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两个老狐狸
看着手里的咖啡，李晓飞想谈恋爱了。
浅金色的电梯里灯光明亮，李晓飞靠在电梯上，作为一个母胎单身狗，努力学习加倍赚钱才是他的人生信仰，但高裳明媚的笑脸，闪亮的眼睛，让都让心动不已，他觉得这就是爱情的开始。
电梯在一楼打开，李晓飞这才回神，他暗暗做了个决定。
高裳一口气灌了大半杯咖啡，随手把披散的头发随手扎成马尾，她开始全身心投入分配计算，办公区的自动玻璃门打开，她这才注意到李晓飞回来了。
高裳愣住，“嘿，帅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李晓飞有些不好意思，他尴尬地摸了摸脑袋，“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个一份说明函没写，钱哥明天早上要的，我还是写完再回去吧。”
高裳忍不住欢呼，“好呀，两个人加班总比一个人加班要好，我们看看谁先结束战斗！”
年轻人的世界格外简单，空荡荡的办公室，年轻的男女一起加班，一起吐槽顶头上司，甚至约好一起打游戏，两个点头之交的同事就这般成为朋友。
从酒局离开后，秦苏乐车回家，回那个毫无人气的家里，她脱掉衣服鞋子把自己摔进床铺，满脑子都是老董和高管们周旋的画面，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看似热闹非常，实则软刀子似的扎人，一不小心就可能挨上一刀。
刘畅坚定地认为，她作为总经理没有作为，要求她三个月必须做出成绩来，老董表面来看起来一直在维护她，但秦苏乐心里清楚，老董的本意是撬动她背后的资源大家都是体面人，连威胁的话都说着清新脱俗，三个月，她要么做出成绩，要么麻溜地滚蛋。
当然，秦苏乐自己心里门清儿，她确实没有做出成绩，中后台在沈悦和钱未的带领下，大家各司其职，她就像多余的那一个，空有一个总经理的头衔，老董把她招进来，却并不想养一个吉祥物。
这一天立秋，大清早儿微风中带了些许凉意，秦苏乐和沈悦一起见完合伙人周正推荐的券商，刚到办公区还没来得及放包，袁一宁急匆匆过来，“秦总，有客户在三十八楼，刘总也在，说人都到齐了就等您了，让您回来立刻过去。”
三十八楼是老董和三位合伙人的办公区，他们都有单独的办公室，另外还有豪华的休息区和贵宾会议室，一般的出资人没有人资格登上三十八楼，看来这位是贵宾，秦苏乐不解，合伙人刘畅的客户需要见她一个吉祥物？
她接了一杯纯净水，不慌不忙喝了两口，“知道什么客户吗？”
袁一宁他低声说，“不清楚，但应该是很重要的客户，我打听过了，客户直接走贵宾通道上去的，而且刘畅总一直陪着。”
哪来这么有面子大客户？秦苏乐好奇心爆棚，她考虑了一下，决定上楼见贵宾。
电梯门打开，秦苏乐见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守鑫资本的人，她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迟疑，还是义无反顾进了电梯，控制面板上已经有人按下三十八楼，她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唯一和和她同乘电梯的中年男人，一年多不见，他瘦了。
鲁遥也在打量秦苏乐，和他想象中一样，即使离开了秦家，她的生活依旧。
秦苏乐没想和鲁遥叙旧，却被他拖进三十八楼唯一的小会议室，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老板在等我，等我忙完再聊可以吗？”
“不行！”鲁遥回答的理直气壮，见她神色有些冷下来，他恢复了正色，“说真的，不是为了纠缠你，既然遇到了，提前跟你通个气，不止刘畅在大会议室等你，老董也在，秦朝也在。”
“啊？怎么可能？”
秦苏乐不信，秦朝也老董关系还算不错，但从来没来过守鑫资本，他的原话是，“在投资领域里，除了那几个鼎鼎大名的投资公司，能做到稳准狠抓住独角兽的，也就只有我的金朗家族办公室了，那些小的投资公司屁都不是！”
秦朝是看不上守鑫资本的，在他眼中，守鑫资本勉强算是二流投资公司，差得远呢！
鲁遥不满她的怀疑，“今天就是我配他来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他来干什么？”
秦苏乐警觉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秦朝来了未必是好事儿。
“我也不清楚，临时被叫过来的，这不是刚刚下去给他拿东西了嘛，”鲁遥展示了一下手里包装精美的袋子。
