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
回到顶楼，林墨琛还在打电话，听起来是跟某个商业伙伴在聊投资项目。顾小白翻了翻会议记录，明白过来是打算在东部两块地区分别建立两个电商产业园。
他跟着林墨琛干了快一个月，逐渐摸到点门路，越发同情和佩服jessica等人，这活儿没长三头六臂不好干，公司应该要多给她们一点年假才行。
林墨琛挂了电话后，顾小白告诉他便当盒放在茶水间了。
“你刚吃了什么？”林墨琛问。
顾小白没想到他突然问，一滞后答道：“随便吃了点。”
“你跟我一起来。”林墨琛站起身就往茶水间走，顾小白不明所以，跟在后面。
茶水间墙面上方的电视里正放着一部老电影，顾小白瞅了一眼，之前他跟林墨琛一起看过，不过当时没看到结局。
“你跟我一起吃。”林墨琛又说。
顾小白嘴里还有饭团酱汁的味道，今天去得晚，只剩下这款了，他不太喜欢。见便当里有两道辣菜，也不推脱，拨了点米饭两人就在一块儿吃。电视声音不大不小，充斥在整个茶水间，显得两人不那么沉默。
“去泡杯咖啡。”林墨琛又吩咐。
顾小白才刚刚夹了一筷子进嘴里，都还没来得及嚼，黄世仁就又开始使唤人了，他想刚不是做了一杯放他桌上了吗？但上班时间公事公办也不好多问，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跟这人多一句话，便起身照做。
黑乌乌的冰美式端到林墨琛的手边，他瞟了眼，“拉花呢？”
“什么？”
林墨琛抬头去看眼前人，又问“你不是会拉花吗？怎么不做？”
顾小白觉得这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了，他又放下筷子，冷静道：“您换口味了吗？”
林墨琛笑了笑，眼眸漆黑盯着顾小白道：“我只是觉得你给只见过一面的人都做奶泡花样，我既没听过你会做，更没喝过你做得，有点说不过去吧？”
简直强词夺理！他每天都只喝中药似的冰美式，哪里来的奶泡？
顾小白抿了抿唇，压住心中狂飙的脏话，又重新给林墨琛做了一杯。
第一杯嫌图案散掉了没形状，第二杯嫌爱心不够正不好看，第三杯林墨琛才堪堪满意，随意道了声谢。
一中午折腾下来，也没吃上两口菜，奶味儿闻得挺饱，顾小白喝着做废掉的咖啡，觉得自己再练练可以去咖啡店当个实习生了，大小也是个活路。
林墨琛刚放下筷子，陈子彦的电话便来了。
林墨琛：“你什么时候到的？”
林墨琛：“不去，累。”
林墨琛：“不行，喂？”
顾小白正收拾桌面，就听到陈子彦那头直接挂了林墨琛的电话。也就陈子彦敢这么做了，林墨琛看起来有些吃瘪，顾小白心中莫名暗爽。
正放空着，林墨琛悠悠的声音传来，“你高兴什么？”
“我没笑。”顾小白正色道。
“你觉得我看不出来吗？”
……
什么时候规章制度里有不准高兴这条了？
林墨琛又说：“你下午回去吧，我有事。”
顾小白眼睛一亮，放自己半天假？还有这种好事？
他现在没日没夜跟在林墨琛身边，当跟班的，当暖床的，一刻不得闲，今天终于可以抽空跟宋文吃顿饭了。
他摸出手机，准备跟宋文发信息，却听林墨琛不耐“啧”了一声，目光炯炯得盯着他，“算了，下午别走了，你待着吧。”
顾小白很无语，“……还带反悔的？”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你跟你那狗情夫分手了，谁知道你又要去勾搭谁？宋文？还是哪个女的？”
乍时顾小白脸上肌肉都抖动了一下，眼眶爬上了红血丝，他狠狠扔下手里的湿纸巾，气血翻涌地怒道：“宋文是我老大！人家有老婆有孩子的，你别含血喷人！”
林墨琛见状，不屑地轻笑了声，“哦，我想起来了，你说过不做第三者的。但你得搞搞清楚，现在谁才是你老大。”
顾小白胸中满满都是郁气，实在懒得理他，暗骂了两声卑鄙龌龊云云，收拾好后就走出了茶水间。
墙壁上的电视里电影还在放，林墨琛发了条信息给陈子彦，说自己今天没空，让他别来。
下午四五点，办公室大门被猛得打开，林墨琛从显示屏前抬起眼皮，瞅了一眼风风火火的陈子彦，厌厌道：“说了事情多别来了，你跑来干什么？”
陈子彦也不恼，脱了外套跟扔飞镖似的甩到沙发上，然后一屁股坐下来就开始捋一头的卷毛，自言自语道：“长了好多，要剪剪。”等喘匀了气，才桃花眼弯弯的，笑着对林墨琛说：“我一下飞机连公司都没去就来找你，你非但不来接我，还一直撵人，不太合适吧？”
林墨琛从鼻腔中哼哼两句，阴阳怪气道：“哼哼，那辛苦你了。那敢问陈老板远道而来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别整些歪头歪脑的词儿，我听不惯。”陈子彦挥挥手。
他被中文老师从小教训到大，到了国外念书想着选修个中文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把，结果他妈的居然又学论语，听到别人拽文他要应激。
陈子彦翘起二郎腿道：“你上次投资我那剧还记得吧，收视率不错，挣了不少，分红回头财务打你账上。”
林墨琛淡淡“嗯”了一声，瞥了眼大门，不知在想什么。
