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遇袭
段子昂看向杜天城，只见他指向湖中。雾色蒙蒙，可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中央一处岩石却清晰可见。
段子昂清楚的看见那突出的岩石上坐着一位赤膊的少女，正对月歌唱，那美妙的歌声环绕在耳旁，虽然听不出唱的是什么，但却宛如天籁，摄人心魄。
“洛雷莱！”
“什么玩意，你熟人？”
杜天城指向少女的下半身，段子昂这才注意到，那位少女半掩于水中的下半身竟然是金色的鱼尾，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点点星光。
“这……这……这是……美人鱼？”段子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只是在小时候看的神话寓言中才出现的美人鱼竟然真的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说给谁谁信啊！
正在这时，那位少女转过身来，仿佛注意到了岸边的这两位少年，段子昂甚至看见了少女如宝石般明亮的眼睛里晶莹的泪珠，她在哭泣！
那如明月般纯洁的歌声随着月光倾泻下来，驱散了周围的迷雾，段子昂被歌声深深地吸引住，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泪水仿佛滴在他自己的心中，这一路的恐惧和身体的疲劳瞬间一扫而空。
“为何？为何她那么的忧伤？”段子昂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发出这样的感叹，慢慢的向湖边走去。
“段子昂！”杜天城喊了他一声。
不过，此时段子昂已听不见他的呼喊，他的目光早就被少女无暇的脸庞吸引。
“为何？为何你这么的忧伤？”
“城骂道，飞身想去拉住段子昂，但为时已晚，只见段子昂身体一倾，跌入水中。
冰冷的湖水灌进嘴里，段子昂马上清醒了，突然一双苍白纤细的手从身后扼住段子昂的脖子，把他向水底拉去。
段子昂奋力的挣扎，却始终摆脱不了束缚，大口大口的湖水灌入肺中，段子昂的大脑已经严重缺氧，脸已经憋成酱紫色，朦胧之间，只见一把折刀刺了过来，直接割断了勒住段子昂脖子的那一双手，一个黑影拉着段子昂开始上浮。
段子昂被拉出水面，咳出肺里的湖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段子昂睁开眼这才发现，他躺在一块圆形的浮冰上，身旁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样，没死吧？”杜天城说道。
“咳咳，他奶奶的，我怎么掉到水里了。”段子昂晃晃悠悠的站起身。
“你被洛雷莱迷惑住了。”
“迷惑住了？”段子昂想起那位人鱼少女，“你是说美人鱼？”
杜天城指向湖心的岩石，“她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我们得想办法上岸。”
段子昂看去，湖心那位少女身旁又多了几人，只不过她们和那位少女有些不同，就连上半身都是银色的鳞片。带头的人鱼朝段子昂他们“嘶”了一声，六七条人鱼全部游了过来。
“我的妈啊，她们不会把咱俩拉去做压寨的吧。”段子昂也拔出折刀。
“我想她们恐怕是饿了。”杜天城反握住折刀，“保护好自己，没时间再救你了。”
“我靠！什么时候连她们也开荤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人鱼从水底掀翻了浮冰，杜天城顺势跳起，双手握住折刀，用力刺向人鱼的面门，顿时鲜血飞溅。
人鱼刺耳的尖叫惊醒了柳若汐，马上起身却看见这混乱的场景。
但是，杜天城那身手能顺势跳开，可是段子昂上哪里跳啊，直接又一下子跌入水中，这下段子昂可看清了人鱼的面容，哪里还是那样的清新可人，蜡黄枯槁的脸上裂开一条缝隙，里面是一层层倒刺般的细牙。
段子昂哪里还敢再看，上去就是一刀，接着又有几条人鱼游了过来，这回段子昂可招架不住了。不过，无数的冰凌刺进水中，一下子刺伤了几条人鱼，本来墨绿的湖水现在已经染成了血红色。
杜天城拉起段子昂一路冻住水面，这才上了岸。
“天城！子昂！这是怎么回事？”柳若汐问道。
“快……快走！”杜天城喘着粗气，看来也是累得不行了。
“若汐，待会再说，快走吧，一会你该被抓住做压寨夫人了。”
“压寨夫人？”柳若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他们拉着跑进森林深处。
就这样的折腾了一宿，所有的人都疲惫不堪，段子昂跟柳若汐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当然是添油加醋了些，把自己说的是多么英勇无敌，虐杀人鱼，说的那是海枯石烂，天地变色，那大山砍得是惊天地泣鬼神。
杜天城没说什么，只不过脸色有些苍白，这没有逃过柳若汐的眼睛。
“怎么了？天城？”
“没事。”杜天城右手捂着左肋，“休息一会，我们再出发。”
杜天城刚想站起身来，就感觉头一晕，倒在了地上。
“天城！”柳若汐忙跑过去，“你怎么了？”
“没事……”
柳若汐掰开他的右手，只见杜天城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
“这……这是……”
与此同时，一男一女两个黑影出现在phoenix学院正门。
“我们就这样进去？”女人说道。
“嗯。”
男人从风衣中抽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在门前的感应器上划了一下，“嘟”的一声大门应声而开。
“这么多年了，还能进去啊？”
男人笑而不答，大步走了进去，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说道，“往哪里去啊……段子月！“
“谁？”小楠迅速抽出武士刀，做出防卫姿态。与此同时，一位红头发的少女冲了出来，与小楠拼杀在一起。
“苏沫，够了，回来！”一个男生从阴影里闪出。
“退下！小楠！”
刀光剑影中，两个女生就此退开。
“终于见面了，段子月！”
“列昂尼德吗？”段子月把小楠挡在身后。
楚流河也把苏沫压在身后，“早就想见你一面，没想到会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下……”
没等楚流河说完，一道金光从段子月的左眼射出，楚流河马上抬起右手，金光即刻消散，“火气挺大的！”
“身手不错。”
“呵呵，我很好奇你这个国际通缉的罪犯来这里有何贵干？”楚流河笑道。
“我来这里当然有我的理由，不想死的就赶紧让开。”
“段子月，你曾经是phoenix学院里的传奇，也算是我的偶像，那么这么好的和偶像切磋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呢？”
“你有这个资格吗？”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小楠和苏沫看见两人这般认真都不禁向后退去，段子月和楚流河已经蓄势待发。
“住手！楚流河！”一个苍健有力的声音制止住两人。
“你来了。”段子月转身说道。
“瑞德？”楚流河也马上收手，但表情显得很诧异，“我明白了，段子月的权限卡为什么到现在依然有效。”
瑞德校长依然不慌不忙地说，“我希望今晚的事情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好吗？就当给我一个面子，流河。”
“呵呵……苏沫，我的泡面好了吗？我们回去吧。”说完冲苏沫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便离开了。
“走吧，换个地方说话。”瑞德校长把段子月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室外洁白的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落到红木办公桌上，墙上挂着一副恢弘的油画——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明暗运用协调的画面上描绘着耶稣旁的撒旦站在阴影中，手里紧握着钱袋。
“是不是很讽刺？”瑞德坐在桌子后面，点起一支雪茄。
“欲望是人类极其可悲的事情。”段子月的目光没有移开油画。
“嗯？”瑞德显然没有完全明白他说的话。
“你应该知道，没有十分严重的事情，我是不会来你这里的。”段子月做到瑞德校长的对面，而小楠站在他的身后。
“你查到了什么吗？”瑞德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就把它了掐了，“严重到这种地步？”
段子月顿了顿说道，“世界开始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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