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又见老女人
对于一个怀孕了的人来说，最悲哀的事情是什么？莫过于不晓得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但我好像更悲哀，因为我压根不认为自己是个女的，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男的，初心未曾改过。可偏偏我就怀孕了。
套用网络上一句流行语来代表我的心情：真是日了狗了。斟酌一下，好像不对劲。应该把句子改一改：我到底被哪个狗给日了？
“你都被谁日过？”秃头女人问我。
“我只知道，我被一个血精患者日过，但他说自己的血精成活率为零，根本不可能导致我怀孕的！”我情绪低落地回答道。
“我建议你去大医院检查一番，看能不能检查出来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现在国家给每个人的dna都入了库。应该有极大的可能给你检查出来！”秃头女人道。
“万一检查不出来呢？”我担忧道。
“如果能检查出来，你会怎么办？”秃头女人反问我。
“我要告他强奸！让国家法律来制裁他！”我紧攥着拳头，无比愤恨地咬牙切齿道。
秃头女人笑了。
笑容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讥诮。
“你会一直在这儿蹲着吗？”我问。
没有听到回答。
秃头女人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我。
看她的样子，是不打算再跟我说话了。
“唉！”我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极不情愿地从她的手里接过了黑乎乎的屎橛子。
意想不到的是，看着只有一根普通香蕉粗细的屎橛子，入手竟然沉甸甸的，比两三块砖头合起来还要沉。
我脱下一件衣服，将它给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系好，用手搂在身上。
秃头女人咧开嘴笑了，显得非常满意的样子。
“很好，你可以离开了！”她说。
“接下来，我打算去第三隔间看看！”我道出了心中打算。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
“为什么？”
“因为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砰一声。第二隔间的门被我给关上了。
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下了决心，将第三隔间的门给打开了。
结果，我看见了一个女生。
她长得非常漂亮。漂亮得简直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可惜，她已经死了。
这第三隔间里的方便设备，不是蹲便，而是一座马桶。
她就在马桶上好端端地坐着，身子向后倚靠着，就好像坐在了一张椅子上一样，牛仔裤子褪到了膝盖以下，露出一双白皙的大腿，还有耻骨位置上，我不应该看到的一撮黑毛。她的脖子歪斜着，眼睛几乎瞪到了底，里面充满了惊恐。证明了她在临死之前，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按理说，她这种狰狞且已僵硬的面目，我不应该用漂亮来形容才是。可就是因为我已经熟悉了她，所以她活着时候的音容笑貌第一时间充斥在了我的大脑里。
无论谁认识她，都不会反对我夸她漂亮。
因为她就是全校公认的校花，赵紫嫣，她还有一个更重的身份，正校长的女儿。
我怎么也想不通，她怎么就死在了第三隔间。
过了一会儿。
我从女厕所里出来了。
图书馆的大厅内，一排的灯泡亮着，发出柔和朦胧的光。偌大个地方显得空荡荡的，只有两个女生依然站在那里，眼睛正往这边瞅着。
看到她俩，我的后脊梁上一下子冒出了冷汗，身体控制不住地有些哆嗦起来。
“杨大宝！”柳亚子冲我喊。
“哎！”我习惯性地应了一下，声音有些发抖。
“你在女厕所里发现了什么？怎么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脑门上一个劲地流汗不止，天很热吗？”柳亚子一边走过来，一边问道。
“这里确实又闷又热，不如我们离开吧！”我强作镇定道。
柳亚子停住脚步，扭头冲后面的赵紫嫣大声嚷道：“我们走吧，还留在这儿干什么？”
赵紫嫣站在原地没有动，嘴上却是说：“我又憋得慌了，我还得去个厕所！”
“那你赶紧去，我们等着你！”柳亚子又扯开嗓门嚷。
我不知道在这大半夜里，柳亚子为啥说个话这么大声，导致回音嗡嗡的。
看着对面较远处的赵紫嫣慢慢地走近了，我连忙疾步往后退，不忘一手拉住柳亚子。俩人离得厕所门口越来越远了。