“还有赵氏收购案，老头那儿基本结尾了，让我替他道声谢。下个月我手上有部电影要开机，在金市还有那个电视剧的庆功宴，所以就先来来找你玩儿。”
林墨琛好像都不太感兴趣，兴味索然地翻动手上的策划案。
陈子彦见他这样，又坏坏笑着提醒，“夏天也来参加庆功宴的。”
林墨琛抬起头，“她不是还在山里拍戏吗？别薅她过来了。”
“啧啧啧，的确是有点舟车劳顿，她连轴转你心疼啊？”
顾小白从洗手间出来刚进办公室的门，就见陈子彦腿翘得老高，对林墨琛挤眉弄眼地调侃说女明星连轴转，心疼之类的话。
陈子彦扭过头，瞪大眼睛，下巴差点掉到地上，“顾，顾小白？！”
顾小白这才想起来自己手还没吹干，随意地在裤缝旁擦了两下，笑着打招呼，“子彦，好久不见。”
“啊哈哈，好久不见。”
陈子彦当然没忘记林墨琛跟他说得那些话，顾小白究竟是什么人，又怒火中烧不让任何人提这人的名字，现在怎么回来了？
陈子彦见顾小白淡淡坐回到座位上检查签名，归档文件，夹在一起后就准备出去，估计是要下楼送到哪处去。
什么意思，这是在墨琛眼皮底子下，当他的秘书了？
陈子彦立刻去瞅林墨琛，后者则看手上的策划案看得专心，表情没有任何异常。
“林总，我去趟楼下，等会儿的线上周会五点半准时开，您注意留出时间。”顾小白抓着一沓文件就要往外走，被林墨琛叫住。
“你给他倒杯水。”林墨琛朝沙发上还在呆愣着的人扬了扬下巴。
“好。”
“哎不用不用，我自己来。”陈子彦回过神，跟着顾小白去隔壁的茶水间。
林墨琛攥着签字笔，跟随两人的身影直到转角处看不见。
陈子彦在娱乐圈转了几翻，体内的八卦因子闻到了不寻常的，在此刻爆发。于是特地跑来这儿想单独会会墨琛口中的这个捞男mb，究竟有什么本事让墨琛丢开后又被捡回来。
“想喝什么？”顾小白见他跟进来，大概知道他想干嘛。
“柠檬水，三片柠檬，50度温水就行。”陈子彦说自己来，实则靠在一旁的吧台上，抱臂上下扫视背对他倒水的人。
以前他是林墨琛的人，不好瞧太细，既然他当初有心想吊自己，现在看看也不为过。
这人又高又瘦，背影的确隽气秀美。细白的脖颈下蝴蝶骨像一对振翅的小翅膀，肩膀不宽不窄恰到好处，腰看起来很细，但针织衫捂得严实看不太出，最重要的是屁股浑圆，又挺又翘，不知道手感如何。一双长腿被牛仔裤松松地包裹住，修长且笔直，露出的仅有脚踝盈盈可握，把玩性很高。
顾小白拿起水杯转过身，陈子彦已经将探寻的眼光收回。
他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上个月。”
陈子彦又问：“怎么不干设计了？”
顾小白已经想走，他还要去楼下给几个总监和助理交待些事儿，怕时间来不及。于是三言两语解释，“林总让我来干这个，干什么都是干，没所谓。”说完又看了眼时间。
“哦，行吧。那你辛苦了哦，在他手底下干活不容易。”陈子彦见他面向自己，才看到锁骨往上一点儿的位置隐约有一道暗红色的齿痕，他万花丛中过，再淡也看得出来。
顾小白深以为然，笑笑说：“的确很锻炼人，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就匆匆离开。
陈子彦想了一阵，跑到林墨琛的的桌前眉来眼去。
林墨琛不想解释什么，冷声道：“你眼睛抽筋了就去医院，看我没用。”
陈子彦不吃他这套，佯装锤他一拳，笑问：“别装蒜哈，我说怎么不让我过来呢，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又回来了？”
林墨琛转着签字笔，满不经意道：“没怎么，他愿意回来就玩儿玩儿呗，长得还行，用得顺手。”
除了“愿意回来”这几个字他花了两天功夫，其他还需要什么理由，他承认就算顾小白是mb，他也渴望顾小白的身体，况且这人虽然看着又笨又傻，工作上倒是挺聪明的，干啥都一点就透，都蛮好，暂时还不想丢。
陈子彦不疑有他，毕竟他身边都是这样的，没毛病。于是就笑着问：“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玩玩？”
按道理这不合规矩，况且别人的他也嫌脏，但林墨琛的他放心，而且两人审美也很类似，以前他要过两次林墨琛的玩伴，林墨琛也大方，征求过伴儿的意见后就同意了。
“你公司里的不够你挑了吗？不行你就再去电影学院签人。”林墨琛没直接回答，睨着眼又说：“他八百个心眼儿呢，我都得天天放眼皮子底下，你草原王的称号不能再坐实了，不然每个月都检查他的健康报告，累不累？”
陈子彦哈哈一笑，“好哥哥，别说了，我服了你了。”说完就又瘫倒在沙发上，眯着眼道：“他看着不像，真别说，还怪好看的，他技术好不好呀……”最后的话咕哝在嗓子里，从口中滚了出来。
林墨琛再不想听也听到了，烦躁得很，手里的笔也丢了过去砸到陈子彦长长的棕色卷发上，“好不好的你也等着吧，什么时候我腻了再说。”
陈子彦来了骨气，气哼哼道：“才不吃你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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