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3]
当然，最后还是没摆烂。
毕竟人都站在面前了，不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
于是你顶着几道视线，站起身来对及川彻露出个礼貌微笑，同时乖乖地应了声「及川前辈」。而影山飞雄则在阻止田中龙之介露出恶人脸来，一时没来得及回及川彻的话。
于是乌野的着重点落在了你身上。
眼看着及川彻好似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模样，菅原孝支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一步，若有似无地挡在了你面前，对上前者的目光时他稍微弯了弯眼睛，向他示意青城教练已经在喊人了。
及川彻稍扬起了眉眼，视线隐晦地扫过了被面前少年挡住的小姑娘，随后弯起唇来极其张扬地笑了一下，“啊——等会要一起走吗小梨绘？”
“……”
菅原孝支觉得自己的笑容要坚持不住了。
你觉得自己这一下真的要摆烂了。
幸好及川彻没在这个话题上太多纠结——换句话来讲，他还没来得及纠结就被青城的人给拖走了，还顺带附赠了一句「很抱歉，这家伙没什么意思就是性子有点轻浮——真的很抱歉」。
就是说，那个啥吧。
大概是因为看不惯及川彻一出场就拥有一大票的女生追捧，接下来的第三局乌野可谓是加强了攻势，一连让青城都压制不住。
于是得分来到了21-24。
而在乌野拿到了局点之际，青叶城西高中请求换人。及川彻作为救场发球员、代替国见英来到了球场上。
乌野这一方登时紧张了起来。
而你从先前一直靠在清水洁子身上的姿势成功转换为了端正坐姿，同样将目光紧紧锁定在及川彻身上，就差没来个屏住呼吸。
在这之前偶遇及川彻的那一次，也不过是对方帮自己托了几次球，并没有展现过自己的发球。而你早已在国中时见证过了他的跳发球实力、也同样有很深刻的印象，在那之后已然过了有两年，如今不知是否有稳定的提高。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及川彻的发球很厉害。
厉害到——让人心生恐惧的地步。
“就算你们的攻击力再怎么高——”及川彻抬起了眸，单手抓球，竖起手指来稳稳地指向对方乌野的一个位置，唇边的弧度微往上翘，话语却是不怎么好听。
“只要发球传不到负责发起进攻的人手上，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吧？”
月岛萤顿了顿。
菅原孝支在这一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蹙起眉来有些疑惑于及川彻的手指为何指向月岛。而你打了个激灵，暗骂了声不好。
——砰。
跳发球、稳稳地将球打向了主人要求去的位置。精准到近乎恐怖的控球，从空中直接击中月岛萤的方向。
月岛萤没有接到。
“他刚才在做发球宣言。”你定定地凝视着对方赛场上的少年人，不知是该感叹于他的实力、还是该为自家人惋惜，但最后还是默然地凝聚成了一句话——“及川前辈的实力，真的很强。”
22-24。
“嗯……果然啊。”由发球直接拿下一分的及川彻单手插腰，嘴角的弧度若隐若现，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就是明明白白地讲了出来乌野的弱势。
“在场下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6号的你——还有5号的你——”他指的分别是月岛萤与日向翔阳，后者被他点名点了就是一个激灵。及川彻顿了顿，接着轻快地笑了起来。
“都不怎么擅长接发球对吧？是高一吗？”
“唔！！”
及川彻的发球威力在影山飞雄之上，同时还有着指哪打哪的强大控球能力——听完菅原孝支的分析以后，你开始深思起这场练习赛之后是否要给小飞雄来个特训。
而立于赛场上的影山飞雄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有些警惕地四处望了望，最终与你那无辜的视线对上。
“……”
总是有点好像被盯上了的感觉。
你眼看着在与影山飞雄对视后对方立即移开像是分外嫌弃的模样——立即被气笑了，于是狰狞着一张面孔开始在脑海里将原先预备和小飞雄一起吃的猪肉咖喱饭给狠狠地从清单上划掉。
小飞雄，你没了就是说。
接下来的一球，及川彻同样瞄准了月岛萤，而后者也同样没接住。
仅靠发球直接拿下了两分的局面对于乌野来说，是一时的凝重气氛。而就在这时，日向翔阳看了眼咬着牙一脸不甘的月岛萤，抿着唇就别开脸朝及川彻呲牙咧嘴的。
“喂！你听着！大王！！”日向翔阳激动地开始了手舞足蹈，话语里是再明显不过的气愤：“也朝我来啊！我一定会接到的！！来啊！！”
