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牺牲自我 成全众生
花果石缓缓地摇了摇头，说：“当一个大人物指使一个小人物做事情的时候，通常不会把其中的原因讲得那么详细，那位神秘且强大的贵妇，能告诉我她的目的是想让张瑜肚中的胎儿死掉，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她为什么要让张瑜肚中的胎儿死掉，我则是没有问。因为不该问的最好别问，就是问了她也不会说。就算她说了，但我知道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儿。做人嘛，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不由得感到失望。
外面的雨依然没有停休的意思，还刮起了大狂风。吹得两扇破门子咣咣当当作响。
气氛再一度陷入沉默中。
时间正在一点点地流逝。
一切都在渐渐地发生着变化。
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
当一件事情，你认为很糟糕的时候。其实上，它已经变得没有那么糟糕了。
“怎么办，宝子？”
“什么怎么办？”
“我杀不死张瑜！”
“你不一定非要杀死她！”
“可是，如果她不死的话。她始终会变着法子达到自己的主要目的。”
毫无疑问。张瑜的主要目的，就是把花果石吃掉。她只有吃掉花果石，才能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通常，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疯狂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其实，事情已经出现了转机！”我道。
“什么转机？”
“张瑜已经不敢吃你了！”
“真的假的？”花果石脸上带着惊讶和不信，“她为什么不敢吃我了？”
“因为她无意中办错了一件很大的事情。致使你有了靠山！”
花果石脸上作得一片迷茫，问：“她做错了什么事情？我又有了什么靠山？”
我转首瞧向支撑着大箱子的圆柱，又低头瞧了瞧被扔在地上的粗长擀面杖子，说：“她把擀面杖子插进了你的下身中。而擀面杖子又是这根圆柱的不是流到了你的体内么，你会怀孕的。”
“就算我怀孕了，那又怎么样？”
“圆柱会保护你！”
“你的意思是说，圆柱想要一个后代。它想让我给它生一个后代？”
“对！”
“可圆柱，只是一根木头！”
“绝非一般的木头！”
“是一根有灵性的木头！”
“绝非一般的有灵性！”
“但你察觉出了圆柱的不普通，并不代表张瑜能察觉得出来。她现在可能还是一门心思地想要吃掉我！”花果石面色显得担忧道。
“如果张瑜真的那么愚钝的话。她早就把你吃了。而不会拖到这个时候！”
“她为什么不早把我吃了？”
“因为她察觉到你的外皮有毒！”
“如今我的外皮已经脱掉！是她吃我的最佳时机。可她并没有选择吃我。而是选择从这间屋子里离开了。”
“就算吃你，她也绝不敢在这间屋子里吃你。甚至在这座院子的范围内，她都不敢吃你！因为她已察觉出了圆柱的不普通！”
“所以她才非要你把我赶出去，就是想让我离开这座院子，而择机吃我！”
“是的，那样比较保险一些！”
“唉！”花果石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神情异样，说：“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把自己的外皮脱下来。我的外皮，如果非我心情甘愿的话，谁也脱不下来它的。哪怕把我杀死，削肉剥皮也做不到。我拥有外皮时，可以变化成任何人的模样。现在我脱去了外皮，就再也穿不上它了，就好比扒了一棵树的皮。只能这样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活着，除了正常老去，再也无法变成其它的模样！”花果石整个人看起来心灰意冷。
“那你为什么将自己的外皮给脱下来？”
“因为当时我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末路。感到绝望之余，倒不如将有毒的外皮脱了去，好让张瑜吞吃了我，也算是临死之际做个成全之美。毕竟之前我对她做了那么多混账事儿，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谁知道，我有意补偿她，她却迟迟不吞吃我。原来是忌惮于这么一根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圆柱！”花果石道。
我不再吭声。因为觉得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花果石问：“宝子，你能不能看得出来这根圆柱的来历？”
我摇了摇头。
“如果张瑜吃不了我，她怎么办？怎么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怎么了，你担心她？”
“其实上，我也觉得张瑜挺不容易的。她很可怜！”
“其实每一个人都可怜！”
谁也不再说话了。
沉默的气氛。
雨声在密集地重复不断，大风吹得两扇破门咣咣当当的作响不已。
时间过去了更久。
无论再大的风雨，终有停休。
不知不觉的，我打了一个瞌睡。
当我睁开眼时，天已经明了，太阳出来了。屋内空荡荡的，床上也空了。花果石和花石子已经离开了。
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离开。
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回来。
当一个人自以为已经习惯了孤独，其实上他还是感到孤独。
