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明白心意
见到哥哥那窘迫的样子，夕月也不继续逗他了：“我就是去找了杨昌义，他说你得的是相思病。”
妹妹的直言不讳，让梁兄瞬间面色通红，连声训斥：“不要胡说。”
见哥哥狡辩，她也不逼迫：“那你说说这段时间你是怎么回事，灵魂都不在。”
“我是有事情。”梁颂致总是拉不下面子和妹妹坦白心迹。
“你就嘴硬吧，再不把事情定下来，到时候人家姑娘被别的人家看上了有你后悔的。人家姑娘也不小了，比我还要大上好几岁，听杨公子说上门打听的有好几个，只是人家一时没有答应，难保过几天就成了。”激将法也不晓得有没有用。
“杨公子说的？他还说什么了？”梁颂致不免动心，自己也是拿不准那边的意思，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纠结。
“你看，你就承认了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很正常的事情。”夕月得意，叫你死不承认。
“为兄确实觉得那姑娘不错。”梁颂致开口道。
“到底是哪个姑娘？”八卦之心瞬间提起，夕月也不坐着了，连忙走到哥哥身边来。
梁颂致才知道自己是被套路了。摇摇头，还真是出问题了，被一个丫头片子套路，便也不在遮着什么。
“就杨公子的庶妹，也不知道她是否定亲，心意如何。”自己一个人憋着太久虽然也不不指望妹妹帮点什么忙，倾诉一下也不是坏事，反正该取笑的也取笑够了。
“原来你一点也不了解人家，就一见钟情了？”这不是勾栏瓦肆里面演的那样？
“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梁颂致也觉得自己孟浪了：“只是心里总是想起她。”
“有什么关系，不知道就去问，如果男未婚女未嫁多了解了解也是很正常的。”夕月在想怎么去帮哥哥：“要不我们去杨府拜见一下？就借着我想要学女工的由头去给你问问。”
为了哥哥，夕月可是什么都愿意做的，不过学学女工罢了，有什么为难的，虽然自己确实不爱女工这种事情。
“这样合适吗？”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合适，哥哥你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再不去天色就晚了，你又要一晚上睡不着了。”说干就干，夕月去拉哥哥的衣袖：“快点出发吧，要不然就晚了。”
梁颂致已经自我折磨了好几天了，也觉得这么下去事情不太对，那天她跑走的身影不断在他脑中浮现，也不知道她这两天怎么样，会不会也在想这件事。
自己是男儿，应该更加主动一点。
梁颂致站起来：“我们赶紧去，不然真的太晚了。”
夕月不免偷笑，哥哥这模样像是慷慨就义一般，实在是好玩。
趁着母亲还没回来，梁家兄妹两个人雇车往杨府出发，等到了杨府，梁颂致去说自己是拜访杨昌义杨公子的。
杨昌义已经料到这段时间梁颂致必然要来找自己，门房让他们直接进去了，小厮带路往杨昌义院子里面去。
见了面，也没有藏着掖着：“杨公子，在下冒昧打扰，想要请问令妹可有定婚？”
“梁兄看上了哪个妹妹？”杨昌义也不用装作惊讶的样子。
“就那天送我出府的姑娘。”不敢直接喊人家名讳。
“梁兄好眼光，潋之可是我们府上最有才华的女儿。不要说我们府里，就是全汴京也算得上是有才情的。”杨昌义实话实说：“不过这个妹妹倒是个有主意的，不是自己看上的不乐意定亲。我母亲又是个开明的，但也不愿意苛待妾室生的孩子。所以至今没有定亲。”
梁颂致听了心中狂喜，极力压制自己欢快的心情，夕月看着也觉得好笑，哥哥你这是这几天来第一次露出笑容，虽然说是极力克制。
“不知令妹是否喜欢在下这样的？”梁颂致直接起来夕月都目瞪口呆，这个是刚才还扭扭捏捏的哥哥？怎么变化可以这么大。
“这个我这个当哥哥的倒也不知道，不过这婚姻大事终归还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梁兄可能自己做主。”杨昌义要把后患绝了：“梁兄以后前途无量，寻个嫡女当夫人也是正当，我这妹妹倒是个心高气傲的，不可能给人当妾室，风流倜傥如梁兄估计也不行。”
“杨公子严重了，在下绝对没有请求妾室的意思。”想了想：“母亲那边倒也不妨事，只是在下马上就要去益州上任了。”
“这个倒是个问题，这事情还是得问问小妹的意思。梁兄的心思我自己明白，待会当找个机会问问母亲和妹妹。梁兄也需要回去和父母亲长辈谈谈。”杨昌义满意极了，这个事情八九不离十了。
“好，叨扰了。”梁颂致朝着杨昌义作了一揖。
“没想到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咱们说不定还成了亲戚。”拍拍梁颂致的肩膀：“我定当竭尽全力，明日辰时国子监门口见。为了保密起见，要不还是令妹过来接头吧。”
梁颂致有点顾虑妹妹一个姑娘家这样和男子见面合不合适，刚想拒绝就听到夕月说：“一言为定！杨公子可是拜托你了。”
“我也乐见其成。”杨昌义笑着：“不过庶女配进士倒不知梁兄是否觉得委屈？”
这确实是现实，进士郎君在汴京城里是香饽饽，大家嫡女都不是问题，更何况一个侍郎家里的庶女。
“在下商户出生，倒也不在意这个。”梁颂致回复。
“令母是否乐意倒也十分重要，但愿最后有个好结果。”这个事情还是有最大的问题，那便是梁家父母的意见。
