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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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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迦蓝前世没有孩子,  所做的事情也不允许她有孩子。身体常年在受伤的状态,最后与这个行业大部分的人一样,一身病痛英年早逝。

        原身有三个格格,  她与她们也不大亲近。除了给她们很好的教育与照顾,她也不知道怎么与她们说话,  不懂如何与她们相处。

        如果真是怀孕,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她平时太忙,  根本无暇顾及身体,怀孕也会带来种种不便。

        一场倒春寒,白天下了雨,  夜里晚上还有些凉。苏茉儿去拿了个炭盆进来,轻手轻脚放在了炕边,听到布迦蓝翻了个身,轻声问道:“福晋还没有睡着吗?”

        布迦蓝鼻子带着些许的鼻音嗯了声,“我不冷。”

        苏茉儿安静了会,才说道:“福晋还是要好好保暖,若是着了凉可不好。”

        布迦蓝知道苏茉儿现在是担心她有了孩子,生病的话会更麻烦,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透过昏暗的灯光,  苏茉儿见布迦蓝还睁着眼睛,迟疑着说道:“福晋是不是担心这个孩子没办法向皇上交待?”

        布迦蓝说道:“不是,  就是不想要孩子。”

        苏茉儿在脚踏上坐下,背靠着炕轻声道:“福晋,奴才不会说话,懂得也没有福晋多,  福晋的想法自然与奴才不一样。但是奴才心里有些话,不说的话以后奴才会后悔。”

        布迦蓝微微转过头看去,  苏沫儿抱着膝盖侧坐着,消瘦的脸,神色怅然。

        “这些年奴才跟着福晋,奴才深知福晋过的是什么日子。福晋从十二岁就嫁到盛京,那时福晋还小,虽然有国君福晋照看着,可你与国君福晋,毕竟都是皇上的福晋,皇上就那么点东西,要是分给了福晋,国君福晋就得少分一些。”

        “就是亲生父母,也不能做到待儿女们掏心掏肺的好,何况国君福晋只是福晋的姑姑,她又出嫁了多年,出嫁时福晋才两岁不到,连话都说不上,关系又能好到哪里去。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奴才觉着国君福晋能做到那样,已经非常不错了。”

        国君福晋比布迦蓝大十四岁,她十五岁嫁给皇太极,在她二十七岁时,布迦蓝嫁到了盛京。

        她那时候还年轻,还有无数的机会生孩子。可惜科尔沁急着又送了人来联姻,想必那时候她也不好过,能善待布迦蓝,已经算得上宅心仁厚。

        “皇上后宅女人无数,福晋太年轻,又不懂得去争,这么些年就蹉跎着过来了。后来吧,福晋开始变了,奴才觉着很好,现在的福晋,才是科尔沁姑娘应该有的样子。这几年福晋比以前更忙碌,出生入死,像男人那般活着,奴才真替福晋开心呀。

        可是,这人心呐,不能仔细去看,有些事情也不能认真去想。福晋为大清做牛做马,在朝鲜围城的时候,奴才亲眼看着,福晋是怎么拼着命,从朝鲜兵的包围里,才杀出了一线生机。冬天真够冷啊,热乎乎的血流出来,不一会就冻成了冰。

        那时候和谐有礼宫在做什么呢,在暖和的屋子里,裹着只有皇上才有的紫貂,吃着昂贵的补品参汤,只需要生出一个儿子来,福晋的所有辛苦,就全白费了。

        奴才知道,福晋肯定没有放在心上。若是,那边真生了个儿子,福晋若是不生,以后皇上的位置会传给谁?

        退一万步说,福晋就算能去抢了来,待福晋百年以后,辛辛苦苦留下的这些基业,又能给了谁,兜兜转转,最后反倒为他人做了嫁赏。福晋真会甘心吗?”

