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平安天朝，其之十三
“结果讨论来讨论去还是没有决定要怎么做啊……”
龙潇雨有些无奈。她明显是已经无法忍受草薙阳子继续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从刚才就在不断地敲着勺子尝试分散注意力。自然不可能看不出，脸上仍然没有任何的动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下钓饵钓了一次就没有下一次了，蛇已经被惊动了。如果再尝试下钓饵，那无异于是直接下宣战布告，直接会导向强攻的方向。”
青年没有否定强攻的可能性，相当于直接向阳子征求想法。
“我没有任何的异议。您做出的决定我自然不会进行反对，更何况我早就明白，从知晓母亲大人真实身份时候那一天开始，我们之间直接对峙的倒计时就已经开始了。”
阳子轻微摇头。
“现在主要还是讨论的是强攻和潜入的收获比，如果直接强攻虽然我肯定不会输，但是对于高天原的总领来说，你不会希望看到自己幼年所生活的城市化为废墟吧？通过一系列的判断已经可以断言伊邪那美是ss级，她现在还没有发动大规模神灾说明有什么限制所在，但是我们的强攻毫无疑问会将她逼入死路。”
“是啊，一个ss级的拼死反击还是有太大的破坏力，可能整个京都府乃至这个国家都有可能从地图上抹去。”龙潇雨想起了什么，插入对话中。
还记得写明在记录中第二次神灾的末期，在大神殿中被逼入绝路的奥西里斯的反扑直接让原本就支离破碎的非洲大陆完全从地图上化为小岛群。
“这个后果我也考虑到了，但是您并没有向我明示这个国家具备如此的可能，我自然选择相信您。”
“我不是先知，不可能什么情况都意识到。当然你更应该庆幸的是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所以仍旧具备所谓的‘可能’。”苏星极抱着双手，“还有，不要随便将信任托付给他人，对于你自己和他人都是一种沉重的枷锁。”
“平日我不会那么做，但是对象是您。我愿意为您献上我的全部，信任自然不在话下。”阳子微微行礼。
感觉到龙潇雨宛如要将他生吞的视线，苏星极冷汗直流。
“行了行了我不想同样的话说两次以上，既然强攻的收益不明朗，先分析一下潜入的可能性。”
“按照天照之前给予的情报还有我们所看到的事实，已经可以推论出现在的阴阳寮、天皇和伊邪那美已经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同盟关系。那么身为总部的两个地方：京都御苑与草薙财团总部大楼势必会设下重重的防御，很有可能会采用物理隔绝服务器的手段来阻断我们从外部窃取情报。”
龙潇雨从放在一旁的包中拿出平板电脑，将京都的地图表示在上面。
“不仅如此，草薙财团总部大楼所在的京都市役所附近，距离京都御苑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以至于能够做到将防御力量收缩的同时无需分兵。而且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要从下京区到中京区的路程中，在不借助飞行的手段下，需要一整个下午的时间。”
龙潇雨还在描述着，苏星极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如果为了保持不暴露的情况下抵达中京区附近很有可能要拖到晚上。而如果到了晚上毫无疑问身为中京区的宵禁的警戒程度势必会比其他地方高出数个级别，行动起来也非常不便。
望了一眼地图，青年忽然有了一个办法：“移动上应该不是问题。”
“啊？”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反驳的声音，龙潇雨明显有些疑惑。
“我们所在这家咖啡店距离竹田站只有一千米左右的距离，我们可以直接走乌丸线地铁，这样可以将路程时间压缩到半个小时以内。”
“您的意思是，不搭乘地铁而是通过神之力直接在地铁道中加速？鉴于地铁道中几乎没有监控，的确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策略，但是我有一个疑问。”
“你是指在中京区地铁站的监控？我对阴阳寮的阵法有点研究，他们在地表的阵法无法延伸到地下，而在地铁站中的阵法基本不可能。原因很简单，他们的阵法是需要‘基石’的，就算是从宵禁开始全面戒备开始进行施工也不可能百分之百地完成，很有可能只会布置在核心的地段，也就是‘乌丸御池站’、‘京都市役所前站’以及‘丸太町站’这三个站。”
“那我们只需要避开这三个站离开地铁口即可？也就是‘四条站’？”龙潇雨拖动了一遍地图，指着其中的一个站点。
