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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淫夫淫妇谋害亲夫 一错再错得过且过


难分难解张王氏道;且去村中,我有证人,李彩云心道;眼看那人将我相埋在这里,怕你作甚,二人吵吵嚷嚷来到村中,找来地保作证,李彩云怎能甘心,地保道;各说一段情,我也断不明,你二人还是到县衙找县伊开棺断明,两人各执己见,来得县衙门前。

        门军进堂来报道;说门外来了两位妇人,要见大人,县伊道;有何事诉讼?门军道二人为一丘孤坟里的死人争执不休,她说是她的丈夫,她说是她的相公。二女吵闹要见大人,县伊道;击鼓升堂。

        少许,文武官吏,站立两旁,县伊道;传二位妇人上堂,公差将两人押上大堂。双双倒在地,县伊道;在下何人,有何事来找本县?张王氏道;民女乃张家庄张喜贵之妻王氏也,今日到我丈夫坟前去扫墓,见这位女子在我丈夫坟前啼哭,说是她相公在此坟内。李彩云道;启禀大人,我家相公确是在那坟内。县伊暗想,又是一庄奇案。县伊问李彩云道;你说你家相公在那坟内,何人为证?李彩云道;回禀大人,小女亲眼所见。并无证人。县伊对张王氏道;你说坟内是你丈夫,可有人证?张王氏道有,县伊道;证人是谁?张王氏道;本村邻居周来福。县伊道;传证人周来福来见本县。二公差急忙到张庄来传周来福。周来福见二公差来传他到县衙,面见大人,吓到面如土色,心道;糟了,此事有人告得县衙去了,惶惶不安的跟随二公差来到县衙门前,一公差进堂报道;禀大人,证人周来福带得,县伊道;传上堂来,周来福进了大堂,跪在地上,道;青天大牢爷,传小民到公堂来,有何吩咐?县伊道;在下可是张庄周来福周来福道;启禀大人,正是小民。县伊道,抬起头来,你看看这两个女人是谁,你可认识?周来福抬头一看,见是自己的姘妇张王氏,心中更是一惊。县伊指着张王氏道;这位妇人你可认识?周来夫道;认识,她是张庄,张喜贵的妻子张王氏。县伊道;这位妇人说,你能为她作证人,说那坟内是她丈夫张喜贵,你可作证?周来夫道;小民可以做证。县伊见这人惊恐不定,心道;这其中必有隐情。便问张王氏道;你丈夫何病致死,死了几日?张王氏道;回禀大人,亡夫已死七日,县伊道;何病致死?张王氏道;民女不知。我丈夫平日里在外做点小本生意,那日回来,当晚饭后,睡觉,突然醒来,只说腹痛,民妇遣人去请郎中,未等郎中请来,夜半之时便一命乌乎了。县伊问周来夫道;她说得可是真情实话周来夫道;句句是真,绝无半句慌言。县伊对张王氏道;你丈夫今年多大岁数?长得甚么模样张王氏道;四十三岁,三角眼,大鼻子,一脸络腮胡子。县伊问李彩云道;你家相公生得甚么模样,年龄几何李彩云道;禀大人,我家相公年仅二十三岁眉清目秀书生打扮。县伊道;此案奇巧,待本县前去墓前开棺一看便知。县伊又道;来人那,从堂后跑出两公差,县伊吩咐道;备轿,传令仵作,及两班衙役,随本县到张家坟茔开棺验证,看看究竟是谁的夫君。

        须臾,两班衙役到齐,县伊上轿,前面有人鸣罗开道,后面衙役跟随大轿,前呼后拥,浩浩荡荡,经奔张家坟茔。来到墓前,县伊步出轿来,问张王氏道;这丘新坟可是你亡夫张喜贵之墓?张王氏道;正是,又向周来福问道;这丘坟可是张喜贵的?周理福道;是的,小人亲手掩埋。县伊又向李彩云问道;你家相公可是葬在这丘坟内?李彩云道;是的。县伊一声令下道;来人哪,将这丘新坟掘开,一看究竟。众衙役一齐上前,舞锹挥镐,少时将坟墓掘开,露出一口崭新的棺木来。县伊下令将棺木启开,众人拿起铁齿,吱扭扭声响,棺木启开,众人看时,个个目瞪口呆,又有一宗差事惊人。

