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心动失神进退失据
“我担心他会将我还活着的消息告知大周，我会给寨子里带来灾难我一条命可以让一个官员官升三级。”殷杰说到这里，低头不再说话。他怕卡伦现在就让他离开。即便是这样，他也不会怪卡伦。他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而害了寨子。
卡伦听殷杰说完，也陷入思索之中。大烟杆上面忽闪忽闪的火焰和地面升腾的火光交相辉映。
“前朝，前朝。姓殷啊。你是殷商之后是吧。”
殷杰有些意外，卡伦居然知道殷商。
“这事就有点远了。好多巫族都有故事流传，好像说大周刚建国那会，很多大周的军队就在这十万大山里搜捕殷商的余孽。有些逃了的，就待在大山里不敢出来。前些年我还在北边的一个部落里见到一个据说是前朝遗民的后代呢。他啊，已经和地道的巫族人没有多大区别了。他一辈子也没见过大山外的世界。你说那人不是你的朋友，但是他让你进山，这样说来他也不是你的敌人啦？”卡伦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阿蛮，不过几十年的生命赋予了他足够的智慧。
“不知道，他只是告诉我他家公子要见我。我当时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便没有理睬。直接和卡索他们一起回山了。”
“等到明年开春，你再下山一趟。要是那个人还在，你就请他到家里做客。”
“长老，这”
“若果是朋友，我们应该热情。如果是敌人，我们也躲不了。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寨子里。以后啊，你也不用叫卡帕了，你有名字，卡帕就不要用了。你的原名叫殷杰是吧。听着没有卡帕好听啊！哈哈”卡伦笑着打趣。“记着，你把寨子当家，寨子也会把你当家人。有什么事一家人一起面对。走了，再不走天色黑了就走不了。”卡伦慢慢起身，殷杰扶住卡伦的身子。
“长老，卡帕送你回去。以后寨子里没有殷杰，只有卡帕！”
“好好好”也不知卡伦是说卡帕送他回去好，还是殷杰没了好。反正都好。
十万大山外的镇子上。卧龙生正坐在一座湖心亭内看雪。此时的湖已经没有了半分湖的样子，山与云与天与水上下一白，分不清湖光山色。只看得到他们来时黑黝黝的几道足印。卧龙生的酒是侍女用体温暖好的。这些侍女都是附近镇子上的一些名门闺秀。如今都心甘情愿的侍奉卧龙生。
卧龙生看着茫茫大雪，心里头还惦记着远在天边的其他四人。这辈子卧龙生的目的很简单，与天斗，与地斗，与他们四人斗。他有种感觉，很快很快他们就会被自己拉到大漩涡里了。圣域的这潭死水，就等着他来搅动了。
“开春的时候不知道这里是否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卧龙生轻轻一笑。离他最近的两个侍女都看得痴了。卧龙生将她们拉入怀中，一人赏了她们一个炽-热的吻。侍女们顿时觉得天地晴空一片。
公孙玄领着曹魏一大早就到了落月轩采买昨天看到的那些东西。结果去的太早，落月轩还没有开门。
这可是大冬天。
“我说小公子，你也太着急了吧。公鸡刚打鸣你就拉着我出来。你看月亮还高高的挂着呢。现在站在大街上吹冷风。人家卖早点的都还没出来。咱们连一个可以躲躲寒风的地方都没有。”曹魏打着哈欠，脸上尽是对公孙玄的不满之色。大冬天的热被窝可不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面对曹魏的数落公孙玄很识趣的没说话。实在是理屈啊。也不知道这落月轩什么时候开门。
曹魏拉着马车，到一处墙根站定。有个墙角也比光秃秃的杵在那里暖和一点。公孙玄则是不安的在大街上来回走着，昨晚他一宿都没睡好，总是会不时想起苏姬。于是听到公鸡打鸣后，立即拉着曹魏往落月轩奔来。本来是挺有气势的，结果遇上落月轩没开门，这气势瞬间跌了一半。加上被曹魏这么一数落，公孙玄现在内心一阵忐忑。他也意识到这么早，只怕苏姬还没有起床。想到这点，公孙玄就狠狠地拍了自己脑袋一巴掌。那叫一个干脆。
“公子，你干嘛呢，好端端的打自己干嘛？”曹魏听到公孙玄打自己，心里奇怪。
“有有蚊子！”
“大冬天有蚊子？”曹魏袖着双手，躬身走到公孙玄面前。“公子，你今天有点不正常啊！”
说完，抽-出手探了探公孙玄的额头。
“没烧啊！”
“去去去，你才烧了呢。”
满脸疑惑的曹魏围着公孙玄看了几圈，直看得公孙玄心里发虚。看到这模样，曹魏似乎明白了什么。
“哦原来公子你哈哈哈，好事啊！”
听曹魏这么说，公孙玄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一边去，你知道什么事吗。咱们今儿个是来买东西的。”明显说话没底气的公孙玄说完这句话，就坐在马车上。不理睬曹魏。曹魏反倒是凑向公孙玄，不停的问这问那的。公孙玄始终一言不发。
没多久，落月轩的门开了，开门的正好是昨天给公孙玄他们介绍的那个伙计。公孙玄立即凑上去说要买东西，伙计一看，乐了，昨天公孙玄和苏姬一道出去的时候他也看到了。伙计也是精明人，立即明白公孙玄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整好这边的事情后上前道：“客官，昨儿个您想买的东西都瞅着了？今儿个就来买？”
