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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少年的来历


PS:少年再次归来。。

......

毛毡里燃起了篝火,翰州的黑夜漫长而寒冷,就连狼群都不愿意在黑夜里觅食,拓跋圭嚼着干硬的胡饼和着马奶酒吞下,侍奉的牧羊女被进来的许多人吓到,怯生生地躲到一角跪坐在地上,拓跋圭摸摸少年的骨相,掀开毛皮打量他一身雪白的丝绸内衣,眼前一亮。

“阿爸,我看见他时,身上有这些破碎的铁甲,一方金块,一把宝刀,连刀鞘都是镶嵌金边和宝石的,跟族里那把供奉起来的宝刀一样珍贵。”拓跋牧邀宠似的将少年的贴身物件献上,尤其对宝刀着重讲了一番。

拓跋圭拿起铁甲时,寒光凌冽,摸起来凉丝丝的,里面套着软甲,十分细软,但是防御力惊人,拓跋勿赤用尖刀也没有戳破,可惜被狂风绞碎了,或许正是这套软甲和外面的铁甲救了少年一命,让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狂风撕成粉碎,拓跋慕白嘴里流着口水,他对这铁甲尤其热爱,毕竟铁制盔甲属于朝廷垄断,部落勇士是得不到的。

又拿起那把宝刀,拓跋圭左右翻看,掂量斤两,目光涟涟,全场勇士们都用炙热的目光盯着宝刀,哪有男人不爱刀?更何况是自诩为苍鹰之子的草原勇士们,拓跋圭凝神握住刀柄,稍稍拔出一点,只见寒光吹过,他的发丝在刀锋上一吹而断,当下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宝刀威力至斯,就算是部落里祖传的宝刀也不过如此。

拓跋牧就差开口讨要了,拓跋圭看见众人炙热的眼光,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收了宝刀放在一边,他不想自己的儿子成为众矢之的,接着他掏出金布包裹的一块印信,在场众人除了觉得它值钱之外都毫不在意,他们的眼光盯在宝刀上就没有离开过。

但是族中最具威望和最年长的族人却反应得十分激烈,他指着印信,用颤抖的语气说道:“自古,非王侯皇胄,不用这印信。”

声音断断续续,并且较为微弱,但是拓跋圭却听得清清楚楚,他拿着印信若有所思,“这个少年不是寻常人。”

“在先祖遥远的过去,我们都是与有这些印信的王侯贵族来往,他们有精美的瓷器,丰盛的粮食,美丽的女人和数之不尽的奇珍异宝,我们用苍鹰之神馈赠给我们的牛羊与他们换取所需。我记得小时候,我看到过比这还大十倍的玉玺,听族中长者说,拥有那玉玺的人是西域最尊贵和最有权势的帝王,也就是那时候,我们的部族开始面临没落,一蹶不振。”

长者充满沧桑的语气和回忆的神色,让勇士们沉浸在部族昔日的荣光里,他们每日饱受饥饿重病,长者的话语宛如有某种魔力让他们重拾生活的希望。

“竟然这些王侯害死我们的部族,我们倒不如把这个少年拉出去喂给狼群,还救他干什么?”有一个勇士悲愤地说道,他不能接受在他们这一代,拓跋氏族只剩下昔日的余晖。

“不,这个少年年纪不大,估计是遭了灾害,我们与他无冤无仇,治好他,送他回去,或许会得到他的友谊,得到一个强大的援手,而我们要是伤害了他,消息传了出去,他背后的势力就会来报复,我们的部族太弱小,对他们来说,碾死我们太简单了。”长者说的太多,已经有些气喘吁吁,被孩童祭司扶着坐在地上休息。

大家都看着拓跋圭,他是拓跋部族的主君,只有他的命令勇士们才会毫无遗漏的遵从。

拓跋圭再次摸遍少年的身体,评论道:“太瘦了,干不了重活,我们不养没用的人,一般我们都会扔出去。”

长者面露失望,人群出来两个壮士准备将少年抬出去扔掉,拓跋牧虽然有些不忿,终究不敢忤逆主君的命令,站在一边,不满地撅起了嘴巴。

“但,他是贵族,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善待他,把他养得白白胖胖,再送回去,就当我们拓跋部落做善事了,草原的勇士从来不驱赶走进毛毡的客人,我们会用炙热的心和热腾腾的马奶酒热情款待他们,共享苍鹰之神馈赠我们的食物。”

拓跋圭下句话说完,全场哄堂大笑,两位勇士摸摸脑袋走回去,长者慈祥地笑了,拓跋牧嘿嘿一笑,看着沉睡的少年,觉得他比部落里最美的女子都好看。

“他随身的东西都不要动,给他安排一个女人照顾,等他醒来之后通知我,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去打扰他,这么重的伤势,他要是能撑过来,我拓跋圭就认他是真正的勇士。”

下完命令,拓跋圭嘱托拓跋牧几句,带着勇士们各回穹庐(帐幕,毛毡),草原的黑夜除了狼群的嚎叫,还有人类野性的呼唤,草原的部落是自由而开放的,他们可以无时无地不欢,黑夜是他们的帷帐,天地是他们的床被,传说草原上的众神就是这样出生的,他们并不感到羞耻。