        布迦蓝从不是大方的人,也不是只付出不求回报的人。她没有想到苏茉儿能想这么多,想得这般透彻。

        皇太极没了以后,若是她想上位,其他旗主肯定不会同意,至少代善与豪格,绝对会联手起来对付她,到时候又会血流成河。如果有继承人,所面临的局面就会轻松很多。

        夜里寂静如水,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许久之后,布迦蓝说道:“你先去睡吧,我要再好好想想。”

        苏茉儿轻声应下,放轻脚步熄灭了灯盏,下去歇息。布迦蓝脑子放空了一阵,最终什么都没想,慢慢睡去。

        次日早上,布迦蓝准时醒来,起床洗漱后走到廊檐外,苏茉儿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说。

        到了凤凰楼下,布迦蓝如往常那般跑到了二楼,不知为何,脚步突然变得沉重。

        她放缓脚步,一步步爬到三楼,站在围栏前,望着晨曦的盛京城。

        前面雁翅排列的十王亭,立在那里像是要随时扑过来吃人的怪兽。凉意拂面,布迦蓝深深吐出了口气,站了一会,转身下了楼。

        几个格格正准备用早饭,到她进屋连忙起身请安,她看了三姐妹一眼,最大的四格格,身量最为高挑苗条,已经快到了她的肩膀处。

        五格格比四格格胖些,生得眉目灵动。七格格最胖,脸庞圆圆,身子也圆滚滚,不知道在吃什么,小嘴动个不停,像是一只小松鼠。

        布迦蓝对她们笑了笑,说道:“都坐下吃饭吧,等会就凉了。”

        “是。”三姐妹应下后又坐了下去,认真吃起了早饭。

        布迦蓝去换了身衣衫出来,坐下来与她们一起用早饭。平时布迦蓝忙,她们基本上都由奶嬷嬷伺候着自己吃饭,极难得见到布迦蓝。

        连最活泼的七格格都有些拘束,小口小口吃着碗里的牛乳,奶皮沾在唇边,像是长了一圈白胡子。

        布迦蓝忍俊不禁,拿帕子替她擦了。七格格愣了下,接着咯咯笑起来,指着五格格说道:“五姐姐也有。”

        四格格忙如布迦蓝那样,要去拿帕子替五格格擦嘴,布迦蓝伸手顺便也替五格格擦了,笑着道:“你吃你的,我替她擦。”

        三姐妹见布迦蓝神色温和,渐渐地也放开了,一餐饭吃得还算热闹。

        吃完饭之后,布迦蓝斜倚在炕上吃茶消食,几姐妹自己在一旁玩耍,等着国君福晋送其他几个格格来,几人好一起去读书。

        布迦蓝看了她们一阵,问道:“四格格,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四格格呆了呆,一时不明白布迦蓝话里的意思,倒是七格格抢先说道:“额涅,我长大了也要去骑马打仗!”

        布迦蓝笑着道:“好,那你以后要刻苦读书,练习骑马射箭。”

        七格格挠了挠小脑袋,吭哧吭哧说道:“拉弓不好玩,我不喜欢拉弓。”

        拉弓枯燥又辛苦,七格格才四岁,耐不住性子,只拉几下就厌烦了。布迦蓝说道:“那等你再长大些再练习,到时候可不能再偷懒了。”

        七格格马上高兴起来,重重点了点头:“是!等我长得有四姐姐那么大了,就会好好练习。”

        见到七格格开了口,四格格终于鼓起勇气说道:“额涅,我长大了想做大夫。五妹妹病了不喜欢吃苦的药,七妹妹也不喜欢,等以后当了大夫,我想做不苦的药。”

        布迦蓝赞道:“好,大夫悬壶济世,救人治病,不过你照样得先读好书,当大夫也要能识断字。”

        四格格双眼亮晶晶,也学着七格格那样点头应是。五格格见其他两人都说了,小脸上满是愁容,不时转头望着姐妹两人。

        布迦蓝见状,微笑着问道:“五格格怎么了?”

        五格格哭丧着脸道:“额涅,我不知道长大了想做什么,我想做先生,可是做先生又很辛苦,一点都不好玩。”

        原来五格格才是最贪玩的一个,不过布迦蓝已经很欣慰,她们姐妹三人,没人说长大以后只等着嫁人。

        与她们在一起玩的二格格,已经被皇太极许配给了察哈尔林丹汗的儿子额哲。额哲的生母苏泰,当时代善也嫌弃得很,被皇太极塞给了老实人济尔哈朗。

        布迦蓝只想着这里面凌乱的关系,顿时就头疼不已,这群野蛮人实在是太混乱。

        她看着三个格格,觉着肩膀上的重任,比治理国家还要沉,温声安慰着五格格道:“没关系,五格格还小,可以慢慢想,等想到以后再说也不迟。”

        五格格见布迦蓝没责备她,瞬间放松下来,又与七格格笑着玩到了一起。

        国君福晋带着几个格格过来,见布迦蓝居然在,让奶嬷嬷带着几姐妹去读书,笑着道:“今天可难得,外面的事情都忙好了?”