公孙玄点点头。
“这样啊，客官，你们两位不妨先进店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现在伙计们还没来全。客官需要稍等一下。”然后为公孙玄和曹魏倒上一杯热茶，自己往后院方向走去。
公孙玄和曹魏喝着茶，一边告诉曹魏这落月轩的布局。买什么东西在几楼。还嘱咐曹魏要是别院里还有哪些缺的也一并买了。这些事他自己做主就行。然后公孙玄就心不在焉的四处瞅着。
那伙计到后院就是告知苏姬，昨日和她一道出门的公子今天一大早来了。这些天伙计也见过苏姬几面，知道苏姬看着有些冷。不过听几个丫鬟们说这个小姐对下人倒也还好。他是个机灵人，人家公子一大早在门外等了好久，他通传一声也没多大事。小姐不见他就不说，要是见的话就算是结了一桩善缘。
苏姬自从跟在青囊子身边，就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不过昨晚她可没睡好。青囊子发怒还有公孙玄的身体这两件事让他很担忧。一大早起来脑袋还有些昏沉。
伙计到了后院，看到苏姬正在演练五禽戏，据说是青囊子自己设计的一套戏法，常年演练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小小小姐，昨儿个和您一起出去的公子中，有一位一大早就在门外等您，现在正在大堂中饮茶。”伙计说到这里就没说了。剩下的事要看苏姬自己。
苏姬听到这话，停了下来。问清楚来人是公孙玄后，连忙说道：“请公孙公子进来吧。”
伙计领了命就出去了，她也无心演练五禽戏，检查了一下妆容后，在后院中等公孙玄。
“公孙公子，我家小姐请公子到后院一叙。”
公孙玄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看了一眼伙计，明白是伙计从中帮忙，立即道谢。
“曹魏，你这边先采购吧，如果好了我还没有出来，不用等我，先回别院。记住，不许乱说啊！”曹魏嘻嘻一笑。不说话。
说来也怪，本来坐在那喝茶都有点忐忑的公孙玄一进后院，看到苏姬的身影，反倒一下子平和下来。
“公孙公子，小姐在那等你，您自个过去吧，大堂里该忙活了。”伙计说完就离开了。
“公孙，听伙计说你一大早就来落月轩买东西了？”苏姬的语气有点揶揄的味道。
“买东西确是不假。不过更多的是想见你。”语气自然，然后苏姬被这自然的话说得脸红了。两人都不知该说什么。苏姬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想让公孙玄看倒她红彤彤红着的脸。公孙玄安静的坐这，看着苏姬低头的样子，感觉非常舒心安心。
一个丫鬟拿在早点送过来，苏姬立即询问公孙玄早上吃了没有。公孙玄说起得太早，街上的小摊贩都没有出摊。苏姬就让丫鬟再去拿一分早点送过来。苏姬脸上的羞红已经退去，这会便没有娇羞之态了。
“公孙，昨天和你们说过，我学的是医术，我从你的呼吸中发觉你的气血好像与寻常武者有些不同。比起寻常武者要更加短促一些。正好我师父也在府上，等用过早点，我请师父为你把一下脉。看看情况。”
公孙玄见苏姬这样说，答道：“既然小小你学医多年，我自然信小小你。你给我把脉不就可以了。要是劳烦尊师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我昨晚和我师傅说好了。你放心就是了。”说到这里，她不禁想起昨晚青囊子恶狠狠说话的模样。倒生出一些后怕之意。
“既然这样，就有劳令师尊了。不知令师尊如何称呼？”公孙玄没有看到苏姬那一闪而逝的担忧之色。向苏姬询问她师尊的称讳。
“家师乃是医家的青囊子。”
“居然是当世大医青囊子先生。小小，你可知医家的亦善之？”
“亦师侄啊，倒也曾在浔阳城外见过。今年大概快有古稀之寿了。而且身子骨硬朗着，看样子还能活个三四十年。”
公孙玄可被小小一句师侄给惊到了。“小小，看来青囊子先生在医家中辈分惊人啊。”
“说到这里就头疼，整个医家没有一个人比我师父的辈分高。导致现在医家的弟子一见到我，就是祖师婆婆、师祖婆婆的叫着。我才十四岁的丫头啊，听着就像个老妖怪。你刚刚问到亦师侄是怎么回事呢。”
于是公孙玄就把当年亦善之救了他二伯的事说了一下。苏姬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完说了句庸医害人。
丫鬟送来早点，二人吃完后就带着公孙玄往青囊子的院子里走来。青囊子刚打完一通五禽戏，在藤架下喝茶。看到苏姬过来，脸上先是一喜，然后立即板上脸，严声说道：“你还记着你师父呢，昨晚是谁说要揪我的胡子的？”
“师傅，你也不看看有人没人，传出去你可这么办？”
青囊子这才发现苏姬身后跟这个少年，长得眉清目秀、器宇轩昂的。整个人的精气神也都不错。看样子武道已经登堂入室，迈过了小宗师的门槛。眉宇间隐隐有元力流动。
“就他？”
“就他！”
“不救！”
这两个字一说出来，苏姬立即慌神了。她可是清楚青囊子的话的意思。他说不救公孙玄，既是在和苏姬赌气，也是说明公孙玄武道修行上确实出了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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