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我来当那恶人
“呵呵呵，好吃。”慕连城颤抖着不利索的右手，自行夹菜，往嘴里送。
手似乎失去了方向感，明明能握住筷子，却不能，将筷头精准放入口中，筷中夹着的菜，因颤抖而四散跌落。
看着这样的父亲，慕思离的暴躁再次发作，他怒吼着将餐桌上的碗筷，一把扫落地面，“乒乓”的碎裂声四起，慕连城被吓呆了。
“呜呜，你好坏！”慕连城竟然呜呜哭了起来。
哭声，让慕思离错愕，他何曾见过这样的父亲！烦躁更汹涌的涌起！
次日，几名护工便被领进了门，只是不知为何，所有护工，都干不了太久，没几天就跑了，连工资都不要。
不光是慕思离的脾气变坏，连慕连城，都时常歇斯底里发疯。
疯魔像一记诅咒，诅咒着慕家，跌入更甚的万劫不复。
“妹妹，你能醒来的吧。”坐在慕如霜病床旁，慕思离失神地喃喃问道。
“再这样下去……我要承受到什么时候……”慕思离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覃若晴已经消失半个月了，他也被折磨了半个月。
……
病房门口，戴着口罩的某人，双眼满带着悲伤，悄悄的看着慕思离的背影。
下一秒，泪水噙满眼眶。
“这样看着有什么用，为什么不告诉他那天……”
“嘘，我就是看看。”覃若晴嘴硬的打断学长祈天材的话，佯装冷酷地转身离去。
祈天材最后看了一眼病房，深深叹了口气，便跟着覃若晴一同离去。
“好歹多吃点儿，你都瘦了。”附近的快餐店里，祈天材强硬拉着覃若晴坐在里面，自行点了两份快餐。
覃若晴面无表情的拿着筷子，一副毫无食欲的样子。
“你再这样，我就去找他了！”祈天材对学妹这样的失神，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别！”覃若晴想起慕家的豪华，想起慕家以往的风光，“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就这样算了吧。”
“说什么呢你，真是，”祈天材将自己那份快餐里的肉挑出来，全部夹到覃若晴的米饭上，“给我吃光，不然我就去找他，告诉他那天我去是为了什么。”
“你……哎。”覃若晴因自卑，叫她宁愿就这么一拍两散，哪怕背着误解。
康家，康心悦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白念夕的日常，忙于三位年轻艺人的医疗、以及公司的经营，近来都很少回家吃饭，而康莫北更是神秘，总是好几天不回家。
白念夕知道康莫北是在调查线索，只是这么久了，还没什么进展，唯一有进展的，就是投毒案结案了——那个假医生，以非法行医罪、故意伤害罪，被判处了七年刑期。
难得康莫北回来，康家也难得的一同吃一顿晚餐，因此，康心悦才忙碌了一整个下午，做了一桌子饭菜。
康厉擎早已得知慕家的情况，只是介于以往，他和康心悦，都未去探望。
可是好奇还是有的，好奇他们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爹地、妈咪！吃饭了！”洛洛嘹亮的小嗓子，通知着大家来餐桌旁集合。
白念夕回到家，先简单洗了个澡、祛除一天的疲惫后，便恰好是晚饭时间。
“来了。”白念夕笑着回应。
康莫北脸上愁云密布，毫无进展的调查，他心烦是肯定的。
首都乐田的手段很厉害，虽然早前，林泽的粉丝们看到消息后，纷纷来找他们表示感谢，可是后来的发展，很不尽人意——首都乐田以自己的手段，导致三位年轻艺人的ins被冻结，事后又发布了声明，声明他们的ins是被盗号了，之前的动态是盗号者发的。
警方那边，仍旧在合并调查，调查过程，果然十分漫长，打砸案有了很多证据并通缉了相关嫌疑人，但因为并案调查，警方非要嫌疑人归案后才能继续后续调查。
“想什么呢？先吃饭。”白念夕看着走神的康莫北，出声提醒道。
“咳咳，”康厉擎佯装清嗓子，“对了，慕家现在怎么样了？”
白念夕沉默几秒：“前不久去看了一下，慕如霜还是植物人状态。”
“哦，看来，没救了啊，”康厉擎佯装自言自语的喃喃，“报应。”
“……”白念夕语塞，也瞬间想起康太爷的去世原因，“报应”一词，便用的十分合理。
“有没有问过医生现在是什么情况？”康厉擎的好奇，急需解答。
白念夕摇摇头：“不是家属，医生不会说的。”
“唔，好吧。”康厉擎识趣地结束话题。
医院，慕如霜正在护工的护理下，擦拭着身子，身躯软绵绵的慕如霜，让护工十分费力。
一通擦拭、免得生褥疮后，护工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嘴，沉默离去。
这样的擦拭工作，每天都要进行，有多辛苦，护工没资格说，毕竟他们就是靠这个赚钱吃饭。
“医生啊，那女孩子还有救的价值么？”牢骚忍不住，护工还是找医生唠叨了一通。
医生苦笑不语。
“真是……哎。”护工咋着舌，摇头离开。
医生看着慕如霜的病例报告，植物人状态已经持续了接近两个月，现在所有的生命体征，都是体外仪器在支撑，只要摘掉所有体外仪器的连接，慕如霜就会停止心跳。
而且是无痛苦的那种，毕竟她早已脑死亡。
家属不接受现实、不放弃，作为医生，也没资格多说什么。
“医生，开会了。”
“哦，来了。”
……
会议室内，负责慕如霜的主任医师直言道：“慕如霜已经没有任何醒来的希望了，就算一直持续着体外仪器支持，她的大脑，也会在长时间的……嗯，她的大脑迟早会融化，现在都有这样的迹象了，你们谁去跟家属说一下，劝他们放弃吧。”
一众医生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接这烫手山芋。
“我来吧。”门口处，覃若晴居然突然出现。
“你是？”
“我是一名护士，以前负责照顾慕思离的父亲，我去劝他吧，我来当恶人。”覃若晴说道。
医生再次面面相觑。
主任医师也懒得计较是否越权了：“话她来说，你们跟着附和就行了，就这么决定了，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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