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早下决定 交换条件

知道国君在吓唬自己，褚嘉平习以为常，甘愿陪着她演戏，立刻嘟起嘴，一动不敢动，闪动着可怜巴巴的目光，哀求：“王上，我不是那个意思。饶了我这一回吧，求求您。”

        “饶了你无数回，你可长了记性？”盛北辰移开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继续委屈地说：“自然是长了，可我对您的心也未曾变过。”暗自想道：看到你重拾笑颜，真好！尽管这一生，你不可能只为我一人而笑，但是，我也愿倾尽所有，投你所好。

        她扫视一遍周围，放眼望去，都是带刀的侍卫。“该回去了，孤让小李子在原地等着，不知道他有没有乱跑？孤想回去看看。”

        听到国君的话语，褚嘉平的脸色骤变，显然是苦闷的表情，用质疑的语气问：“您想看的是李公公？”

        她脱口而出：“看谁不都一样吗？莫非你这个醋坛子打翻了？”眼中满是浓浓笑意。

        被国君如此一问，褚嘉平的耳根通红，眼神闪烁不定，摇着脑袋说：“当然没有，反正我也累了，回去也好。”

        二人迟迟未回，即墨玉衡焦虑不安，渐渐没了看书的兴致，随意把书丢到一边，面色安逸，平静地道出口：“苏公子，不如你我也下去走走。”

        苏漫堂抬起头看他，惊讶之余，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一口答道：“好。”

        一下车就看到了诸多守卫，却望不到她的身影，朝前方走了一会儿，巡查的侍卫往另一个方向过去，周遭无人，苏漫堂倏地停了下来，转身问：“王爷，雲烟国和墨央国相比，如何？”

        即墨玉衡稍稍迟疑，别过脸，见他面无表情，与平时大为不同，故而谨慎起来，依旧保持着安闲的神色，慎重地应对：“南北不同，景色各异。苏公子，在你看来，争夺天下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问完后也转过身子，二人面对面。

        这是在试探自己，同时也是在揣测国君的心思，此人是想弄清楚国君有无争夺天下的意图，苏漫堂冷静地答道：“别人，我不知，若是她想夺天下，就不是坏事，这一点，王爷不必怀疑。王上曾亲口对我说，她不愿卷入天下的纷争之中。”

        他微微皱眉，注视着面前的人，压低声音询问：“苏公子，你当真信她？”

        苏漫堂声色未变：“信她，胜过信我自己。王爷，难道你的心动摇了？”顿了一下，嘴边冒出略带凄楚的笑容，接着说：“王爷，你我心知肚明，从陌生到了解，从杀之到护之，完全是心在作祟。尤其杀心爱之人，伤心倒是其次，只怕最后是生不如死。”

        一番话说得如此透彻，竟将自己看穿了，即墨玉衡心生悲凉，眼前的人对那人用情至深，尽量掩饰那份不安，因此冷冷笑了几声，坦然说道：“呵呵，苏公子真会说笑。”

        苏漫堂的眉梢下垂，扬起袖子转身，背对着说话的人，语气冰冷：“王爷，如果你现在决定舍弃，就不要迟疑；倘若你不愿舍弃，就请你与她一世相依。总之，我不愿她伤心，杀心也好，动心也罢，望你早下决定。”心下默默念道：太平盛世，亦或是天下纷乱，我只知，她所求，亦是我所求。

        凭心而论，此人的话说得在理，即墨玉衡佯装镇定,眼眸中划过一道忧伤的影子，若无其事地讲出来;“今日，我算明白了，怪不得，她会在意你。好，到墨央国之前，我会告知你的。”他的脑海中飘过一些字眼：不曾动心，怎知何为伤心？如果我顺心而为，那岂不是背弃了皇兄？盛北辰，于你而言，我究竟是何人？也许，我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得到了他的确切答复后，苏漫堂感到稍微心安，却愁眉难展，双唇紧紧抿起，转念想了想：我何尝不知？那是在意，并非爱意。秋去冬来，任由四季变换，我剩下的日子，有多少是与她相伴呢？

        刑狱府南面的牢房内，只见一人正盘膝坐在地上，很明显，背上有鞭子抽打的血痕，血迹未干。毛烟姿一步步走过去，高昂起脑袋，故意瞪了他一眼，大声询问：“赵起雷，你一口咬定是我害死了赵起风，有何证据？”

        那个人不由分说，直接朝她的脚上吐了一口唾沫星子，露出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抬头叫道：“哼，若不是你把我大哥抓进来，他就不会死。你们这些官府中人，利欲熏心，没一个好东西。”

        逸荣亲王盛辅凑到他的跟前，笑意绵绵，蹲下来，商量着说道：“要是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本王就放了你，如何？”

        睁大眼瞧了瞧开口的人，是一身贵气的俊俏公子，举手投足之间，显示出一种爽朗的气概，赵起雷改变了脸色，恢复平和。“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呢，我不想出去。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安全的呢？”

        没听懂他的意思，盛辅觉得很困惑，慢腾腾起身，摇头晃脑地吐出字来：“安全？亏你说得出口，都被打得遍体鳞伤了，不知道你能活多久，唉！”

        琢磨那个人的话语，似乎有隐情，赵展在一旁察言观色，半信半疑地问：“赵起雷，你是说，有人会来杀你？”逐步走近他，摆出严肃的神色，“其实你早就猜到了。赵起风死了，是因为他掌握了一个人的把柄，而那个人就是刑狱府的人，还和空冥教有着密切的关系，我说的对吗？”

        “不愧是帝都第一神探，厉害！”他站起来，转身对着问话的人，眼神中流露出佩服。

        这个赵展真是厉害，是怎么分析出来的，盛辅压制住好奇心，目光集中到另一个人的身上，着急地张嘴：“赵起雷，你是不是也知道那个把柄，还有，快告诉我们，那个人是谁？”

        赵起雷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笑了笑，看上去轻松自得。“我不知道所谓的把柄是什么，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王爷，如果你们答应保护我，我就告诉你们一个重要的线索。”

        “成交！”盛辅一口答应，没有经过任何的思索。

        “火正夏黎在家中自缢，和城南夜市发生的大火有关。凡事有因必有果。”他说得一本正经，不像是在说谎。

        “夏大人也和空冥教有关？”赵展的心中存有几分疑惑，对于此人的话，不能全信。

        看来这小子仍旧怀疑自己，赵起雷弯曲膝盖，板着脸坐到地上。“有关还是无关，掌刑司大人亲自去查便可。”

        如今没有头绪，试一试也许会有收获，赵展掉头，心平气和地吩咐：“烟姿，你留下来保护他。我和王爷去查此事。”

        为了查出真相，毛烟姿只好忍住不满，应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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