        正是;二女都说是夫君,原是一个女儿身。原来棺内不是男人,是一位端庄秀丽的美佳人,但见这女子生得面似桃花朱唇银牙,眉如初三月,目赛九秋波。只见这位美貌佳人,从棺内立起身来道;无量天尊,善哉,善哉。各位施主,贫道这厢有礼了,多谢施主开棺相救之恩。众衙役见这人男扮女妆。三寸金莲,穿一双红绣鞋,妞妞捏捏,行走娉婷,说话粗声粗气的,众人见了无不惊奇。正是;分明是位秀丽女,二人非说是丈夫。

        周来福见是自己的同胞妹妹周丽娟,从棺内出来,慌忙上前问道;妹妹,你怎么在这里这几日让哥哥找得好苦也。那女子粗声道;无量天尊,吾乃鲁修真是也,施主认错人了。

        县伊见了,心中暗道;怪哉,张王氏说墓中人是她丈夫张喜贵,李氏说是她相公被人害死埋在这里。开棺出来个女道士。周来福又说是他亲妹妹。县伊问那女道士道;你是何人?那女道士;贫道乃八卦山,坎离真人鲁修真是也。县伊问张王氏道;他可是你的丈夫张喜贵?张王氏道;不是,我丈夫是做生意人,不是出家人,县伊又对李彩云道;他可是你的相公赵梦龙?李彩云道;非也,县伊又问那女道士道;这两位女子,哪一位是你的妻室?那女人道;无量天尊,贫道自幼出家,不曾娶过妻室。

        县伊传令道;将王氏·李氏·周氏·道士,一齐带回本县。喝令一声道;打道回府。

        县伊回到大堂,心道;张喜贵尸体哪里去了,赵梦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下落不明。女道人何处而来?事出有因。即刻传令,击鼓升堂,传周来福过堂。周来福慌忙进堂跪地,县伊道;周来福,你与张喜贵可是亲友?周来福道;都不是,张喜贵死时你可在场?周来福道;没有,埋葬张喜贵时,你可亲眼所见?周来福道;小人不在现场,县伊怒道;两者都不在现场,你何以给王氏作证?你说那女道士是你胞妹,何以认得?周来福道;回禀大人,那道姑确实像我胞妹周丽娟。县伊道;你胞妹现在何处?周来福道;现已下落不明,县伊道;你胞妹可曾婚嫁?现在那里你可知晓?周来福道;回禀大人,前几天,本村有个名叫郝贤的人,看上我胞妹,要与我妹妹成亲妥媒来说,小人应允了,不过三天,郝贤与我胞妹成亲,就在成亲的当天晚上,郝贤突然来到我家,口口声声说我将妹妹偷偷藏起来,逼我十日內交出我妹妹,他将郝贤如何逼亲一节,只字不提。

        县伊听了怒道;来人哪,夹棍持候,县伊又道;你与张王氏是何关系,何故,故作假证?郝贤为何急于与你胞妹成亲看来不动大刑,量你也不从实招来。传令下去,将张庄郝贤缉拿归案,来见本县。

        不到半个时辰,公差将郝贤带进大堂,县伊道;郝贤,你可知罪?你做的事还不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郝贤已知事到如今,不招不行。便将如何去找王氏素云,又听周王二人如何说话,自己如何逼婚,如这般这般如此供认不讳。县伊听了,下令传周来福,张王氏上堂。周王二人见郝贤跪在大堂,心知事已败露,不曾用刑,二人一一供认不讳。县伊下令将周来福,张王氏,郝贤押进大牢,待候问斩。李彩云无辜释放。

        话说赵梦龙自那日夜晚睡梦中,忽觉自己抬了起来,出门进了树林,林内备有一辆马车,二人将赵梦龙放在车上,驾车人长鞭一甩,车辚马啸,去向不明,

        赵梦龙醒来不知甚么时辰,甚么地方,似是南柯一梦,睁眼一看,自己躺在一所房间里,这房间里金壁辉煌,屋中摆设与众不同,不知是何所在。门开处走进一人,赵梦龙急忙坐起来。

