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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盘问主谋 戳穿谎言


乐府的大堂万籁俱寂,肆意流动的空气载着寒意,钻进了寸寸肌肤中。众人埋首坐在原位上,尤其是雲烟国的当朝官员们,个个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正承受着置身烈狱般的煎熬。

        盛北辰望了一眼跪在正前方的人,这个宫女虽然双膝在地,但是上半身挺得笔直,长得娇嫩如花,可眼神中却藏着深深的怨恨,似乎对自己这个国君有着诸多不满。

        她非常纳闷,随后把目光转移到别处,神色平淡无奇,身上依然有着国君的威严,提高调子问了句:“是你下的毒吗?”

        那名宫女面无惧色,瞪大了水灵灵的双眼,死死盯住国君的脸,斩钉截铁地回答:“是。”

        这个人回答得很干脆,盛北辰感到万般惊奇,连忙掉转身子,俯视着她,嘴角悬挂起冰冷冷的笑,继续盘问:“你为什么要下毒害他?”

        宫女稍微一愣,转而改变了神色,怒发冲冠,横眉冷对国君,冲口大喊:“为了报仇。”摆出了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不似娇花,更像要吃人的老虎。

        注视着这个宫女凶恶的目光,盛北辰更加吃惊,不觉敛住冷笑,从口中冒出了一个个清晰的字:“报仇?那你与他有何深仇大恨?”

        脸上流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宫女瞅了国君一眼,用傲慢的口吻回答:“其实,奴婢想要毒杀的人不是苏漫堂,而是您。十年前,奴婢的亲哥哥是大将军耶律楚良府邸的一个下人,是你这个昏君,下旨斩杀了大将军府的所有人。”说到十年前的时候,语气高昂,情绪波动很大,愤愤地看着国君。

        听到她的话语,盛北辰心中的怒火燃起,闷气环绕在胸口,拧紧了眉头,嚷叫:“大胆,事到如今,你还在撒谎!孤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了,你的亲哥哥一出生就夭折了。说,你背后的主谋是谁?”

        “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和他人无关。”神情镇定无比,还是对面前的人毫不惧怕,甚至嘴角飘过了轻蔑的笑容。

        盛北辰立即浇灭了心中的怒火,恢复了常态,提膝迈步,来到了十二佳丽所坐的地方,在其中一个人的面前驻足。她抬起下颌,保持着惬意的神态,开口便问:“清和,你认识这个宫女吗?”

        话语入耳,那个人快速从位置上起身,弯下瘦腰,垂着脑袋,恭敬地禀明:“王上,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她是浣衣坊的人,给我送过衣服。”

        这个人名唤木清和,是后宫十二佳丽之首,也是最早入宫的。在家乡时,他因容貌十分出众,加上才思敏捷,写文章能挥笔即成,佳作迭出,锋芒难以遮掩住,而被当地的官员大力推荐入宫。其实,他一开始根本不愿踏入这重重宫闱,被娘亲以死相逼才入宫。

        与另外的十一位佳丽相比,木清和平时寡言少语,不喜与人交谈,只是尽心为国君管理后宫琐事。

        盛北辰斜视着低头答话的人,乌云密布在她的额角,半开玩笑半严肃地追问:“当真是只有一面之缘吗?”

        木清和坚定地应声:“是。”从国君的口吻中,察觉到了不寻常之处,似乎对自己有所怀疑。

        即墨玉衡高坐在椅子上,目光沿着声音而去,凝神一瞧,此人一张俊脸,同时气质卓然,腰间还系着一条上等的锦纶丝带,是一位谦谦公子。

        盛北辰很清楚,这个人一向说话坦诚,从不欺瞒自己。她故意沉着脸,表现出不悦的样子,略有不满。“你知道她的家乡是哪里吗?”

        木清和心怀坦荡荡,语气一成不变:“是梨镇,我就是出生在那里的,她的家乡口音很浓。”

        他刚讲完,入画就挪过膝盖,转向了国君,双手伏在地面,恳求道:“王上,请您赐奴婢一死!奴婢是因为太过嫉妒,这才对苏公子起了杀心。凭什么他能够独得恩宠,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而我却要一辈子当个浣衣女。”

        对于这个解释,盛北辰并不相信,踏着方步,站到了她的面前,厉声吼道:“入画,你究竟在隐瞒什么?难道你背后的主谋就在这里吗?”

        入画连连磕头,额头重重碰地,发出了响声,扯起嗓子,强调:“是我一人所为,没有主谋!”

        目睹这个宫女的一举一动,盛北辰脑子一转,别过身体,对准另一个人,有意针对他。“清和,你应该明白,孤是出于对你的信任,才特地让你负责后宫的饮食起居。漫堂的饭菜居然能够轻易被人下毒,你是怎么办事的?”

        国君在责怪自己,木清和满眼凄怆,逐步走近她的身侧,躬下身子。“王上,是我疏忽了,请您责罚!”

        盛北辰倏地大笑三声,愠色更加明显。“孤不知,你到底是大意疏忽,还是有意给她可乘之机?”

        面对国君的疑心,木清和不由弯起膝盖,扬起脑袋,跪地言道:“王上,我是不会加害苏公子的,望您明鉴!”

        她马上震怒,猛甩了几下袖子。“够了,休要狡辩!孤觉得,你就是这个宫女背后的主谋,你们是串通好的。你下毒谋害漫堂,恐怕早就有此歹心了!”

        刹那间,宫女从地面站了起来,看着那个正打算张嘴辩驳的人,语调悲哀:“木清和,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木清和更加迷惑不解,此时的思绪比交织的针线还要凌乱,明明素未谋面,她为什么会有此一问呢?“入画,你认识我?”

        入画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伤感如山洪般暴发出来,泪珠在眼里翻转。“我们两家指腹为婚,从小生活在梨镇,你虽没有见过我,可我时常偷偷去看你。”

        木清和禁不住睁大双目,抬起颤巍巍的手,指着眼前的人。“什么,你就是花如意!怎么可能?不,我娘说,你得了顽疾,不治而亡。”

        他亲口讲出的言语在空气中撞击,碎了一地。入画鼻子酸红,双脚寸步难移,好像有无数根铁钉扎进了心头。“那是因为木伯母嫌贫爱富,不愿意承认这门婚事,还当着我爹的面,撕毁了婚书!其实,我也不怪木伯母,家道中落,门户不当,我自知配不上你,”

        话毕,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如同那一泻千里的瀑布,奔流不止。与其说淌下来的是泪水,不如说是血水。

        能够感受到说话之人的痛苦,木清和不免感到羞惭抑郁,底气不足地反驳:“不会的,我娘不是那样的人。”孝子难当,为了满足娘亲的虚荣心,让家中子弟顺利进入仕途,不得不牺牲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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