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离开
夏楠谨醒来后，头疼的厉害。
不过在她看到桌上那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时，还是强撑着身子下了床。
客厅没人，满满的房间也没人，来到厨房门口，才看见正站在那里切菜的尚怀夕。
她穿着短袖，系着围裙，扎了一个低马尾。
明明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装扮，可夏楠谨却觉得异常心动。
尚怀夕手里切着黄瓜，眼睛却看着墙壁，发着呆。
夏楠谨摇摇头叹了口气，然后走过去从身后环着她，左手附上她的左手抓紧黄瓜，右手握着她的右手小心拿起刀，一刀一刀切下去。
姿势极其暧昧。
回过神的尚怀夕侧过头来看着夏楠谨，鼻尖刚好触碰到她的侧脸。
感觉不太好，尚怀夕头便微微靠后。
夏楠谨不为所动，还是一脸认真地切着黄瓜。
“切菜的时候都敢发呆，手还要不要了？”
尚怀夕心虚，想要摆脱她们这种奇怪的氛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什么时候来的？走路也没声。”
夏楠谨手上的力气收紧了点，笑着回答：“是你想的太认真，没听到。”
意识到怀里人不安分的身子和闪烁的眼神，她勾了勾唇，松开了手走到一旁。
尚怀夕长舒一口气，问道：“头……还烧吗？粥煮好了，饿了就可以直接吃，应该不是很烫。”
夏楠谨这才看到尚怀夕的正脸以及她额头的那抹红，着急的走过去询问：“头怎么了？”
尚怀夕自觉地后退一步，手摸上自己的额头。
“没事，走路不小心撞门上了。”
夏楠谨：“……”
这得要多不小心？
是不是她不来厨房的话，还会不小心切到手？
“我来吧，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夏楠谨走过去接过菜刀挤开她，有模有样地开始炒菜。
见尚怀夕不肯走，她又补了句：“我是怕你一会儿不小心给我厨房烧了，快出去别碍事儿。”
听了她的话，尚怀夕乖乖地摸着额头走了出去。
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夏楠谨无奈摇了摇头。
真像只呆鹅。
坐在沙发上的尚怀夕面无表情，两眼呆滞。
突然，她掏出手机又给江沫打了一次，还是关机。
方才接到她电话后，尚怀夕发现好不容易加回来的vx被拉黑，电话也被拉黑。
昨天还好好的，说好了晚上去看电影的，为什么……
尚怀夕太想知道原因了。
她走到夏楠谨跟前，小声说了句要去上班，还没来得及听到回答便跑出了门。
这个点，江沫应该上班了吧？
吸取上次的教训，尚怀夕来到医院确认过江沫今天有门诊后，就去挂了个号。
排队之前，她还去厕所用口红给额头那里小小的化了个妆。
希望这个苦肉计能够有用。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后，终于轮到了尚怀夕。
她小心地推开门进去。
看见江沫低头在写些什么，根本没注意到她来了。
“坐”，江沫抬起拿笔的手招呼她坐下。
尚怀夕听话坐着。
“你怎……”话还没说出口，江沫抬头看见尚怀夕的脸，先是震惊，目光聚集到她的额头，开始蹙眉。
她语气平缓，冷冷地问道：“头怎么弄的？”
尚怀夕毫不遮掩地回答说：“刚才开车，听到你的电话后，撞的。”
江沫的心揪了下，内心有稍许愧疚，她不应该打电话，见面说也许更好。
起身后仔细看了她的额头，还好只是轻微的擦伤，没什么大事。
“一会儿去让雨欣给你包扎一下，然后去做个头部的ct，防止脑震荡。”
江沫没再说什么，低头快速的在纸上写着，写完就撕下来递给尚怀夕，头都没抬起过。
尚怀夕接过她开的单子，手指触碰到江沫的手。
一阵冰凉的触感袭来，江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然后抬头看尚怀夕，这么冷的天就穿了件短袖。
她捏了捏眉心，却也不再说什么。
尚怀夕没走，而是绕过桌子，走到江沫面前蹲了下来，两手搭在她腿上，弱弱地问着：“为什么朋友也不可以了？我会听话的，不该做的事情我一件也不做，不该说的话我也不说，不能问的我也不问，好不好？”
她已经把自己的地位摆到最低了，甚至卑微地乞求江沫只要做朋友就行。
江沫没敢看她，而是挪开腿，淡淡地回了句：“后面的病人还等着呢。”
“中午一起吃饭好吗？”尚怀夕问。
江沫没回答，而是起身绕过她走到门口打开门唤下一位。
看来，江沫这次是铁了心的要和她分开。
离开前，尚怀夕还留下一句话：“我在外面等你，等你结束我们再聊。”
-
等啊等啊，上午的门诊终于结束了。
尚怀夕满心欢喜的跑到门口等着江沫出来。
可是十分钟过去了，门还是没有打开。
接着，她就看到林雨欣拿着饭盒走了进去。
尚怀夕也卡着门缝跟了进去。
“江沫，我有话和你说。”
江沫皱眉，却还是示意林雨欣出去，同意和她聊聊。
尚怀夕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蹲下，江沫抢先一步开口：“我想明白了。我本来是想和你做朋友的，可我发现我做不到。以前，我一直把对你的喜欢藏着，想着只要和你做朋友就够了。你说，要有多喜欢，才甘心只做朋友啊？就像现在你这样。可是晚了，尚怀夕，我一点也不爱你了，我不爱你的时候，连朋友也做不下去。”
尚怀夕忍着眼泪说：“可是那天……”
“就是那天我才明白自己的内心，我装不下去了，好累。上班很累，做手术很累，回来还要去哄你也很累。其实我昨天不是有事才没和你去看电影的，我压根就不想去，随便找的借口而已。”
尚怀夕：“可是晓颜学姐说你……”
“我什么？”江沫放下筷子，起身直视着她的眼睛，轻笑了一声继续说：“说我很爱你？这么多年忘不了你？还是说只要你一开口，让我做什么都行？”
尚怀夕摇摇头，她抿着嘴，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片刻后，她拉起江沫的手说：“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江沫，你这样对我是有原因的是吗？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但是我可以等你的，你不让我来找你，我就不找，我在家乖乖等你，我的地址，我的号码，我的公司都不会变。”
江沫嗤笑一声，甩开她的手说：“我要结婚了，婚礼就在年底，季梓昂，你认识的。”
“季梓昂？“尚怀夕不可置信地问道。
“学姐，8号床的病人有突发情况。”
林雨欣闯进门气喘吁吁的喊着。
江沫立刻跟着她出了门。
房里瞬间只剩下尚怀夕怔怔地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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