要没完没了。

        当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理会,装听不到。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撤了,脚底生风,走远了还不忘回头瞅一眼身后,生怕阎护不依不饶。

        好在人并没死缠烂打追上来,高长恭这才松了口气,回到书房继续凝神看书。

        阎护这边也没闲着,他没追着高长恭,其一是不想把人逼的太紧了,其二么,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真是千算万算,没算到他家那位皇帝居然隐姓埋名在兰陵王府,还真是豁出去了。

        难怪宇文青一直没查到,他们北周的皇帝躲在北齐的战神府邸,一般人还真是想不到。

        打听到阿呆的住处,阎护到的时候,刚巧看到那人坐在床边折纸船。

        似乎料到进来的人是谁,阿呆手下动作没停。阎护关上房门,踱步走到他跟前,看了一会,兀自笑出了声:“陛下还真是有闲情雅致,在敌国的亲王府,也能过得这般风生水起。”

        有了湖边阎护认亲的那一幕,阿呆现在要从容多了,说出了这么多日子以来的第一句话:“比不得大冢宰,贵为这兰陵王府的座上宾。”

        开口嗓音略显沙哑,却丝毫不妨碍帝王应有的气势。

        阎护不禁眯起了眼,低头看向对方手里的纸船,伸手就拿了过来,铺平按到床上,意有所指:“邙山一战后,我朝的皇帝居然沦落到此,还能想到用纸船传递消息,只能说这王府中人似乎志不在此,否则,就依您这点技俩,当真不怕客死异乡么。”

        展开的纸船内部,赫然画着一个对于北周人来说毫不陌生的图案。

        “大冢宰,”阿呆突然抬头,头发从他的左半边脸上散落开,露出清晰可怖的面容,“你我皆是北周皇室后裔,你会帮我的,对吗?”

        看着阿呆狰狞丑陋的脸,若近距离多加观察,定能看出易容的痕迹,但唯独那双含着红血丝的眸子,却是怎么易容也不会变的。

        目光从他脸上滑落,阎护没说帮也没说不帮,只是把袖中那颗金丝边袖扣丢到了阿呆手心:“若是我没猜错,这王府的湖水流到的尽头,便在我北周境内,陛下放了这么多的纸船,怎的还没人来接应么。”

        这枚金丝袖扣看似没什么,实则却是他行军打仗时佩戴在铠甲上的物件,如今这东西却被阎护捡了去,足以说明他在兰陵一事,早就被发现了。

        既然袖扣都可以被拦下,那纸船……

        收紧手中的袖扣,阿呆扯了扯嘴角:“大冢宰,想要如何?”

        “陛下这么紧张做甚。”阎护倏的笑了,对方想跟他打亲情牌,可惜,他可从来不是个会顾念亲情的人,再说,他跟皇帝,本就也无亲情可言。

        不过眼下,还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陛下且小心着点,兰陵王府虽戒备不严,但总归也是北齐战神的王府,若是被发现,丢了小命,皇后娘娘可是要痛不欲生了。”

        阎护可能自己也没意识到,他方才有一瞬间,是真的想就地解决了阿呆,以免夜长梦多。事后顶多找个替罪羊,这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可他当时犹豫了一下,忽的想到鹿鹿,那个带给他很多快乐的小崽子。小孩似乎很喜欢阿呆给他变的戏法,那戏法左右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没了这个还能有那个。

        罢了,且让那人再多活几日吧。

        谁知,他这一时的心软,却终是酿成大祸。

        事发很突然,甚至让人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阎护本来都要打算休息了,谁知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似乎还有兵器的声音。这让他有些奇怪,来到王府这么久,从不见高长恭操练侍卫,而且都这么晚了,总不能在这时候操练吧。

        一经打探才知道,原来王府里出了敌国的卧底,高衡正调动侍卫去抓人。

        “主子,会不会我们已经被暴露了。”宇文青有些着急。

        隔着窗户,看着外面闪过明明暗暗的烛火,阎护抿嘴不语。恰好这时外面经过的人喊了一声:“那卧底大胆包天,居然把王爷给掳走了……”

        宇文青这才松了口气,那就说的不是他们。可转念他又疑惑了,这王府内北周的人,除了他和主子,还有之前安排的人,还有谁会是……难道是,皇帝?

        “主子……”他脑袋刚转过来这个弯,正欲跟阎护禀告,谁知床榻上早就空空如也。阎护在他片刻思忖的时候,穿上外衫就往外跑。

        宇文青云里雾里的,不明所以,但他的职责是保护主子的安危,这种性命攸关的事,不敢有丝毫怠慢,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当阎护听到高长恭被掳走时,再无暇顾及其他,潦草套上衣物就飞奔出来。

        漆黑的夜,只有兰陵王府灯火通明,大批人马正往城郊北面赶。阎护径直跳上马,跟兰陵王府的护卫队甩开一大截,一路快马加鞭往北走。

        真没想到,宇文邕是打算狗急跳墙了么。终究是他失算了,本以为那人还会在王府伪装一段日子,哪知当晚就杀他个措手不及。

        这沉不住气的样子,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毕竟,没人比他更明白宇文邕是有多么会伪装自己,为了稳固皇位,那忍辱负重的姿态当真是发挥到了极致。

        当他到了一处空地时,周围突然有几人举着火把围了上来,待看清马上那人时,持刀的动作皆是一顿,几人互相交换了眼神,随及把刀放了下来。

        这一切阎护好像没看到,径直看向不远处马车旁背对着他的人,看身形,是宇文邕没跑了。

        这时,后来的宇文青急忙跳下马冲到阎护前面,警惕观察着周围的一切。阎护一个动作制止了他,往前又走了几步,直到周围几人又要做出拔刀的动作,这才停下脚步:“敢问陛下,这是何意?”

