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灵解

白夜看着身旁的十七，心中无论如何都难以割舍掉那股复杂的感觉。他曾经在花娘直播的时候见到人刷“告诉轩墨，我不回去了”，由于好奇，他去看了下那个叫轩墨宝宝的主播。

        精致俏皮，可爱无双！

        不过是个男的！

        直播间里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不断表示，为了这么可爱的男孩子，说弯就弯不算难事，让白夜是胆战心惊。

        身侧的十七，跟轩墨宝宝完全是同种族的妖孽啊——清丽无双的女生面孔，却是男儿身，可悲可叹。

        白夜默默叹气。

        十七完全不知道身边的这货已经天马行空忧国忧民了那么久，还在一串一串的烧烤吃的不亦乐乎。

        “在告诉你一些基本常识前，先告诉本大爷，有修行过吗？”十七语气豪迈，用词粗鲁，生怕别人把他错认为女生。

        只不过这样的语气配上那样的脸蛋，只是让白夜心头升起深深的违和感。

        “算修行过吧，”白夜有些不确定的说，“我学过一部分的谕令。”

        十七一口把啤酒干掉，豪气干云地一拍桌子，“谕令算什么修行，我说的是真正的修行。”

        “真正的修行，那是什么？”谕令在白夜的眼里已经算是很了不得的东西，但现在看来，十七完全不把这个当一回事。

        “修行……”十七吃着烤韭菜陷入沉吟。

        丫的，还故意摆出那么深沉的表情，不就是韭菜嚼不烂费了些时间吗？

        白夜忍不住腹诽道。

        十七终于把嘴里的烧烤咽下去，“要解释修行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妖怪的力量来自于我们的血脉。血脉是生来不平等的东西，强大的血脉生下来就带着庞大的妖气和恐怖的谕令。在旧时代，妖怪间有森严的血脉等级制度，金字塔一般不可撼动。”

        “比如这两位，”十七说的是黄角和花娘，“我无意冒犯，但是他们的血脉确实只能划分到末等，毫无用处可言。”

        “稍等一下，”白夜的目光中露出愤怒之色，“你这样的说辞很难让我觉得你是无意冒犯。花娘和黄角都是我的家人，对我意义重大，毫无用处这种话希望你最好收回。”

        “呦呵，你是在威胁我？”十七露出好笑的神色。

        “没错……我就是在威胁你。”即使周围坐着清一色的魁梧大汉，白夜依旧用毫不客气的语气说道。

        气氛好像一下子紧张起来，梁家仪心里轻轻一动：这些天和白夜他们相处下来，这个很普通不过的大男孩表现的一直很随和，看的出来是个好脾气的家伙，现在的模样，就像小鱼仔被抢的猫咪炸开毛一样。

        这几个妖怪对他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不愧是本家的唯一血脉，这脾气，千年不死啊。”十七突然一笑，悠悠说道。

        “我说，没必要这么不客气吧。刚刚都说了，血脉等级制度这种东西，只出现在旧时代。当历史上最后一任妖怪的皇帝死在他的王座上，那个血腥丑陋的旧时代就已经结束了。”

        “取而代之的……是我们奉行千年为之不懈努力的新世纪。”

        白夜挠挠头，觉得自己好像反应过激了，轻咳一声缓解尴尬。

        “你应该听过无数的神话传说，其中说到妖怪们择人而噬，互相吞食，没有智慧只有野蛮，这些神话传说所提到的并不是杜撰，而是真实存在过的妖族。太一作为旧时代血脉最高等的大妖，生来掌控‘帝’谕令系列。他在高天之上修建行宫，奴役人族与妖族，成为世界唯一的皇帝。直至一场残酷的战争终结了这位皇帝的旧时代，青丘之国建立，妖怪们不再被森严的血脉等级束缚。用现代话来说，就是达到了民主和自由。”

        虽然知道这么说没错，可是你也没必要用这么现代化的词语来表达吧，白夜觉得自己的吐槽技能正在努力升级。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和修行有什么关系？”白夜觉得有必要拉回话题。

        十七僵了一僵，嘴角抽搐，“这是必要的铺垫！铺垫！”

        “殿下，跑偏就是跑偏，别狡辩了。”老黑凑过来善意地提醒。

        砰。

        又是一声爆炸般的声响，老黑哇哈哈的大笑，以熟悉的姿势摸着寸头。

        十七甩甩手，四十五度抬头，“不准插话。”

        “这的确是铺垫，懂吗？”十七冷冷地看向白夜，威胁意味明显的快要满溢出来。

        白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开什么玩笑，那种力度要是拍在他身上，绝对会爆炸的吧？

        “前面也提到，妖怪的力量取决于血脉，但这种关系就像成就和天赋。你是本家的血脉，按理说实力应该是这世界上最强的妖怪，不过显然你脆弱的可能连身旁这个人类小女孩儿都打不过。”十七偏头看了梁家仪一眼，他们分家议会的情报网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所以对一群妖怪中间出现一个人类并没有惊奇到哪里去。

        白夜自尊受到会心一击，很想拍桌而起，展示男儿雄风，不过理智告诉他十七说的很有可能是事实。

        “所以，妖怪才需要修行。血脉决定了你能盛多少水，修行决定你能有多少水可用。每一个妖怪都是要靠修行所得的妖力战斗生活，像你身边的花娘和黄角，妖力实在可怜，战斗只能是奢望。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们的本命都没有灵解，自然无法修行。”

        十七拉回话题。

        “可是灵解的话，不是会血脉暴沸变成这样吗？”白夜举起无辜的神獒。

        十七伸出手，摸了摸神獒的头，“废话，像你那样直接滴血的灵解方式太暴力了，这家伙要不是命硬，估计早死了。本命是妖怪们的心，只不过相当于上了一道锁，你直接拿个电锯把锁给锯开来，没死已经是万幸了。”

        “灵解不是这样的吗？”白夜傻傻的问。

        “废话！你开锁是拿电锯开的吗？”十七觉得跟面前这位本家国主讲话实在累心，“灵解是需要灵引的，它负责提供强大的能量基础，通过类似催眠的效果带动灵解过程，真滴血就能完事，我还要跟你叨叨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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