        布迦蓝说道:“差不多忙完了,想要歇息两天。”

        国君福晋笑着道:“歇歇也好,过几天就是你的生辰,哎呀转眼间就到了二十四岁,你嫁到盛京也十二年,跟在科尔沁的日子一样久,真是眨眼间就老了。到时候呀,我给你备些酒菜,得好好庆贺一番。”

        二十四岁正当花一样的年纪,不过在这个时代,人的寿命都不长,十二三岁就已经成亲。如果成亲后就生孩子,她这个年纪都快要当祖母了。

        布迦蓝想着自己已经算是高寿,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不如做一桌野菜来吃吧,再不吃就得老了,得等到明年才吃得上。”

        国君福晋嗔怪道:“你呀,哪有过生辰的时候吃野菜,那些穷人吃的东西,如今你倒当做希奇宝贝拿来吃。”

        说着说着她自己也笑了,“吃了一冬的酸菜萝卜,如今能见着些新鲜的野菜,吃起来倒也爽口。对了,你说的小厨房,差不多也已经快修好,我寻了几个忠厚可靠的去管着,以后就管着你我宫里的饭食,省得与她们搅和在一起。”

        国君福晋停顿了片刻,神色淡下来:“那边听说后,生了一场气,皇上依着她,也给她单独设了间小厨房。反正我不管,花的又不是我的银子,皇上爱给谁弄就给谁弄去,这么小的地方,亏他能挤出屋子来。”

        布迦蓝只听乐趣,皇太极后宫这么多人,混在一起吃大锅饭,也的确有点寒碜。厨房分开的话,最开心应该是皇太极没有品级的女人们。

        皇太极的女人实在太多,布迦蓝迄今都没有认全,只偶尔听到谁又怀孕了,谁又生了孩子。

        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五宫之外,还有好些狭小的院子。每间屋子都塞满了人,与伺候的下人挤在一起,孩子生得多的话,还要隔开一间给孩子住。

        皇太极好比是圈养了一堆人,抓出一个来宠幸发泄之后,然后再把她们塞回去。等到几个月之后,收获一个儿子或女儿,那些女人们,则在逼仄的后宫蹉跎到死。

        国君福晋又问道:“你的宅子可已开建了?”

        布迦蓝说道:“几天前已经开始在挖地基,因着底下要建火地龙,建得要慢一些。不过人手多,木工也同时在做门窗,桌椅案几等屋子里的摆设,天热的时候油漆正好散味,估摸着冬天的时候就能搬进去。”

        国君福晋惊喜地道:“那感情好,挤在这么小的地方,真是气都快透不过来。以后啊,我要是实在憋着难受了,也可以跟着来住上几天。”

        布迦蓝说道:“宅子建得很大,姑姑来也有单独的院子住。所有院子全部依着地势山水而建,每座院子都有独特的风景,保管姑姑会喜欢。”

        国君福晋想象不出来,不过皱了皱眉,说道:“那边估计也要跟着建。布木布泰啊,要是那边生了个儿子,别说一座宅子了,就是要吃龙肉,皇上也要去给她弄来。

        前些天,那边说肚子大了,出来走动也不方便,成天关在屋子里,人都快憋出病,想要些花草摆在屋里。原来是新民的玫瑰,她还惦记着,想要早点弄到手。真是,这个时节玫瑰哪有开,皇上下令让种花的人想法子,催开了一些花出来,送到了她的宫里。”

        布迦蓝有些意外,说道:“怎么催开的?”

        国君福晋一愣,失笑道:“你真是,尽惦记着些旁的事情。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学着关内用了地窖火炕吧。”

        布迦蓝恍然大悟道:“原来还可以用地窖火炕啊!我在宅子那边也让人建一间,冬天的时候也可以种些菜来吃,省得到时候一冬都吃不上新鲜的菜。”

        国君福晋揶揄道:“那你那菜,得比金子还要贵重,听说地窖火炕可贵得很,还得要不少人手精心伺候着,火大或火小了都不行。”

        布迦蓝想起前些日子去巡查春耕时,听到种地的百姓说,要是倒春寒的时日长,地里种子又得延迟发芽。如果能用地窖火炕先发芽,再种到地里去,不知道能不能行。

        两人说了一会话,苏茉儿进来禀报道:“福晋,皇上那边来了人,说要请福晋过去。”

        国君福晋见她忙,也起身回了清明平安宫。布迦蓝来到崇政殿,见屋里几旗旗主与朝堂的官员几乎全部到齐,不禁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大的阵仗?”