        阿呆转过身,单手提溜着一个小人儿,阎护定睛一看,那小人儿不是鹿鹿还能是谁。

        本以为宇文邕只掳走了高长恭,没想到居然把鹿鹿也劫来了!

        一大一小都在对方手里,阎护自是不敢轻举妄动,尽量让自己定下神,问道:“陛下掳走兰陵王也就罢了,何必跟一个三岁的孩子过不去。”

        阿呆绷着脸冷冷道:“朕自有打算,其他就不劳大冢宰费心了,朕要谈判的对象是他们兰陵王府,不过等会还要劳烦大冢宰,大冢宰不会不帮朕吧。”

        用商量的口吻说着强硬的话,他的语气明显跟上次见面完全不同。阎护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恭敬,双手作揖:“陛下哪里话,臣定当竭尽全力。”

        话音刚落,高衡带着兰陵王府的侍卫匆匆赶到。王府的侍卫不少,数量上占绝对优势,里三层外三层将阿呆他们围了起来。

        “大胆,放开王爷!”高衡大喝一声。

        阿呆拎着鹿鹿,即使处于劣势,语气还是带着帝王般的威严:“放了可以,但朕要保证自己可以平安离开兰陵。”

        高衡几乎想也不想:“有什么条件你说。”

        这下就把主动权交给对方了,高衡不得不这么做。他也是刚知道没多久,府内的阿呆不仅不是什么出身卑微的平民,竟然是北周的皇帝。

        事情已经变的非常棘手。

        邙山一战,高长恭亲率五百骑兵大败北周,转头这北周皇帝就化名在兰陵王府潜伏了这么久,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

        如今高长恭被这皇帝掳了去,能活下来都是万幸。高衡哪里还能顾及其他,活捉不了北周皇帝还是其次,他家王爷的安危才是当务之急。

        “为了能安全离开兰陵,朕只有让你们王爷陪着朕走一段了,当然,若你们不放心,可以派一人跟着,到了北周边境,朕自会放了兰陵王。”

        高衡犹豫了,且不说兰陵离北周边境路途遥远,就算那北周皇帝达成了目的,万一翻脸不认账,那王爷的性命真就岌岌可危。

        “我怎么相信你不会过河拆桥?”高衡问他。

        阿呆语气冷硬如冰:“你们有的选么。”

        高衡被气的差点呛声,当即不管不顾地指责:“王爷好歹救过你的命,要不是王爷你早就被活活饿死,你不感恩也就算了,怎么还以怨报德?”

        “以怨报德?”阿呆一听怒了,火气蹭蹭往上冒,语气比刚才还要冷,“我北周将士的亡魂尚未安息,倘若身份对调,你们能做到以德报怨么。”

        战场上本就无对错可言,你不杀我,我便要杀你,站在北齐的立场,高长恭自是建立宏伟功绩,可若是在北周军看来,一个个恨不得要生吞活剥了他。

        自家王爷和小公子还在敌人手上,高衡不敢再激怒他,生怕这人直接豁出去拉着他们同归于尽。

        无奈之下,高衡只得做出暂时性妥协,对方似是看出了他的动摇,趁机添上一把火:“朕保证,只要安全到了我北周边境,定会放了高长恭,作为诚意,这个小孩你们可以带走。”

        秉承着能救出一个是一个的原则,高衡忙不迭地答应。鹿鹿的事解决了,下面就是选派一人跟着对方走,最后安然无恙地把高长恭带回来。

        沉默了半晌的阎护开口了:“我去。”

        高衡一愣,于情于理,都是自己去最好,作为王爷的第一侍卫,理应临危受命。无论如何,都轮不到跟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阎护去冒这个险。

        “阎公子……”

        他想说些什么,却被阎护强硬地语气堵住嘴:“无需多言,我自会把你家王爷完好无损地带回来,否则阎某便自行了断。”

        这承诺许得太重,连宇文青都忍不住要劝阻,可终究是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眼睁睁看着阎护坐上了马车。

        阎护一上马车就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它的主人正安静地沉睡,外界的一切都与之无关,仿佛置身桃花源中的睡美人,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模样。

        随着车轱辘转动,马车外呼啸过阵阵疾风。而车内的人却好像不受丝毫的干扰,阎护缓缓执起高长恭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似是给对方许下承诺。

        “不管怎样,我都会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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