赵紫嫣进了厕所。
“怎么了？”柳亚子问。
“她已经死了！”我说。
“怎么可能，她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我在厕所里看见她的尸体了！”
“那刚才跟我在一起的是谁？”柳亚子发出了哭声，身上抖得犹如刚出生的小鸡崽。
我摇了摇头，忍不住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激灵。因为我看到赵紫嫣又从厕所里出来了。
慢慢地，她靠近了我们。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冷了好多。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她催促道。
当我们三个人走到图书馆的门口时，发现两扇巨大的玻璃门被从外面用粗粗的铁链子给锁上了。
“怎么办？如何出去？”柳亚子站到我左边，使劲搀住我的胳膊，十分紧张地问道。
我注意到，玻璃门外面的几米远处，正在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很好辨认，即便他正在是背对着玻璃门。因为他的穿着风格很不一般。上面穿了一件规规矩矩的西装褂子，下面穿了一件拧拧巴巴的老毛裤，并且老毛裤上岔开了一个大窟窿，将他的半个圆滚滚的腚锤子漏了出来。
如果一个女人这样打扮，应该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
杜一航转过了身，一张脸孔作得极是阴沉，胯下的“玉米蛇”漏出了四分之三。他走近了玻璃门，弯下腰来，将粗铁链子上的大锁用一把钥匙给打开了。
刚一出图书馆的玻璃门，柳亚子松开我的胳膊，像一只野兔子般逃窜掉了。
我也想迈开步子跑，但我更好奇，都这么晚了，杜一航守在这儿干什么。
只见他正和赵紫嫣面对面站着，之间的距离超不过一米。
夜风很大，吹得衣服呼呼啦啦作响。
“紫嫣，你已经死了！”杜一航道。
“是的！”赵紫嫣点了点头。
“阴阳殊途，你不应该留恋！”
“可我就是不愿意离去！”
“是因为我吗？”
赵紫嫣没有吭声。
杜一航道：“紫嫣，我这次来，有句话想对你说！”
赵紫嫣依然没有吭声。
能看得出来，她十分悲伤。
“我后悔了！”杜一航重重地说出这四个字。
“你后悔什么了？”赵紫嫣开口了。
“后悔抛弃你，玩了这么多丑女人，我发现，还是漂亮女人经玩！”
“但我已经死了！”赵紫嫣流泪了，放声痛哭起来。
“我打算把你的尸体搬走！”
“搬走干什么？”
“让你复活！”
“谁能做到？”
“他！”杜一航用手指住了我。
“让他在小说里把我写活么？”
“对！”
我不由得苦笑起来。
风更大了。
天上阴沉沉的，连一颗星星也看不到。
“这个时候，人应该在宿舍里睡觉的！”我有些冷，缩了缩脖子，将包裹着屎橛子的衣服往身上搂得更紧了，准备迈腿。
“那是什么？！”杜一航突然大叫，伸手指住一个地方，蹬蹬地往后退着，忘了后面有台阶，脚下一个踩空，扑通一声跌倒了。
我被吓了一大跳，赶紧扭头朝后面望过去。
只见图书馆的玻璃门内，赫然正站着一个人影。
多出来一个人并没有那么可怕。
可怕的是，那个人影，也是赵紫嫣。
而门外已经站着了一个赵紫嫣。
我迅速做了推断：既然门外的赵紫嫣是一个鬼魂儿，那门内的赵紫嫣应该是一具尸体。
谁也不知道，她的尸体怎么活动了。
杜一航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疾冲过去，用粗铁链将两扇玻璃门又给锁上了。他的身体哆哆嗦嗦的，面色呈现异样，看起来非常害怕。
“你为什么把门子锁住？”我问道。由于心生不满，我喝出来的声音有些大。
“不锁住，难道让里面的东西出来！杨大宝，你有毛病吧！”杜一航瞪着我，怒气冲冲。
“尸体出来是好事儿，跟鬼魂儿一结合，这赵紫嫣不就复活了吗！”我解释道。
“咦！对呀！”杜一航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然后，他又把铁链子上的锁给打开了，并且作得哗哗啦啦的，将铁链子从扶手里抽出来，使劲一推，让两扇门子错开了一道缝儿。
外面的赵紫嫣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很明显，她正在等候着，面上难掩激动和喜色。里面的赵紫嫣则是表情木然，缓慢地走动着，通过门缝出来了。
几乎是闪电般的速度，尸体倏地往前一冲，和鬼魂儿撞上了。
两者完美结合，形成了一个单体。
几乎在同时，天上轰然作响，乍然一明一暗。打了一个响雷和释放了一道闪电。一个老女人不知道自哪儿冒出来，从十米开外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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