“我知道了！”秦苏乐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来到大会议室，她想找出一万个拒绝进去的理由，但在守鑫资本的办公楼里，她就是一名普通员工，应该按照老板的指示做事，这是她的职业道德。
“秦总，您里面请——”
刘畅的助理小王就在会议室门口守着，他客气地打开会议室大门，秦苏乐心里一咯噔，把助理都赶了出来，里面到底在谋划什么？
除了秦朝和老董，合伙人刘畅张千帆也在，几人聊得正欢，张千帆示意她找地方坐下，“这位是金朗家族企业的负责人秦朝，说来你们也是本家。秦总这边投资二级市场比较多，现在想投我们股权基金，想了解一下基金运作过程，以及其中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
张千帆一脸的坦然，显然并不清楚她和秦朝的关系，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面具式的标准微笑，“好的，请问秦总想投资哪只基金呢？我也方便有针对性的介绍一下。”
秦朝是个体重超过三百斤的胖子，大脑袋异常圆润，他脸上温和的笑容显得有些滑稽，只听他不急不缓地说，“牛方产业基金，我和董老聊过，这只基金前景不错，刚好金朗有笔闲钱，可以试试。”
张千帆脸上掩饰不住喜悦，“这只基金是守鑫资本近期的王牌产品，上市公司出资百分之五十，之前也有出资人想要增资，出于各种考虑，我们都没有答应，如果是和咱们金朗合作，我们都很期待！”
秦苏乐看了一眼老董，他同样面带微笑，好像根本不知道身边的人和她有什么关系似的。
她心里清楚，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两只老狐狸计划好的，既然戏台已经搭好，她自然要把这场戏唱下去。
就像张千帆说的，她清楚这支基金的每一个细节，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把基金壳子成立到完成所有项目打款，以及其中每一个风险点讲的清清楚楚，并且特别强调了高科技项目的潜在风险。
她微笑着看向秦朝，“秦总，您还有问题吗？”
老董轻轻咳嗽一声，“目前情况就是这样的，总体来说，没什么大的瑕疵，我们一致认为目前所有的谣言都是无稽之谈，等这波风浪过去，一切都会步入正轨。”
秦朝深深地看了老董一眼，两支老狐狸眼睛里划过一丝秦苏乐看不懂的花火。
“这些还不够，我还想看所有项目的财务数据，经过三方审计的那种，没有问题吧？”
老董好像吃准了秦朝一定会同意似的，有种了然于心的淡然，“没问题，投行部有所有的数据，等会儿发到你的邮箱。”
秦苏乐微不可查地耸耸肩，他们到底是在搞什么？秦朝连财务数据都没看，就敢来谈投资，他不怕投资款全部打水漂吗？
秦朝笑着摇头，“我怎么觉得这是个大坑？您不会挖好坑等着我往下跳吧？”
秦苏乐偷偷观察了一下，张千帆有些不自然地曲了一下腿，刘畅一直保持着笑容，老董笑的更加灿烂，“怎么可能？别人清楚，我还不清楚吗，你可是多年的专业投资者，就算是个坑，你也能跳出来。”
秦苏乐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动，这一波商业互吹，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虚伪。
“予苏乐你先回去吧，辛苦！”见她在一旁无所事事，贵客也没有其他疑虑，张千帆开口让她回去，秦苏乐巴不得如此。
回到办公室后，秦苏乐先是听工作汇报，又整理了最近的工作内容，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她又接到了张千帆的电话，让她陪秦总用餐。
秦苏乐深吸一口气，实在不懂老狐狸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张总，您知道的，我不喜欢这样的饭局，让蒙东或者沈悦过去吧！”
“秦总，是董老点名让你过去，话我带到了，你是否过去是你的选择，我不强迫，地点在楼下公司常年包场的餐厅包房，你随意。”
张千帆说完直接挂了电话，秦苏乐却差点砸了手机，这是吃定她了？
有句名言，生存还是灭亡，这是一个问题，现在她这里，去还是不去也是个生死攸关的问题。
如果要去，怎么去，去了说什么，她怎么在酒桌上对着秦朝曲意逢迎？
秦苏乐攥紧了拳头，过了好一会儿，她下定决心从办公室出来，“沈悦姐，陪我一起见个客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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