“快别叫唤了，丢死人了。”月岛萤撇了下嘴角，淡然出口阻止了还在挑着不知是什么类型舞蹈的日向翔阳，嫌弃的口气立即就换来了一只帮队友说话结果落了个不讨好的回应以至于气急败坏的小太阳。
而你在深思刚刚日向那个称呼怎么回事。
——因为影山那个称呼为「王者」，而在王者之上的……就是「大王」。是这样理解没错吧……？
自觉理解到精髓的你一拍即合，立即就将这事儿分享给了自己的好友山口忠，换来对方一个复杂又有些佩服的眼神，直把你看得飘飘然起来，以至于忽略了山口的喃喃自语。
“这就是、单细胞的脑电波连接吗？”
赛场上的日向翔阳已经开始对月岛萤宣言田中前辈的经典名言——“排球这项运动就是……站在球网这一边的人，统统都是你的队友啊！”
田中龙之介感动到泪眼汪汪，而泽村大地则很欣慰地笑了一下，接着趁这个机会仔细斟酌了一下策略，并让大家都往后靠一点、月岛在站位的时候离边线近一点。
——而这样就扩大了擅长接球的队长防守范围。
及川彻同样也看出来了，但很显然，他的发球实力实在是名不虚传，即便月岛萤已经站在球场的边角上了，但发的球还是径直朝后者奔去。
但为了控制落点，这一球在威力上比之前的都要弱很多。
庆幸的是，月岛成功接起。
但随后成了青城的机会球。
正当金田一已经跳起预备打中二传手托来的球时、正当他在心里想着已经彻底甩开了乌野拦网的时候——一只手挡在了他的眼前。
是日向翔阳。
以非比寻常速度完成一次触球的日向翔阳在结束拦网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脚步一拐，用同样无人能追上的速度来到了另一边。
还未打中影山托来的球，日向在空中便与及川的视线对上。四目相对之际，像是感知到小野兽的危险，及川的瞳孔下意识扩大，一时间竟没能做出相应的阻拦。
——那一球，打中。
——23-25。
——最终比分，乌野以2-1的局数赢下了这场与青城练习赛。
最开始接触「排球」这项运动，其实是因为影山飞雄。
影山这家伙好像对除了排球以外的东西都不怎么在乎不怎么感兴趣，于是一开始你和他的话题来得都很莫名其妙，像是明明话题跨度很大却始终都能聊下去一样。
因为影山每次被爷爷带着来串门、或是你去他家串门时都能看到那颗排球被前者拿在手上，因为不能忽略这项你其实不怎么感兴趣的事物。
渐渐地，你为了能够和影山有共同话题，才开始向一与爷爷提出要和后者一起打排球。
到现在你都还记得爷爷那有些诧异的表情，随后不知是联想到了什么，眉眼上是清晰可见的笑意，“是因为飞雄吗？”
当时的你并没有回答，因为私底下觉着这个理由搬出来讲有些羞耻，就如同爱屋及乌一般。
但影山爷爷也只稍沉思了几秒，慢慢地转化为了一声叹息：“这样也好、也好……至少那孩子啊，不再只有一个人了。”
影山飞雄对于你要打排球这件事并不怎么意外，甚至还接受良好地每天都扯着你滔滔不绝讨论那些排球的技巧与话题。
其实嘴上说着要打、哪怕国小时与影山一起加入了男女排社，但实际上你——并没有为排球付出太多精力。
和影山飞雄那种纯粹的热爱不一样，你一开始对排球也不过是处于一个简单的「因为要陪飞雄、所以要打」认知阶段。
你是说，一开始。
直到你遇见那个——被人称作「小巨人」的少年。
“简直就如同——「小巨人」一般！！”
那年三月。
乌野高中春高出赛的消息从电视台的转播一直到大街上，总之就是传得沸沸扬扬的。你本没想着去细看这些，但那天转台的时候也不知按到了什么，总之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身影。
那个——
一跃而起，如同在空中飞起来一般的身影。
国小五年级的记忆直到现在其实记住的很少，但那个三月——那一天，你却是牢牢地记住了解说员的话和那个、身着乌野10号队服跳起来的身影。
崇拜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明明不过是见到他的第一眼、又或是接下来继续看的那几十分钟，就足以让一个人沦陷。
以至于当那天影山飞雄很自觉地过来串门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你盯着还亮着屏幕的电视机好似在发呆、又或是在细细看着什么。
于是影山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跟着将视线转向了电视机上，发觉上面不过是只粉红小猪。
听到了动静，你扭过头来，尽量保持着一张严肃的脸色，并且很郑重其事地对影山飞雄说——
“小飞雄，我恋爱了。”
“……”
影山飞雄看着那只小猪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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