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询问
“咳，那个箱子里面还有一个扣。”
卫迟率先转过头，不自然地咳嗽一声。
“哦、哦。”
霍云卿也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拨弄箱子里的扣。
怎么又开始了，自从碰到卫迟他就一直不对劲，是不是他和地下城磁场不合。
霍云卿和箱子交锋，简简单单的一个扣子，他竟然半天都弄不好，但是他又不敢抬头询问，万一再对视上……
霍云卿长叹一口气，把箱子先放在了旁边，他输了，只能说箱子随主人，都不让他省心。
把黑袍和面罩帽子收在一起，霍云卿拎着箱子站起来，递到卫迟眼前。
“我还是弄不上，你来吧。”
霍云卿全程低着头看箱子，卫迟在霍云卿站起来的时候视线就移开了，两个人都没有看对方，一时间，箱子竟然是视线聚集的地方。
视线中一双白皙的慢慢手伸了过来，看起来还是没有力气，但轻轻一拨，就把箱子合上了。
霍云卿有些尴尬，他刚刚弄了半天都弄不好，结果卫迟这么轻易就成功了，倒显得他刻意为之了。
“那个，咱们，怎么回去。”
霍云卿把箱子拿回来，摸了摸鼻子，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我开飞船来的，跟我走吧。”
霍云卿震惊地看着卫迟，开飞船？他顶多是翻墙，卫迟比他还过分，竟然还在学校藏飞船了。
卫迟手撑着墙壁，试图带路，但刚走几步，就要朝前倒去。
“诶。”霍云卿一把扶住卫迟，将他胳膊架在自己肩上，“你还没缓好就别逞能了，你说往哪走吧，我扶着你。”
霍云卿一手拎东西一手扶着卫迟，一路无言，除了卫迟偶尔开口指路，两人就像是中了禁言魔咒一样。
换是上一世的他，估计打死也想不到，他和卫迟竟然还有这么“亲密”的时候。
“那个，我问个事啊。”霍云卿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问，试探性的开头问道。
卫迟突然顿了下，引得霍云卿偷偷瞄了眼卫迟，小心翼翼观察卫迟的神色。
卫迟现在身体不好，他可不想因为一句话再让卫迟有什么闪失。
“问吧。”卫迟迟疑了一会，“但是我不一定会回答。”
霍云卿意外地看着卫迟，他还以为卫迟会拒绝。
“你来地下城，是来买药吗？”霍云卿斟酌着，寻了一个最不触雷的问法。
“嗯。”
“那你这个病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你信息素味道都改变了，以前不是雪松吗。”见卫迟意料之外的好说话，霍云卿接着问道。
“病？”
“啊？不是病吗？”
“啊，是病。”卫迟似是轻笑一声，“信息素紊乱，挺少见的病。”
“信息素紊乱？还真没听说过。”霍云卿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你这个病，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分化的时候就发现了。”
霍云卿长舒一口气，如果是分化的时候，那就不是他的蝴蝶效应了，那时候他还在上一世呢。
不过卫迟这个病瞒得挺严实，这么严重上一世他竟然一点都没发现过。
“你这个病得这么久了，一发病就这么严重，你怎么瞒得啊。”
他是真的有点好奇，毕竟按照这个发病架势，卫迟还能瞒得滴水不漏，要是这次他不是恰好撞上了，可能又像上一世似的，一直不知情。
况且他们平时还有专门训练控制信息素的课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卫迟都很好的坚持下来了，甚至一点破绽都没有。
“以前没这么严重过，这次特殊。”
“特殊？因为我放信息素了吗？”
寂静，一片寂静，他也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卫迟突然就不再回答了，难道卫迟以为他在炫耀他的信息素比卫迟强？
“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问问，你别多想。”霍云卿连忙解释。
卫迟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只看见嘴唇微抿。
拐过一个街角角，一艘小型飞船映入眼帘，赫然是他出来的时候看见的那条。
嗯？难道还有老师来地下城。