梁颂致是唯一的嫡子，即便是商户人家也是在乎这个的。
“嗯，在家回去问问家母的想法。”梁颂致自己不太讲究，自己家里就没有什么嫡庶问题，不过父母亲怎么个想法倒也不能保证。
“时间也不早了，梁兄倒是早点回去，梁姑娘明天辰时，不见不散。”杨昌义不得不赶人，自己也需要早点去妹妹和母亲那里通个气，妹妹不知道是不是乐意，万一不乐意也是可能的。
梁颂致回去的路上一直没说话，兄妹俩都知道父母亲可能是不愿意一个庶女当自己的儿媳妇，虽然不是高门大户，但是大家都是比较讲究嫡庶之分的。即便自己家没有庶子庶女这种情况，也不见得父母亲开明。
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自己也没有时间耽搁，早早把情况确定下来也好。至少不会耽搁人家姑娘。
晚上梁氏夫妇回来之后，梁颂致就和他们摊牌了，梁王氏除了震惊一下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之前好多大户人家想要把女儿嫁过来，自己一直委婉拒绝说是自己儿子即将外放，一时间也不能成亲之类的。
现在突然说对那杨家女儿有好感，这出去应酬一下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呢，也不是说人家姑娘不好，只不过现在自己的选择这么多，也不是非他不可，那也不可能很快答应或者怎么样。
看到父母的沉默，梁颂致有点难过，门第之见、嫡庶之别真的这么现实？不免有点难过，但是还想争取一下。
“母亲大人，她是个很有才华的女子，儿子觉得会是个好姑娘的。”虽然只见了一面，但是深深印在心上了。
“我也没说人家不好，只是这你就见了一面，怎么知道这么多。”梁王氏有点郁闷，也不能算生气。儿子有了娶妻的想法，总的来说也是好事情。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人成亲之前连面也没见过。”没见过面的夫妻很多也这么过着，这句话他没说出来，但是这个意思母亲应该知道。
“母亲，要不您找人去打探打探，不是还有媒婆专门做这个事情的吗？去问问也没事情。”夕月在边上帮腔。
“小孩子家家别多嘴，这是你能够插嘴的。”对女儿瞪了一眼。
“我不过是出出主意，我也想要一个好嫂嫂的呀。得个大户人家的嫂嫂不是能给我当个榜样，让我知道大家闺秀是什么样的。”夕月就是比闭嘴。
看儿子喜欢，夫人纠结的样子，梁掌柜一处定音：“那就请人打听一下再说，确实是个好姑娘的话，那嫡庶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关键是愿意跟着大郎安生过日子，就怕那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愿意过我们这小门小户的苦日子。”
见老爷都发话了，大家都不再吱声，只有夕月拍马屁：“父亲，你可太英明神武了！”
事情好歹是顺利解决，现在的问题就是杨昌义那边的回应是怎么样的。夕月心满意足回去休息，梁颂致虽说松了一口气但到底心里还牵挂着，今天晚上也不一定能安稳睡好。
梁氏夫妇在房间里得盘算儿子娶媳妇的事情，之前只是想着现在提出来了多少得早作准备。自己儿子配那侍郎千金绝对是够的，就是不知道那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性子，可不愿意取个千金回来一直供着。
杨昌义那边当然顺利，杨潋之一直以为那天自己过于大胆被人嫌弃了，还真是后悔，现在人家表达了这个意思自己哪里有拒绝的。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好对象，就希望母亲那边不要拦着就好。
杨昌义的母亲一直不得宠，反倒是府里的宋姨娘一直恩宠不衰，替杨建生了三女一儿。不过好在杨建是个懂分寸的，再喜欢姨娘也没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杨夫人不受宠，该有的尊重和权力还是有的，就凭她是夫人，这满府的庶子庶女都得听她的。
只不过很多时候她也愿意买丈夫一点面子，不愿意也不屑苛待那些庶子庶女罢了，所以养成杨潋之那有点傲娇的性子，哪里像是个庶出的女儿。人家家里庶出的可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
那边高横自从回到家之后心情一直不爽，他一时间自己逗不知道怎么了，就是那种想起那两个人凑在一起聊天的样子就十分不爽，窝火极了。
坏情绪一直持续到入睡，好不容易睡着，梦里居然还是那小妮子，她居然对着自己温声细语，耳朵红红，脸蛋红红，脖子红红真舒服！第二天醒来，裤子黏答答，猛然想起昨天梦到点什么，羞得耳朵都发烫，自己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春梦里居然是她！
第二天到了国子监下马，又看到杨昌义和梁夕月两个人在梨树底下说些什么，既好奇又不敢看，连忙匆匆回国子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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