        豪格阴阳怪气地道:“你难道还要装作不知情?”

        布迦蓝的确不知情,皇太极说道:“春耕几乎已经忙完了,大家正好有空,你前些日子提出了要成立内阁,大家一起来商议一下。”

        皇太极还在犹豫不决,他知道如代善他们肯定早就知晓了此事,能憋到现在,指不定憋着什么坏,他打算先看下他们的反应再做决定。

        布迦蓝哦了声,在皇太极身边坐下,说道:“既然是商议,你们有意见的话,现在就提出来吧。”

        豪格迫不及待地道:“我们当然有意见,谁都知道,内阁首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既然你想成立内阁,那你想选谁做阁老?”

        布迦蓝没有回答,反问道:“那你认为呢,觉得何人可以当选?”

        豪格哼了一声,说道:“我认为,亲王郡王贝勒,领兵打过仗的,谁都有资格入阁。”

        布迦蓝没有理会他,转头看向其他几人,说道:“你们可有什么意见?”

        代善说道:“我也打听过,内阁首辅并非一人,而是好几人,皇上既然想成立内阁,完善朝廷官制,那内阁首辅也当有好几人,绝对不能一人当选。豪格说得对,我觉着我们几旗的旗主,都有资格当选。”

        济尔哈朗没有说话,岳托则简单得很,说道:“我都听皇上的旨意,皇上选谁就是谁。”

        代善恨铁不成钢,狠狠横了他一眼,豪格也不客气,嘲笑道:“真是虚伪,你心里怎么想,不敢说出来,孬种!”

        这句话代善听了也不大高兴,岳托是他的儿子,骂儿子孬种,老子才是那个孬。

        布迦蓝只当豪格在放屁,看向了多尔衮与多铎,问道:“你们呢,可有什么意见?”

        多尔衮狡猾得很,他当然也想入主内阁,既不想惹怒布迦蓝,也不能失去这次机会,说道:“我现在还没有考虑清楚,想听听皇上与嫂...尚书的意见。”

        多铎怕布迦蓝,自己的礼部尚书之位都摇摇欲坠,还是不去凑热闹了,说道:“我也没有意见,内阁成立不成立都无所谓。”

        阿济格硕托他们都不在,还在攻打皮岛,不过代善能代替硕托说话,多尔衮也能替阿济格拿主意。小贝勒们没有太多的发言资格,所以现在就能做出决定。

        布迦蓝眼神缓缓从众人脸上扫过,淡淡地道:“现在诸位手里,多少都领着一些差使,部部尚书也全都在场。官员按着规定需要述职,也不用你们写述职的书了,这是在是太为难你们。不如请诸位说说看,你们在尚书的位置上,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所做事情的依据从何而来。

        比如吏部,任命官员的时候,官员的履历何在,政绩何在。又如工部,修建的地坛,木材花费几何,石材花费几何,你们是如何定的价钱,修建好之后,如何验收等。我就不一一举例了,你们既然是尚书,应该清楚得很。来吧,谁先来说?”

        布迦蓝话音一落,屋子里瞬间鸦雀无声。

        让他们述职,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比如多尔衮的吏部,用谁任命谁,肯定是谁亲近用谁。刑部也不用说,自己旗下的奴才,想怎么打骂怎么打骂,在旗的人与不在旗的人起了冲突,当然是不在旗的人倒霉。

        别说述职了,就是让他们准确说出自己的职责,他们都说不出来。

        豪格的户部被布迦蓝夺走,始终怀恨在心,恨恨地道:“你也是户部尚书,不然由你先来吧。”

        布迦蓝淡淡地道:“好啊,我就给各位打个样。”

        她站了起来,稍微整理了下思绪,流利地道:“户部管着朝廷的赋税,田产,人口等差事。户部的账册不能对你们公开,但是全大清的户帖,全部都完好无缺摆放在户部的库房。如今的税收,人丁税是……”

        从赋税制度,以及如何改革,接下来准备建常平仓,如何平粜粮价等措施,布迦蓝口齿伶俐,讲得清清楚楚。

        说完户部的事情之后,顺带还说道:“工部建地坛请帐的账册,账目实在太乱,户部已经打了回去,这些银子绝对不能支付。工部的人要拿回去重审,审核得清楚明白了,再递上来。”

