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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把他忘了


伏虹神情复杂,语气却笃定:“之前子归附在金无边身上调戏揽风明泊的女弟子时,那神态那语气,我当时就觉得眼熟,这几天反复回想,像极了幽明谷时师父的模样!夺师父之舍的,就是子归!”

        方渺渺朝还在唱戏的覆浪跑了过去,一把拉过他,令他面对着自己。她盯着他的眼睛,看住藏在里面的子灵:“子灵,我问你一件事!”

        子灵的唱腔幽幽收了尾,目光有些涣散——覆浪这具身体体力太透支了。

        方渺渺问:“常引可曾带你们去过大夜弥城,令子归附身一个魅长老的妖族人?”

        子灵未从戏角里脱离,说话时拖长着念白腔:“吾在铁钱中常沉睡,不记得曾到过那处。唯依稀记起百年前,常引令子归夺名为「魅」之妖女之舍,子归做何为,吾俱不知——”

        方渺渺拧着眉心:“你叫子归出来跟我说话。”

        子灵长袖掩面,婉转叹了一声:“子归仅可附女子之舍,而今困黑蛟之中,无策可出也。”

        方渺渺额角火星爆了一下:“那你替我问问他,再转告我。”

        子灵抿着嘴摇头:“子归在钱中沉睡,奴家不能唤醒,甚愧,甚愧,汝勿责我。”

        覆浪线条硬朗的脸上的娇嗔之态,令方渺渺很想揍他。子灵见方渺渺眼露凶光,吓得“花容”失色:“汝何凶之甚也?奴家好生惧怕!”

        捂着心口娇怯后退,覆浪这具身体的体力早已耗尽,就势往后一仰,跌倒在地晕了过去。

        伏虹走过来:“小师妹,这家伙是要讹你啊。”

        方渺渺头疼地按着额角:“幽明谷千灯图是这场阴谋的序幕,子归一定知道点什么,可惜现在没有办法令他开口说话。”

        她抬起覆浪的上半身,对伏虹道:“师姐搭把手。”

        两人一人一头,将晕死的黑蛟抬回去。

        “幸亏这是揽风明泊,有医有药,否则小黑这条命真的悬。长风说小黑得休养半个月才能下得来床。小黑还不知道子灵夺他舍的事呢,只以为自己得了癔症。咱们都别告诉他,怪可怜的。”天枢把碗里鱼肉挑净鱼刺,搁在方渺渺面前。

        揽风明泊水产丰富,鱼儿鳞细肉肥,特别鲜美。方渺渺一边品尝,脸上带着些许同情:“他一定后悔出潭,还不如关在里面呢。”

        她忧心忡忡:“子归定然知道幽明谷的更多隐情。可惜它被锁在小黑的内丹里出不来。”她身后一甩,甩出六条绒绒大尾,她捻着其中一条尾梢叹气,“若我再多得回一条妖尾,或许能有办法。”

        忽觉天枢的手摸到了她的尾上。她把尾巴一收,一条也看不见了。天枢极失望:“让我摸一会!”

        “不给摸。”

        鱼下去半条,方渺渺迟疑地蹙起眉心:“这两天大家一起喝茶谈天,我怎么总觉得少了个人似的?”

        天枢心中暗叹,面上维持着轻松:“渺渺又惦记白影了。长风必能医好他,我们安心等候。”

        方渺渺却道:“除了白影,好像还少个人。”

        天枢漫不经心:“还能少谁?有渺渺在这里就够了。”

        方渺渺想了一会儿,记起来了,“怎么好几天没看到明琚了?”

        门“呼”地被推开,一个黑漆漆的人闯了进来。只见这人头发蓬乱,满面灰黑,衣服焦糊破损,脑门甚至还冒着一股青烟,浑似被天雷轰过一番。

        屋内两人愣住。

        这个焦炭似的人儿出声了:“师父!方姑娘!”

        方渺渺惊得筷子掉在了桌上:“是……是明琚?你这就渡雷劫了?!”

        “不是雷劫。”明琚骄傲地挺着胸脯,“我驯了金乌三天三夜,终于驯服了它!”

        他抬手,露出左腕红绳上串着的焰心晶石,说了一声:“金乌,去!”晶石从他腕间如焰扑出,“倏”地化成三足火鸟,在室内展翅盘旋,翅梢扫到帐子,顿时烧了起来。

        天枢赶忙一壶茶泼上去:“快把它收起来!”

        明琚慌忙叫着:“金乌,回,回,回……对不起师父,我号令它还不太熟练……”

        金乌在屋中自由翱翔,不仅帐子,房梁也烧了起来。揽风明泊的弟子们望见沉星苑浓烟滚滚,纷纷赶来,有修习驭水之术的一通大展身手,借着沉星苑荷池里的水,很快浇灭了火势,但天枢这间卧房基本废了。

        明琚已将金乌收回腕上,沮丧地垂着头:“是徒儿得意忘形,师父罚明琚吧。”

        天枢七窍生烟,刚想说什么,被方渺渺往旁边一拉。她对明琚道:“你独自驯服金乌,你师父为你骄傲还来不及,哪会罚你?烧了房子这种小事情不必放在心上。快去沐浴更衣,休息一会吧。”

        她转头对天枢无声做口型:你实属活该!

        天枢只能忍气吞声,假装大度地微笑点头。

        “多谢师父!”明琚满心愧疚地去了。

        明琚走远之后,方渺渺才问天枢:“你其实是把他忘了吧?”

        天枢变了脸色,心虚地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渺渺,这事可千万别告诉明琚!”

        方渺渺冷笑:“孩子太可怜了,没有十锅麻椒水煮鱼休想堵住我的嘴。”

        天枢冒着冷汗伸出一只手:“五十锅。”

        院外传来匆匆脚步声,金无边跑了进来:“太师祖,方姑娘……我师父出关了!”

        他们赶去鹤桥堂时,筑长风已站在檐下等候,人憔悴不少,白发又增加几许。看到天枢来,俯身要拜。天枢忙扶住他:“长风不必多礼。白影情况如何?”

        筑长风低垂着头:“恕徒孙无能……”

        方渺渺脸色一白,手不由在天枢臂上扶了一下。天枢一颗心也如堕深渊,握住她冰冷的手指,苍白着脸问筑长风:“白影他……”

        筑长风赶忙道:“师祖莫急!白公子的命暂时保住了,只是……神志尚混沌不清。徒孙竭尽全力想还师祖一个活蹦乱跳的白公子,无奈徒孙学艺不精,愧对师祖!”

        天枢稳了稳神:“长风不必如此苛责自己,先保住他的命,再慢慢想法子医治,白影一定能醒。”

        筑长风扶着天枢的肘弯,温声道:“师祖说的是,白公子一定能醒,一定能醒。”

        方渺渺不语,只盯着筑长风,筑长风却低头避开她的目光。她意识到筑长风在撒谎,他只是在安慰天枢。他根本不认为白影有醒来的希望。她喉头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转身走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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