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面见天帝

“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随意选择，后果又该由谁来承担？”

        白亓语气骤然降了几分温度，他皱着眉头看着冷夜黎，试图劝解他。

        然而冷夜黎看着天边，心里却只想着大义，也不知道把这些话听进去几分，道：“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可若是为了天下苍生好，我无怨无悔，无论是做什么，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心。”

        白亓被他气到了，咽了一口气，沉声问道：“你为了大义，为了天下苍生着想，那你就不为着段思婉想了想吗？”

        听到段思婉这三个字，冷夜黎眼中的神色柔了几分，“她亦是我想守护的人。”

        白亓冷笑，“守护？冷夜黎，你说的着实好听，你可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一典故？你今日做了这番决定，可是得知道世上没有两全其美。”

        冷夜黎皱眉，“我说过了，我为着天下苍生着想，她亦是天下苍生中的一员，我会守护着天下，也会守着她。”

        白亓扬声，“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有些事情偏离了预设的轨道，就身不由己了！你不能像如今这般顺着自己心意，到时会有很多难以抉择的事情发生，甚至会伤害到段思婉！”

        这番话才真叫冷夜黎侧目，稍稍有些动容。

        白亓以为自己能说动他，叹了一口气，“此时需要从长计议，你还是再做别的打算吧！”

        他也费了些神，决定帮他们想想办法。

        “不行！”谁知冷夜黎思索几息后忽然更加坚定，“我必须得去。”

        白亓都被他气笑了，“原来我说了这许多的事，你全抛在脑后去了？”

        冷夜黎定定的看着他，“我都记着，但我不得不去，只有打退了未来魔族的进犯，我们才能真正的幸福。”

        白亓冷笑，“即便在之后你可能会亲手伤害到自己所在乎的人，你也不后悔？”

        “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迟疑吗？因为我想到了思婉。”冷夜黎扬了扬嘴角，扯出一个非常浅的笑容，“我想着她，若是如今换了她来做选择，她又当如何，我想依照她的性格，她定然会和我做一样的选择。”

        “我发誓必会尽全力去护着她，爱惜她，只要我在世上一天，便不会叫她受到伤害，”说到这时，冷夜黎眼中的柔都快化开了，随后又摇了摇头，“罢了，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

        毫不意外的，他又把白亓气到了。

        “我说不动你，你爱怎样便怎样吧！”白亓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冷夜黎，“只不过当你返回人间的时候，我也得跟着你一起回去。”

        冷夜黎有些意外他会做这样的决定，但还是点了点头，“你若是愿意，我自然没有异议。”

        “我还没说完，我不打算按照自己的真实身份过活了，你把我变成一只猫，让我跟在段思婉身边。”

        这个要求就叫冷夜黎脸上的温度低了几度，他凉飕飕的视线投了过去，“这是做什么？”

        “一来，我下界，方便计划实施，二来，若有万一，我在她身边待着也好护着她，总比你有时候不方便来的强。”

        冷夜黎脸色又沉了沉，但不可否认，这话确实在理。

        白亓和他打着商量，“你只要答应我这些，我必会全力帮你，如何？”

        “你既然想做一只猫，那我答应你就是。”

        冷夜黎点头了，也是细想着，虽说叫一个男人变成猫跟在段思婉身边，他心里是有些不大痛快的，但又想着这样利于段思婉安全，即便不情愿，却也同意了。

        两人商议好这些，白亓便顺了冷夜黎的心意，两人脚下出现巨大法阵，两个人皆咬破指腹，血并未滴在地上，而是随着流动的风飘在半空，触碰到一起，一阵红光，他们嘴中念着古老的梵文，结下了契约。

        那接引上去的天光便叫人睁不开眼睛，踩着天梯，冷夜黎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面前的光芒逐渐不那么刺目了，他稍稍睁开眼睛。

        白亓的手拦在他身前，示意他暂时停步，眼前的浓郁也渐渐散去，他完全睁开眼，入眼的是威严壮俄的天门，还有云雾中的那道彩虹。

        白亓不知说了些什么，便越过守卫，便将冷夜黎带了进去。

        “报，言命师后代白亓带人求见。”

        天侍从恭恭敬敬的通报上来，便只见那坐在首座上仿佛是在闭目养神的天地缓缓点了点头，声音沉稳而有力，“带进来。”

        得到了允准，白亓带着冷夜黎入殿，进去之前不忘低声嘱咐道：“千万不可胡乱说话，也不能到处乱看。”

        “这话你说过许多遍，我都知晓。”冷夜黎应下，随着一同进去。

        白亓跪下行礼，而冷夜黎虽然也行礼，却并不是大礼，并未跪地。

        在上首坐着的天帝终于睁开了眼，“冷夜黎。”

        面前人身为天帝，冷夜黎并不意外他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恭恭敬敬地答了一声“是”，便听天帝冷笑一声，“你倒是不卑不亢，也又不知礼数。”

        冷夜黎并没有被吓到，他张口，声音仿佛静水，“天界众仙，普渡众生，要的不是人的跪拜，而是一颗虔诚的心，只要心是虔诚，无论是行大礼亦或俯首相拜，都是一样的，而若心中不诚，即便行三跪九叩之大礼，也并无意义，”

        “倒生了一张巧言口齿。”天帝闻言，不免多看了他两眼，“这般年龄能说会道，又由白亓亲自带上天界，怕是不凡之人。”

        冷夜黎并未答话，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天帝也不在意，忽然道：“年轻人，本座问你几个问题，你若答对了，本座赐你一场造化如何？”

        天帝独裁惯了，话说完后也不等冷夜黎回答，便甩口几个问题。

        冷夜黎脑子转的飞快，沉声，一一答过。

        在那大殿之上，几乎没有人能不被威严压迫的抬不起头，白亓首次进这大殿亦是如此，所以他不得不惊叹冷夜黎的镇定自若。

        而上首天帝，听见冷夜黎的回答更是感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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