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夺魂咒

“那是一个很特殊的咒语。”

        伊莉莎惬意地坐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在欣赏过星垂仪后，她喝着南瓜汁，尽可能的回忆起所有的细节，“只需要三样重要的东西，就能帮助伏地魔复活。”

        校长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嗯……仇敌的血液——就是哈利的，他好像认为哈利的血液能帮助他变得更强，”伊莉莎说，“还有仆人的肉，父亲的骨——”

        她突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伏地魔的老宅！在大汉格顿的冈特老宅，那里埋着他父亲的尸骨，不对，也可能是里德尔府！”

        伊莉莎低下头，仔细地回想，然后她发现自己真的记不清了，毕竟谁也不能看书的时候事无巨细的记住所有细节。

        “总之伏地魔会把哈利传送到他父亲的埋骨之地，在那里进行复活仪式。抱歉，我就只能记起这些了。”

        只有这么多了。

        不过邓布利多完全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我想我们已经占据很大优势了，”他欢乐的说。

        伊莉莎继续分析：“仆人的肉，意味着他需要一个助手，能够照顾他，愿意奉献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帮他完成仪式，这个人应当是他昔日的手下。”

        她毫无根据的胡乱猜测，“有没有可能是卢修斯·马尔福？”

        “说起这个，”邓布利多打断她，“我得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告知你。”

        伊莉莎屏住呼吸。

        “小矮星，彼得越狱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月前，我早提醒过他们，彼得是一个狡猾的阿尼马格斯，我并不认为普通牢房可以长久地限制他的自由，但魔法部显然……没有听进去。另外，就在彼得逃跑的两天后，卡罗兄妹也失踪了。

        “他们也是食死徒。”

        “但他们逃脱了牢狱之灾，伊莉莎，”邓布利多说：“也许他们认为这是一个重新效忠伏地魔的好时机，也许是彼得主动找上门，而他们迫于威慑不得不服从，总而言之——”他玩着两根大拇指：“魔法部认为这是奇耻大辱，他们隐瞒了这件事，以至于我们今天才得到确切的消息。”

        “他们怎么能这样？”

        她真的很想冲到魔法部去对着福吉秃秃的脑袋，念上一个透明咒，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每次都是这个家伙在拖后腿！

        “所以，”邓布利多抬手示意她冷静，“按照原计划，彼得将留在伏地魔的身边，照料他的衣食起居，那么混进学校的就是——”

        “卡罗兄妹。”她脱口而出。

        “……”

        她发现邓布利多在认真地看着她。

        “为此我必须向你提出一项重要的请求。”他说。

        伊莉莎有点惊讶：“您请说。”

        “保护好你自己，”邓布利多那张冷静睿智的脸上少见的显出严肃来：“你要面对的是两个恶贯满盈的成年食死徒，要知道，即便是训练有素的傲罗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从他们手底下全身而退。”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邓布利多快速的说下去，不给她插嘴的机会。

        “另外我们一致认为，你应该接受点特殊的训练，”他双手合十，语气又变得轻松了起来，“斯内普教授表示，他很愿意在每周五的晚上抽出时间来，教会你如何封闭自己的大脑。”

        “好的，教授。”她说，“您是担心敌人会窥探到我的大脑……看到那些预言吗？”

        邓布利多也拿起了一片饼干，“这是一方面，我们也要提防反向行动，说不定他们能想到，在你的脑子里装一些他们希望我们看到的东西呢？”

        伊莉莎觉得校长说得很有道理，尽管她很清楚斯内普教授一点也不愿意帮她做课外辅导，但她还是欣然答应了。

        “我会认真学习的，教授，”她下意识说，“我想封闭自己的大脑应该不会太难。”

        邓布利多突然用一种很奇特的目光凝视着她。

        “伊莉莎，你曾经有过很伤痛的经历，对吗？”

        “是的，教授。”

        邓布利多的目光中流露出柔和之色，“你愿意说说吗？”

        伊莉莎呆呆地站了一会：“不了，教授。”她的语速变得很缓慢：“有些痛苦就该被永远尘封在回忆里。”

        “但有的时候，敞开心扉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邓布利多说，他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

        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出来以后，伊莉莎遇见了一个她很不想打交道的人——阿拉斯托·穆迪。

        他拖着那条假腿从城堡的阴影处陡然冒出来的时候，她险些以为自己见鬼了。

        “晚上好，格兰芬多的威尔逊小姐！”他冷笑着说，在念到格兰芬多的时候还故意加重了语气。

        “晚上好，穆迪教—授！”她回敬道。

        伊莉莎很警惕地同他保持距离，她左顾右盼，发现走廊上空无一人，如果他是食死徒假扮的，那可真是下手的好时机。

        穆迪对她也是满满的不信任：“哦！波特的隐形衣——”他的蓝色魔眼在伊莉莎的手上滴溜溜打着转，“深夜在学校的走廊上游荡，还带着隐形衣，我们的食死徒小姐打算进行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他恶声恶气的冲她说。