清晨,炙热的阳光普照大地,坚忍不拔的部族勇士们依旧在努力地生存下去。

拓跋圭在玛雅服侍下穿戴整齐,正准备外出狩猎,突然木门处传来一阵喧闹,一个部族勇士闯进拓跋圭的穹庐,惊慌道:“大事不好,鲁克铁骑来了。”

“这么快,不是还有几天才到上供牛羊马的时间吗?”玛雅惊慌失措,鲁克铁骑带来的永远是杀戮,他们的族人很多死于鲁克铁骑的马蹄下。

“都不要出去,我一个人去看看。”

拓跋圭放下武器,朝外面走去。拓跋牧闯进穹庐,与玛雅相互抱着,看着拓跋圭视死如归地走出穹顶,他们在祈祷苍鹰之神保佑主君不要受到丝毫的伤害,部族再不能失去他们的主君了。

一副黑红旌旗,外加三骑。

乌黑色裹身铁甲,腰佩长刀,面具狰狞,胯下优良战马。

就这三个铁骑,惊得整个部族老弱妇孺瑟瑟发抖慌忙乱窜,勇士们都躲在穹庐里,连头都不敢探出来,一时间部族落针可闻,只有拓跋圭匍匐在地,跪着走到握着旌旗的铁骑面前。

“伟大的鲁克铁骑,距离上供的时间还有三天。”

拓跋圭低着头颅,他永远只能望见战马跃动的马蹄和乌黑的鬃毛,直到现在,没人敢抬起头直视鲁克铁骑,几乎没有人见过他们的面容,他们先祖的荣耀在渐渐消弭,而臣服的奴性却渐渐加深。

穹庐里,拓跋牧被玛雅狠狠地抱住,不让他冲出去,两人抹着眼泪,为独自出去的主君提心吊胆,交不出够数的牛羊,就要被罚没祖产,屠灭全族。

乌黑色战马轻轻嘶鸣,端坐在马背上的将官戴着面具看不出喜怒,他缓缓下了马,居高临下俯视拓跋圭,用一种极具威严的话语道,“时间紧急,我们需要提前几天时日。鲁克铁骑并非不讲情理,延迟三日,就减少上供九头牛,九只羊。”

拓跋圭恭顺贴地,颤抖地说道:“仅有八十头牛,九十只羊。”

这句话宛如千斤重,拓跋圭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交不起贡品,全族只有死路一条,但是他没有任何办法,谎言只会让对方加快杀戮。

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握着旌旗的将官没有任何举动,两名随身的铁骑也没有动作,空气弥漫着压迫感,拓跋圭快要喘不过气来,将官终于开口,但是拓跋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每年供奉,朝廷早有规定,忤逆之罪,想必你也清楚,念及拓跋部落本分顺从,鲁克铁骑不为难你们,罚没祖产,外加一颗人头。”

拓跋圭心如死灰,罚没祖产,在翰州草原上没有了财产,他们只会成为禽兽的食物,终究还是要死,而且要部族一颗人头,尽管没有灭族已是万幸,但是他实在不愿意牺牲族人的性命。

“用我的人头好了,我愿意为族人受罚!”

“是个汉子,架火,立即执行。”

将官冰冷的语气让拓跋圭如坠冰窖,两名随身黑铁甲士竖起木桩,架起干柴,将官一挥手,他们就要上前绑住拓跋圭,然而,就在这时,族中最年迈的长者却拄着拐杖走出来,制止甲士的动作,直视将官道:“我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了,就用我这一颗人头去换牛羊吧,我这颗八十年的脑袋足够换那些牛羊了吧?”

“三叔,你?”拓跋圭怔怔地看着长者。

“主君,带领族人好好活下去,族人不能没有你啊。”长者捶胸顿足道。

两名甲士毫无怜悯,绑住长者。

一把火燃烧了干柴,熊熊烈火中,长者没有痛苦嚎叫,扯着嗓子唱诵着草原先祖古老的灵歌,那歌曲字字铿锵,宛如震击灵魂的乐曲,穹庐里的族人们声泪俱下,伴随着灵歌的调子吟诵起来。

这是草原黄金家族古老的灵歌,只有随军出征时才会吟诵,万千勇士齐声吟诵,声震天地,响彻云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拓跋圭脊柱渐渐挺了起来,好像有无形的力量在催促他站起来。

“三爷爷…呜呜呜…”拓跋牧躺在玛雅的怀里嚎啕大哭,脑海里闪过长者的谆谆教导,和那沧桑的话语里描述的草原天国,他要牢牢记住,因为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听到了。

一副旌旗,三匹战马,三个鲁克铁骑。

他们轻轻松松带走了拓跋部族所有的祖产牛羊马匹,还带走了族中最受尊敬的长者的性命,而族人除了无助的哭泣什么都不能做,反抗?鲁克铁骑是翰州的主宰,三千精兵可敌万,再威猛的将士也敌不过他们的铁枪,再优良的野马也敌不过他们精心配种的战马。

所有族人扬天长叹,完了,完了,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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