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思恋

我望着面前的女孩，作了一首曲子。

        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想，没有想着"我会一直喜欢你""以后的以后我会一直爱你"没有想着，若我们再见，还要来一场怎样的亲吻。

        我的脑子里浮现出冬雪与篝火，我只愿，如果还有再见的那一天，哪怕情感像凉风一般褪去，哪怕收起所有的娇嗔与缠绵，还能有一天坐在毕毕剥剥的火堆旁，给她讲我是谁，我从哪里来。

        我听到你用曲子说，你爱我。

        可是落茶，我不知道爱是什么。

        对你所有的温柔，皆是发自真诚。心动是真的，意乱情迷是真的，吻你的那一刻是真的。

        可是如果我爱你，那我应该是去还是留？

        夜晚的北海风正萧条。

        我好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夜了。

        闪电划过夜空，要撕裂这层黑而厚重的帷幕。帷幕微微闪着光，那是海面闪着月光。远处有船影，有灯光，还有熙熙攘攘的人声。

        "那是假的，是虚景"

        落茶神色未变，"这个地方叫做，故乡。"

        我有一次仔细端详她的脸，我又一次觉得她跟漂亮。

        远行的虚幻船影，落名为故乡。

        她拿出一盏灯，像莲花，也不十分像，放在手心里，一次又一次地摩挲。直到它发光，发亮，发出微微的蓝色。远处海水搅动着漩涡，她用尽力气，将灯扔入漩涡之内，那一刻海面忽然亮了，那是我此生见过最热烈最璀璨的光，那是一朵花火，在海面上燃烧。

        风大起来，雾渐渐散去，花火在暗夜扑腾，漂流，瞬间化为灰烬，在黑夜中消逝。

        她蹲下来，她在呜咽。

        我紧紧搂住她。

        "我是不是老是让你哭？"我觉得她以前应该没这么爱哭，那她真不该遇到我。

        我走入海底时，丝毫没有感到呼吸不适。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又封印了多少不可知的东西。

        无数的荧白光点，绕着特定的轨迹运转。忽然我感到难以抑制的悲伤，我正在从一个时空走向另一个时空，在这无边的浩渺与空白之内，我们算什么。

        我想抓住一个光点，忽然发现我根本抓不住它。

        那片土地被我远远落在身后，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哭。

        你会想念我吗？

        回忆一幕幕地在我身边上演，星阵翻腾出虚影，却又是那样真切，那时我体验过的，我拥有的，或者说，是我拥有过的。我前行一步，这样的影子就愈发深切，每走一步，像是走在刀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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