我像根木桩子一样，直挺挺地杵在原地，一动不动，感到非常孤独。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
有一个人慢慢地进来了。
是一个男人。
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令人看到，不禁怀疑他得了重病。
因为身体十分清瘦的他，肚子很大。大得就像怀了七八个月的孕妇。
其实上，他是真的怀孕了。
把他弄怀孕的人。是他的嫂子。
他哥哥愿意把自己的媳妇跟他分享。不知算不算得上兄弟情深。他的哥哥叫杨俊生。而他，叫杨俊毅。
他的嫂子，跟一个从画纸上走下来的黄袍子人，以真爱的名义，浪迹天涯了。
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爱。
但我好象对每一个人都不信任。
杨俊毅正在注视着我。
我也正在注视着他。
我的感情麻木得好像没知觉似的，连一个话题都找不出来。
找不出话题的人，总是容易制造尴尬，所以人缘绝对不好。
曾经一度，我非常羡慕人缘好的人。
一个人的人缘好，也算是一种本事。
我不知道，若是将来有一天我结婚，能请到几个人前来跟我祝贺。或许有一天我死了，会不会有人前来给我吊唁。
“宝子！”杨俊毅喊了一声。
“哎！”我应了一声。
“我从你身上看到了一种绝望！”
“是吗，什么样的绝望？”
“一种寂寞得不能再寂寞的绝望！”
我笑了起来。
笑得非常苦涩。
“宝子，没有人愿意跟你这种看起来毫无生气的人在一起！”
“嗯！”
“你应该学着活泼一些，让自己变得阳光和快乐一些！”
我没有吭声。
“你应该多认识几个朋友！跟朋友谈谈心，吃吃饭，喝喝酒，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我仍旧没有吭声。
他腆着大肚子，脚步蹒跚地走过去，在床边上坐了。
一个男人怀孕乃反常之象，好像应该烦恼的。
可杨俊毅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烦恼。相反，他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欢愉。
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作出感慨：“原来拥有自己的孩子，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尤其这个孩子，是用自己身上的血肉孕育出来的！”
“你肚子里的孩子，长得未免太快了。才短短几天，你的肚子看起来，就像怀孕了七八个月！”
“是啊！这更加说明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寻常之物！”
“什么时候生下来？”
“快了！”
“晓得具体时间吗？”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你好像应该在老坟里把它生下来的！”
“是呀！但我需要一个接生婆。可那个接生婆，不愿意到老坟里去，所以我只好回到这个家里来了！”
“什么样的接生婆那么骄傲？”
“一个人骄傲，是因为有本事。我需要的那个接生婆，很有本事。如果他不是很有本事的话，我会像抓俘虏一样把他强行抓进老坟里！”杨俊毅道。
“你生下来孩子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孩子给大辫子姑娘破处，对吗？”
“对！只有我生下的孩子，才能破了大辫子姑娘的处子身。”
“大辫子姑娘一旦破了处。就要受孕了。”
“是的。但她受孕的种子，是上古流云本尊留给她的！”杨俊毅道。
“大辫子姑娘就是由鸿钧老祖将自己炼化而成的。她怀了上古流云本尊的种。生下来的孩子，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对吗？”
“是的。但她生下来的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它只能在一面镜子里生存。”杨俊毅道。
“为什么要生下来一个这样的孩子，而让它活在一面镜子里？”
“是为了让它有一天能从镜子里钻出来，而和你产生重叠。一旦它完全和你产生了重叠。这个世界就会变得支离破碎！”杨俊毅道。
“如果这个世界变得支离破碎，好像只有我跟一件不知为何物的宝贝能掉落出来。而其它的一切，都会随着这个世界的破碎化为虚无！其它的一切里，包括了大辫子姑娘，上古流云本尊。他们这样做，岂不是等于给自己找死路？”
“宝子，你好像理解有误！”
“哪里理解有误了？”
“如果这个世界是因为做梦者死掉，或者他醒来而发生支离破碎，则会唯有你才能平安无损的掉落出来。如果这个世界是因为你发生爆炸而产生支离破碎，那很多人将会保住性命，达到脱困而出的目的”杨俊毅道。
我不由得怔住了。
过了一会儿。
“也就是说，由大辫子姑娘生下来上古流云本尊的孩子，若有一天它从镜子里钻出来跟我完全重叠。就会产生一种震碎世界的爆炸。对吗？”
“是的！”
我注视着杨俊毅。
他也正在注视着我。
我从他的目光中接收到了一种挑衅。一种肆无忌惮的挑衅。
“你跟我说这些，说得这么明白，难道就不害怕我把你杀死，以绝后患吗？”
杨俊毅慢慢地咧开嘴唇笑了。
笑容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讥诮。
他摇了摇头，说：“我不怕！”
“为什么不怕？”
“因为我知道，你是不会杀死我的！”
“为什么不会？”
“因为如果让你选择的话。你一定会选择牺牲自己，而拯救和成全许多人！”杨俊毅道。
“你就那么确定？”
“是的，我非常确定！”杨俊毅笑得充满了自信。
我不再吭声了。
又有一个人进来了。
是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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