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贪婪
老鬼头一下子就慌了，连忙解释：“柳四爷，我哪敢骗四爷您啊？我是真的不知道！”
“王轩呢？他接下来是什么个打算，留在这里吗？”柳四继续逼问。
老鬼头哪经得住柳四这样的威严，就连我隔着壁画都能感觉到柳四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浓杀意。
但我还是想让老鬼头不要说出来，这事关我今后的生存。
正如杨如玉所说的那样，老鬼头嘴里一句假话都没有，如实将我爷爷事先安排好的那些事情，告诉了柳四，包括我今后投靠夏家的事情。
柳四听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身上的杀气消散，并没有为难老鬼头，而是挥了挥手让他走。
老鬼头对柳四感恩戴德，飞快逃离了茶馆。
至于柳四，他好像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一杯一杯地续着茶杯，明显是在守株待兔，想等我出现。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杨如玉轻拍我的肩膀，带着我走出了阁楼。
她打起那把油纸伞，让我躲在伞下：“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你有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可以去的地方？
“去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能留在这里。”杨如玉解释说，“阴阳有则，柳四虽然不会强拘你的魂魄，但如果落在了他的手里，只会生不如死。”
我多少能够理解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倘若那煞魁将我带走，无非就是想让我死，取走我的性命。
但柳四身为阴府官差，虽然不能拘我的魂魄，但对我动些手段还是可以的。
什么老虎凳，辣椒水，剥皮挑筋，诸如此类的严刑。
“这些都是小儿科，你是想象不到那种刑的。”
她说这只能算皮肉之苦，真正意义上的刑罚，是对灵魂动手……
我细想了一下，之前我租的那个房子，还算是比较安全吧。
“好，那你跟我来。”杨如玉叮嘱我，千万不要离开伞下。
我有些不懂，我们不是还在《江帆楼阁图》里面吗？
不离开这幅画，我们又能走到哪去？
“灼笔神墨，形如灵雾。”
我不懂她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杨如玉并不想解释她使用的秘法，我也不好再多嘴追问。
我们避开《江帆楼阁图》的正面，从阁楼的后门出去，利用山间和树木遮身，走进了一个山洞。
杨如玉打着油纸伞，将我遮在伞下。
她的身体像一个行走的冰窖，无时无刻不散发出刺骨阴寒的温度。
但奇怪的是，她身上竟然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这种味道用言语是形容不出来的，令人贪嗅难忘。
女人好像都是有体香的，这一点没错，但她……身上也会有吗？
鬼连肉身都没有，怎么会有体香呢？
“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我鼓足勇气，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杨如玉停下脚步，静静地看了我一眼。
“是，也不是。”她敷衍一句，并未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这算什么答案？
紧接着，她又提醒我：“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见她无意回答，我也只好乖乖闭嘴。
虽然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但我心里也有了点数。
在杨如玉身上，似乎隐藏着许多秘密。
而这些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极有可能是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传奇。
在我思绪放飞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山洞尽头，能够看到那边的光亮。
走出去之后，发现周边的一切，都好熟悉。
这不就是我住的出租房的后山吗？
山脚下，就是我的住处。
我再往身后看，发现那个山洞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身旁的杨如玉，也不见了。
果真是形如灵雾。
回到住处之后，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从上次离开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过，屋里的东西都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之前打斗的狼藉尚在，整个屋子显得阴森森的。
我把灯全部打开，好让自己心神安宁。
紧接着，我就听到了敲门声。
“咚咚咚……”
我顿时陷入犹豫，要不要开门？
“谁啊？”我朝门外喊了一嗓子。
没人回应。
“咚咚咚……”
又是几下敲门声。
难道说是房东崔阿姨？
崔阿姨是个聋哑人，说不了话。
见我这么久没回来，是不是来找我要房租的？
我觉得有可能是崔阿姨，就走了过去，把门给打开了。
谁知道……
外面是一双青色瞳孔，在注视着我。
青瞳女鬼！
冥王栗菊的随从！
我连忙关门，但她一只惨白的手，已经伸了进来，门帮紧紧夹着她的手，我根本关不上门！
她的力气，要比我大得多，仅仅是用身体撞了一下门，我便摔倒在地。
青瞳女鬼，也慢悠悠地朝我走了过来。
“嘻嘻嘻……”
“终于等到你了……”
“你可是让我等了好久呀……”
她嘴里不断发出狞笑，意思是说她在这里潜伏了很久了，就等我回来？
我知道青瞳女鬼没有死，但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在我出租屋这里，埋伏着。
“栗菊大人说的果然英明神武，猜想你绝对会回到这里的，嘿嘿嘿……”
她说着，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连忙爬起来，躲到一旁，然后急急忙忙在家中找家伙。
“不要跑啦……快跟我回去吧，栗菊大人可想你了呢……嘻嘻嘻……”
我钻进床底，先是抽出两枚压床的铜钱，口念法咒，直接朝青瞳女鬼打了过去，想要暂缓她的速度，为我找到家伙赢取时间。
赤手空拳，我没办法跟她斗。
铜钱击中了青瞳女鬼，她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明显已经被我的举动给激怒，深出利爪，更加疯狂地朝我扑来。
还没容我打开匣柜，就被她一把抓住了双臂，死死地将我束缚住。
我身体本来就比较虚弱，根本挣脱不出来。
她慢慢将脸凑到我的面前，我与她几乎鼻尖对鼻尖，一脸狞笑地看着我。
紧接着，她猛的吸了一口空气。
我顿时感觉，自己的神魂脱离肉体，飘离了出来。
“好甜……”
她万分享受，非常地陶醉，表情更加地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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