        来人是位千娇百媚的女子,妖艳欲滴,美丽至极,香腮带笑,杏眼含媚。她身上笼罩着一副轻纱,那轻纱罩在她身上,如同笼上一层烟雾。半掩半露。但只见;那女子;

        千媚百态笑盈盈,敞怀袒胸露乳峰。

        白腻肌肤如玉立,双乳丰满鼓又挺。

        凸臀细腰风摆柳,小腹微隆腴又丰。

        半遮半掩三叉处,半露风流穴一宗。

        那美女一进门,一股沁人肺腑的一香风,飘然而至,那股异香,清淡之中,又有甜腻,令人感到舒服至极,忍不住要多闻几下。赵梦龙徐徐的吸了几下,再看那女子体态,幽香,赵梦龙不觉怦然心动,他看到那女子的体形,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过了片刻,他才想起自己那样看人家,实在失态至极,是以忙转过头去。可是当他转过头之际,却不知门在哪里,赵梦龙呆了一呆,再转回头来,想问门在哪里,只见那女子,柳腰软摆,已慢慢向他走来,她那双迷人的眼睛勾魂摄魄,随着她向前走来,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也越来越浓。令人心荡神怡。

        赵梦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奇怪的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甚么原因,反而正盼那女子快一点来得自己身前,他心跳得十分剧,他明知事情有些不对头,但是,眼前的美女实在太诱人了,那情形令他心迷神荡,根本不能去想其他了。那美人来到他面前,举起了双臂,轻轻地放在赵梦龙的肩上,赵梦龙一生之中,从来也未曾那样亲近过女人,他和李彩云虽然有时相依相偎,但是和眼前那种诱人至极的情景,截然不同。赵梦龙只觉着脑子里一阵阵迷糊,他心中在开始的时候,还在想着不对,自己绝不是好色之人,何以竟会那样子,可是他心中虽然那样想,他的手已向那女子的腰抱去,赵梦龙自己感到奇怪,可是,仍然不能控制自己,他必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而那美人却不是别人,乃是京城中一等一事淫女荡妇,佛见夜动心的刘翠霞。

        当朝太师的女儿一朵花,因爱生忿,早将赵梦龙的为人调查清楚,知道赵梦龙为人正直,不是浪荡公子,所以布置了个假老丈,让他二人上当。将赵梦龙和李彩云的恩爱夫妻拆散。她亦心知,她虽能得到赵梦龙这个人,但得不到他的心。她要将恩重山,情深似海的一对夫妻,生生拆散,方解心头之恨。而事实上刘翠霞才一进来时,所飘来的那股香风,便是江湖中,最令人起淫心的毒药,赵梦龙全然不觉。吸进了许多。本性被迷失,如何还能自制。

        一朵花是故意拉赵梦龙下水的。但赵梦龙却朦在鼓里,赵梦龙完全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去的,等他神智恢复醒时,天光已经大亮了。他只觉自己怀中卷曲着一个人,接着,一夜所发生的事,他便一幕一幕的,想了起来。赵梦龙在此时心中的难过,实在是难以形容,他整个人都象僵住了一样。而在他怀中那位美人,却抬起头来,望着赵梦龙,刘翠霞虽然是妓女淫妇,但人却是生得美。此际看来更有一种楚楚动人的样子。。她缎也似的头发,披散在她雪白的肩膀上,看来更是令人荡魂蚀魄。

        赵梦龙看了她一眼,心中又是一阵悔痛。刘翠霞坐了起来,粉红的俏脸靠在赵梦龙的胸前,赵梦龙想将她推开,可是他一点力量也使不出来,只得任刘翠霞依偎在他身边。赵梦龙的心里乱到了极点,昨夜所发生的一切,他已经全想起来了,他心中问自己千万遍,这是如何发生的,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却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一切全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梦龙觉得脸上象火烧的一样,他张大了口道;你···你···,刘翠霞见赵梦龙开口说话了,她才慢慢的抬起头来,娇声道;我怎么了,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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