“但是没有办法保证他们不会这么想，比如说先施工‘四条站’、‘二条城前站’、‘三条京阪站’这三个站，先对我们形成围攻的趋势——”
“那我们可以直接在核心中出来，毫无疑问是一种将军。更何况我对那种阵法无从下手是在那是一个整体的一部分，只要是一个独立出来的要将其破解是非常简单的，他们更加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尤其是北条成悟，这个人知道的情报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没有理由不知道我已经在那个时候了解到阴阳寮阵法情况。”
“如果可行的话……的确是可以缩短非常多的移动时间，我们也有直接缓冲的区域来收敛神之力不被阵法察觉。从接近傍晚时分到晚上宵禁之前完成潜入，时间和风险也远比直接在宵禁时间中潜入来的轻松……”
“不过前提是我们需要一个据点，让潇雨能够展开她的工作设备，我则带着远程控制的输入设备直接潜入机房来盗取数据库。”苏星极望了一眼地图，“这个距离恐怕我们没有办法进行完美的伪装……”
“那个……星极你看看这个地方。”
指着五条站附近。草薙阳子立刻明白龙潇雨所指：“难道说您要借用京都电视塔的信号传输来伪装？”
“那么分析到现在，潜入的可行性收益和风险远比强攻来的低，在我们还未了解伊邪那美的目的的情况下，我更加倾向于能够不过多令敌人警戒的方案。”
“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龙潇雨盯着苏星极，“星极你有多少年没有进行过一次真正的潜入？”
“呃，两、三年了吧？不过你可以放心，我还没有弱到会被人类发现的程度。”
蓝发的青年明显没有之前那样有把握的模样，龙潇雨扶着额头摇头：“我会潜入京都电视塔来进行准备，你拿着这个潜入进去插入接口部分，然后立刻离开机房，不要冒险。在草薙财团的防御下，我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不会被发现。”
手指推着一个细小的u盘到苏星极的面前，后者点了点头，将其收起。
“既然已经决定下来，立刻出发吧。”苏星极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这个可怜的服务生看起来明显还处于恍惚状态，心不在焉地写着单子递到苏星极的面前。他被苏星极用精神力直接叫醒，只是能够保持了勉强的自我活动能力，大脑大部分的功能还是没有启用的状态。
付了钱，示意剩下的作为小费，服务生也没有感谢，歪歪扭扭地走回原来的位置上。老板这才发现自己的服务生的异样，上前询问却没有得出所以然。
草薙阳子明显是感觉到了什么，示意两人先不要站起身。龙潇雨明显有些疑惑，但是鉴于她也见识到了天照的预见能力，姑且坐回原位没有发作。而阳子直接从口袋中拿出一张面具戴了上去。
开门铃响起，进来的是两位男子。一位身着军装，肩上的流苏明显是大佐军衔，而他并排而行的人则一身装饰华丽的狩衣，手中握着一个纯金的扇子。
苏星极立刻解除了精神的干扰保证自己不会被注意，龙潇雨则装模作样地盯着空空如也的咖啡杯。
一行人寻找到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大方地坐下。大佐点了一些点心与咖啡，狩衣男子则环视了一圈整个咖啡店的情况，却明显没有注意到苏星极这边的情况。
“难道在京都和服面具女子很常见吗？”
“不算常见，但是也没有到感觉不妥的程度。”阳子轻声回答道。
距离很远，如果是普通人的听觉完全没有可能听清两人交谈的内容，但是对于苏星极完全不是问题。大佐模样的男子应该就是之前调侃过的“长谷川大佐”，阴阳师似乎是一个寮助，姓氏是“雨涧川”。
寮助似乎是之前死亡那个阴阳师的父亲，失去了儿子脸上却没有一点的悲伤的神色。就算是长谷川有意无意地刺激他，表情也像是理所当然那般。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对于自己孩子死亡而无动于衷的人吗？或者说，真的存在持有那种想法，还能保持不成为神的人吗？
违和感实在是太过于严重，基本可以确定是酒吞童子了……苏星极眉头微皱。原本以为阴阳寮内部应该有与寮头不合的声音所在，但是如果酒吞童子出手，那便是绝对的统一。
原本就不可能的内部突破显得更加困难，草薙阳子也只能微微摇头。
苏星极关心的当然不仅仅是这一点。酒吞童子的出现意味着草薙财团内部有对他了解较为深刻的人，很有可能会成为计划的搅局着，为此必须要准备另一个手段。
盯着两位男子交谈的背影，青年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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