“到了。”
“竟然是你。”霍云卿不可置信地看向卫迟。
“什么竟然是我？”
“我今天翻墙的时候看见这艘飞船了，我还以为是哪个老师出去，你胆子还真不小，这么正大光明。”
“就是因为你们都会以为是老师，所以才正大光明。”
“反向思维是吧。”霍云卿笑着扶卫迟进去，系好安全带，自己坐到副驾驶上，打量着飞船的内饰。
“怎么，首富的船这么朴素吗？”
“不是我的，王老师的，你直接定位到他教师宿舍就行。”
“王老师？你们关系这么好。”
他可能知道为什么老王上一世那么针对他了。
“嗯。”卫迟靠在椅背上，似是累极，但还是回着话，“家里人有点交情……”
霍云卿突然靠近卫迟，卫迟愣住，话头一顿屏住呼吸，瞪大了双眼。
“你歇会吧，一会儿到了叫你。”霍云卿只是将卫迟的座椅挑平，又坐了回去。
“嗯、嗯。”卫迟捻着衣角，待霍云卿坐回去后，把头转到另一边呼出了一口气。
霍云卿开了自动导航，飞船平稳地航行，卫迟力竭渐渐睡了过去，一时间，飞船里只有舒缓的音乐声。
睡得真香，霍云卿看着卫迟的睡颜，像个人畜无害的小小动物。
霍云卿调低音乐声，枕着手背靠着椅背，眺望窗外，浩瀚宇宙中缀着点点碎银，一眼望不到头，他竟然感觉有种诡异的平和。
很久没有这么看过宇宙了，上一世他还以为会和心爱的人结婚度蜜月，才会有这种时刻，谁能想到会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
【你解决完了吗，快去停泊港，我刚找了份大致地图，发给你了，二十分钟后还有一艘客船】
智脑的突然震动将霍云卿从情绪中抽离，霍云卿急忙看了眼卫迟。
卫迟抖动了一下，头转了一边，但是没有醒的迹象，还好没有被他吵醒，霍云卿送了口气，低头将智脑的震动关闭。
【解决完了，我遇到卫迟了，他开飞船来的，现在在他飞船上。】
【卫迟？他怎么在地下城。】
【去地下城还能干嘛，玩呗。】
霍云卿本能的替卫迟隐瞒，毕竟这件事
【不是，他和这事应该没关系，你调查到什么了吗】
【有突破，你回来细聊】
霍云卿坐直，在操作面板上操作，取消自动驾驶，改为手动操作，飞船尾部火焰颜色变化，速度数倍增长一下蹿了出去。
加速后很快到了暗星，靠近老王宿舍，庭院只开了一盏小灯，闪着微弱的光。
“卫迟，醒醒，到了。”霍云卿停好飞船，轻唤卫迟。
卫迟睡得很沉，霍云卿推着卫迟肩头，摇晃了一下。
卫迟转醒，睡眼惺忪，看到是他后表情奇怪，似是惊讶。
“霍云卿？”
“是我啊，怎么了，睡懵了？”
卫迟揉了揉太阳穴，皱了下眉，“做了个梦，咱们到了？”
“嗯，到了，你能走吗？”
卫迟扶着把手站起来，霍云卿在旁边虚扶着，防止卫迟突然腿软摔倒。
“我没事，走吧。”
“你要是还难受别硬撑着，记得告诉我。”
霍云卿见卫迟站稳，把东西拎着，走在前面替卫迟开门。
“你怎么在这？”
雄厚的嗓音透露着震惊，霍云卿一开门就和老王来了个面对面，他甚至感觉到了老王说话的喷气。
“我俩半道碰上的，您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不关你的事。”老王脸色不好，越过他的肩膀看了眼卫迟，给他让开了路。
“那我们先回去了。”
霍云卿抬脚向外走，手中的箱子一不小心撞到了老王，老王低头一看，突然暴起，抬手抓住霍云卿的领子。
“你怎么拿着箱子。”
霍云卿在老王暴起一瞬间差点反击，可卫迟就在他身后，以防误伤他生生忍住出手的欲望。
“他帮我拿的。”卫迟也没想到老王的动作，差点被撞到，扶住了墙赶紧解释。
“你对他做什么了。”
然而老王没听卫迟的解释，看到卫迟虚弱的样子，怒气冲冲仿佛霍云卿说一句错话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王老师，我能做什么，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真是个老师该做的事情吗，用不用回去再学学怎么当老师。”
霍云卿脾气也上来了，他和卫迟没什么矛盾，反而王尧一个外人瞎出头，尊师重道他懂得，但是那也是在互相尊重的前提下，王尧这个表现可不像是对学生，倒像是仇人。
气氛剑拔弩张，眼瞅着霍云卿就要放下手里的东西，卫迟突然抓住王尧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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