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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开端(一)


最后江欢还是选了那件白色的裙子,在小姑娘殷勤的目光下和陈湛离开了。

        两人还没做什么,眼见着时间就到了中午,自然是要去吃饭的。江欢倒没有感到饥饿,她低和陈湛并排走着,偶尔状似不经意的看几眼身侧的男人。

        见他手里拿着自己的衣裙,心里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情愫,在她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悄悄生根发芽……

        “你想吃什么,家里的厨子按我爹的吩咐每天也就做那么几样,带你尝尝正宗的上海菜怎么样?”陈湛眼角含笑,侧头问她。

        “我、我都好。”江欢没想到他会突然转头看向自己,还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直走神。是和我出来很不自在吗?”陈湛看她一副总是愣住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的问。

        “没有啊,没什么。”江欢答非所问,一双手却在身前紧紧的绞在一起,就好像它们的主人此刻无缘无故纠结的内心。

        江欢还是决定忽略自己内心的异样,暗暗在心里告诉自己正常一点,不要惹人家笑话。

        两个人往车子那边走着,只是就在走到与马路对面的车子一街之隔的时候,陈湛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江欢刚想问他怎么了,下一秒,自己身旁向来举止优雅的男人像一阵风一样的蹿了出去,江欢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就这样留在了嘴边。

        她看着被扔在地上的袋子,那里面装着刚才他一脸笑意买给自己的衣服。此刻就像手边一块若有若无的帕子一样,随意的丢在了地上,而拿着他的男人早就跑的不知所踪,连一句话都没留给自己。

        江欢怔怔地站在那儿,半晌才反应过来,俯身拿起被丢在地上的东西。那里面还有自己之前买的条头糕。因为男人的随手,此时已经从油纸里散了出来,一些已经露出了里面暗红色的豆沙,将那洁白的裙角弄脏了。

        她站在原地茫然无措,不知道是该这样等他还是如何,只能是捧着手里的袋子,看着陌生的街上往来的人群,没有一处是自己熟悉的,渐渐的眼里越来越湿润。

        刚刚在街对面的匆匆一瞥,陈湛几乎立刻就认出来了那道擦闪而过的身影,是她。

        他喘息着不顾人群拥挤,一头扎进了杂乱破旧的居民小巷内,他知道她不会那么巧合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是故意的。

        穿过弯弯绕绕的巷子,终于在一条荒凉小巷的尽头,他停住了。

        “六少爷就这么扔下美丽的姑娘追着其他女人这样跑,不怕惹人伤心吗?”女人妩媚轻柔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里,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对面的女人,气喘吁吁的笑了。

        人们都说大帅府的六少爷表面看着温润如玉,实际上最是冷心冷情,对所有人都那么优雅温柔,惹得多少女子心动,他自己却从来不会沉溺于此。

        可是他们错了,从容如他,也会有沦陷的时候,眼前张扬肆意、热情如火的女人就是他爱而不得的人。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可以凭借他的家世、皮囊就可以得到的,那样的女人也不是他要找的人。

        “你终于舍得出现了。”陈湛无视他的话,苦笑出声。

        古人云:“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如果他不派人放出风声说他被人掌握了和南方革命党勾结的证据、被限制了通关的批示,她是不是还打算躲着不出来。

        “言卿,现在局势混乱,广州的战事吃紧,不是你拿这些儿女情长开玩笑的时候。”女人见他避重就轻,皱眉说道。

        “如果现在广州前线的不是他,我倒是可以相信你说的这些。”陈湛听她说到广州,有些自嘲的开口。

        “你这是强词夺理。”那女人对他的想法很无奈,拿出大衣口袋里的手帕递给他擦汗。

        “碧城。”陈湛接过她递过来的手帕,并没有急着擦汗,而是攥在手里。眼前的女人和两年前倒在自己面前、几乎死去的柔弱女人判若两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南方来的人,也知道那是故意接近自己的手段,可是看到她疼的双目含泪却强忍着不哭的倔强样子,自己的心还是忍不住微微触动了。

        从小到大他接触的女人不是端庄有礼就是满心算计、狡诈虚伪,可第一眼见到何碧城,他就被她的与众不同吸引了。

        没有字字句句的试探,也没有行为举止的小心谨慎,那段时间她同自己就像很久以前就认识的老熟人一样,无话不谈——他们说风景建筑,说文学典籍,说国家大势。

        他看到她说到南方局势,故意拐弯抹角地问他对南方政党地看法。他只觉得好笑,像她这样大大咧咧、性格张扬的人像一只猫一样小心翼翼地观察自己的反应,他也不忍心说破,向她表示自己虽然是陈家人,但是对南方如火如荼的革命斗争还是觉得挺感兴趣的。

        “我知道聪明如你,如果不是故意露出马脚一定不会出事的。”

        何碧城肯定的语气忽然让陈湛觉得很累,这几年他一直追在她的后面,对她的信仰和事业提供支持,哪怕她的信仰最终要推翻自己父亲的政权。

        他也不是什么一心搞割据统治的军阀后代,如今举国动乱,外有列强不断侵略肆虐,内有多方势力割据斗争。国家民不聊生,经济凋敝。而南方的革命党显然是要为建立一个摆脱压迫侵略的民族而抗争,这是他乐意预见的。

        他投身商场,也是看到了外国经济的冲击下,国内经济是如何不堪一击,破碎飘零,他不求在生意场上大杀四方,只是想以他自己的方式兴办工业,实业救国。

        “碧城,你这么相信我。”陈湛笑了笑,“如果我说我这次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呢。”他言语诚恳,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满是清澈。

        “……”

        何碧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是在斟酌陈湛的话是真是假,或者是在羞愧于自己没有丝毫的调查就责备怀疑这个一直以来默默支持自己的男人。

        “算了,这几天我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至于之前的运输路线恐怕不能用了,过几天我会派人联系你们那边的负责人。”陈湛到底不忍心看她自责羞愧,双手抚上她的双臂,安抚的拍了拍。

        他们之间情人未满,友人之上。何碧城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奈何郎有情,妾无意。如果是共同奔赴革命的同志,那他们之间确实非常的有默契。

        “……对不起,我太急了。”何碧城声音低沉的对他说。

        “我们之间不用这样,对了,你安排好住处了吗?”陈湛知道她一定是接到消息匆忙赶来的。

        “在东边的一处民房里,你不用担心。”何碧城见他这样关心自己的安危,心里不由一暖,脸上挂着笑容直接拿过陈湛手里的手帕,胡乱的替他擦了几下。

        “我得先回去了,这次陪我一起来的同志不知道我单独来找你,这会儿找不到我该急了。”她想起自己的莽撞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挽了一下耳边掉下来的碎发解释道。

        又想起什么,一脸坏笑的说:“我看到你给那个姑娘别头发了,是不是你的心上人啊?”她大大的眼睛里闪过好奇。

        “她是北方江家来的小姐,我把她当妹妹的,你知道我——”

        “好了好了,我得走了,来不及了,改天联系。”何碧城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在他还没说出来就打断了他,摆了摆手就走了。

        “……”

        陈湛看她逃跑似的背影,不免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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