        管着工部的人脸色渐渐发白,布迦蓝成天在城里城外跑,对于各种价钱,她了解得一清二楚,想要瞒她,估计没有那么容易。

        布迦蓝也没有多提工部的事情,抬着下巴傲然地道:“也不怕诸位生气,说句难听点的话,如果内阁里的阁老,全部是连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人,传出去估计会笑掉人大牙。

        诸位现在觉着无所谓,可是史书会记下来,你们的功勋会如实记录,你们的过错照样会如实记录。诸位回到家,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扪心自问,你们觉着自己百年以后,后世人评价你们时,会认为你们是功是过?还有,这件事不只是诸位的脸面,而是大清的脸面!”(注)

        她看向希福,说道:“希福正在修史,各位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问问他,不懂的让他讲给你们听,听完之后,你们肯定会有更清楚明白的认识。”

        坏事要做,面子也要,谁也不敢说不在意脸面,随便史书怎么写。

        布迦蓝懒得多说,干脆利落地道:“我认为,现在能入阁的,只有我,范程,以及希福,我是当仁不让的内阁首辅!”

        她这句话,实在是太不客气,太过嚣张。不过,他们一时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要拿她是女人说事吧,当初打仗的时候,可没人拿她当女人看。他们被她坑过,同时也享受到了她带来的好处。

        从大明带来的俘虏,分到他们旗下的,在她的安排之下,都还算安分守己。屋子大炕也提前建好,冬天下那么大的雪,极少出现人被冻死,房屋倒塌的事情发生。

        再如酿酒令,先前开始大家都极力反对,等到后面,积攒下来的粮食确实比往年多很多,挨饿的人也少了。

        还有盐,户部官方平价售盐,他们损失了一些利益,下面的旗人得了利。至少能吃得起盐,干活利索,打仗也有劲。

        今年春耕,看到她强制从朝鲜换回来的铁犁与耕牛,在田间地头翻得热火朝天的样子,他们也觉着甚是欣慰,盼着今年秋天能粮食大丰收。

        皇太极仔细考虑之后,内阁反正有好有坏,不过对于朝廷来说,既然仿照汉人官制,不如干脆全部完善起来。

        至于人选,布迦蓝所提的几人,也的确最为合适。布迦蓝虽然不服管教,实在是聪明厉害,她经手的每一件事情,都令他惊喜。

        至于范程,他向来信任器重,选他入阁皇太极当然没有意见。何况,范程是大清朝廷唯一货真价实的进士,不选他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

        至于希福,他忠诚听话,又管着蒙古这块事务,蒙古是大清最有力的盟友,他入阁之后,对与蒙古的关系来说,也有一定的好处。

        皇太极想明白之后,说道:“就先定下来你们三人吧,由布木布泰任内阁首辅,其他人可有什么意见?”

        就是有人有意见,也不能在这时提出来,不服气的话,先把自己现在办的差使讲清楚了再说,关键是这谁说得清楚啊?

        众人心情各异,有失望的,比如刚林,心情沮丧得很,也不敢说什么。

        再转念一想,希福是他的上峰,他做了内阁阁老,那他应该就跟着水涨船高,能做国史院承政了吧?

        布迦蓝说道:“现在定下我们几人,也只是权宜之计,以后等到更有能力的人出现后,我们当然会让贤。”

        她这几句话,说了也等于白说,众人心腹诽,商议完之后,一离开崇政殿。关系相好之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布迦蓝也准备离开,皇太极叫住她道:“布木布泰,你等等。”

        他去拿了个匣子出来,说道:“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你喜欢这个,就拿去玩吧。”

        布迦蓝接过打开一看,又是一小匣子的东珠,可以拿给几个格格当新弹珠玩。

        她抓起几颗,又随意放回去,过了一会笑了笑,说道:“多谢皇上,姑姑说生辰那天要给我办桌酒席热闹一下,皇上要是有空的话,晚上也来吃杯酒吧。”

        皇太极顿住,没想到布迦蓝会邀请他,当即眉开眼笑地道:“好,我一定来!”

        布迦蓝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外面的太阳终于重又钻出乌云,照在人身上,驱散了倒春寒的凉意。

        等到苏沫儿迎了上前,她平静地吩咐道:“苏茉儿,你去悄悄替我买味药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注:蛮子们也要面子,比如历史上,刚林就曾经投靠多尔衮,帮着篡改史实,被顺治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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