        “我刚刚从校长的办公室出来，”伊莉莎握紧了手里的魔杖，“我想回去睡觉了，我对校长也是这么说的。”她把邓布利多搬出来，希望对方能有所警惕。

        穆迪显然也猜到了她的意图，恼怒地一挥手，爪子腿在地面上砸出咯噔咯噔的声响，“那就快回去睡觉，不要让我在晚上的走廊发现你！”

        伊莉莎转身就走，听到穆迪在她身后大声地抱怨：“阿不思老了，我就知道，他竟然会相信一个小娃娃！”

        她跑到很远的地方，直到确认穆迪肯定不会跟过来才停下，原地吐了几口气，然后换了个方向，绕回到格兰芬多塔楼。

        尽管有邓布利多在中间调解，她跟穆迪的战争远没有停止。

        周四下午的黑魔法防御术上，穆迪照旧把她叫到讲台上，美其名曰向全班同学演示如何对抗夺魂咒。

        这不是第一次了。

        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去。

        赫敏有些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好朋友：“我想说……夺魂咒施加的次数太多了，会不会造成脑损伤？”

        “脑损伤是什么东西？”罗恩问。

        “穆迪是一位老师，”哈利不太确定的说，“他应该知道分寸的吧。”

        伊莉莎认命地走到讲台上，刚站直，穆迪就用魔杖对准了她，“魂魄出窍！”

        熟悉的飘飘欲仙的感觉再次袭来，夺魂咒可以操纵控制对象做任何事情，上周她被迫做了一整套广播体操运动，由于穆迪指定做她最熟悉的，这导致她当着全班的面一边张开双臂，一边大声念出了那句经典句式：“第一节，雏鹰起飞！”——事后还被很多人模仿，上上周就好得多，只是打了一整套英式军体拳，而这周——

        “告诉我，你的名字。”穆迪隆隆的声音传来，很奇怪，平时听起来很讨厌的声音，此刻却变得如此悦耳，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服从他的命令。

        “伊莉莎·威尔逊。”她说，目光呆滞。

        穆迪咧开嘴：“告诉我，你的父亲是谁？”

        父亲？哪个父亲？

        伊莉莎的意识出现了裂痕，她好像不止一个父亲呢！该说哪一个？

        全班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因为伊莉莎的表情看起来很怪异，她好像想张嘴说什么，又被什么东西阻碍了，总之她没有服从穆迪的命令。

        “伊莉莎·威尔逊，”穆迪把魔杖抬高一寸，“告诉我，你父亲的名字！”

        我的父亲，我有两个父亲，她想，她意识到自己对父亲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所以她该说哪一个呢？好像哪个都不应该说。

        “记得保密，伊莉莎！”

        神奇，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邓布利多的声音！

        是的，她答应过校长，这件事要保密，她不能说。

        她不知道的是，在外人看来，她的表情变得很痛苦——反抗夺魂咒是对意志力的极大考验。

        穆迪耐心耗尽，用魔杖抵着她的额头，再一次，高声地命令她——

        “告诉我，你的父亲，他叫什么名字！”

        伊莉莎整个人剧烈地晃动起来，但她的嘴巴依旧紧闭着，大脑陷入一片灰白色的混沌中，她听到赫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在要求穆迪停下，但是穆迪却高举魔杖，大声念着咒语。

        忽然间，像是灰白色的幕布被撕开了一条口子，意识泄了水闸一般往外汹涌的流淌，对身体的控制在慢慢恢复。

        “我不能说。”她张嘴道。

        穆迪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不能说。”伊莉莎重复道，一种强烈的抗拒感从心底里迸发出来，就好像长久积蓄的怨气终于冲破理智，她能感觉到，这种情绪很陌生，也很强烈，几乎不受控制。

        被这种情绪怂恿着，她的右手伸进口袋里，拿出魔杖，指向穆迪。

        “除你武器！”

        一道红光闪过，穆迪飞了出去。

        晚餐时间，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热闹非凡。

        大家都聚集在伊莉莎身边，原因是她在今天下午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把老师击飞了。

        “我们都听说了，哈尼，你真是棒极了！”乔治熟练地挤开罗恩，挨着她坐下。

        “在课堂上击飞老师，我们很早就想试试了，就是一直没成功。”弗雷德说。

        赫敏露出责怪的表情：“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伊莉莎可能会受到惩罚！”

        “哦，拜托了赫敏！”罗恩抱怨说。

        事实上，根本没有人在意赫敏的看法，对于大部分的格兰芬多来说，只要一件事足够酷，足够好玩，至于惩罚或者扣分什么的，谁会在乎那玩意儿！

        众人无视掉赫敏的警告，把伊莉莎团团围住，热切地要求她讲述当时的细节，包括她是怎么抵御夺魂咒，又是怎么用出那个咒语的，有几个胆子大的甚至跃跃欲试，打算在斯内普的课上给他来一下。

        消息很快传递到其他长桌，一个三年级的，棕色长发的赫奇帕奇女生正在向她的同伴们绘声绘色的描述这件事：

        “据说当时他们在演示夺魂咒，伊莉莎·威尔逊——那个格兰芬多的金发女生被当做演示对象，她反抗了咒语，然后掏出魔杖击退了老师！”

        她的女伴们纷纷倒抽冷气，

        “那太可怕了，怎么能在学生身上施展不可饶恕咒！”

        “她会被关禁闭的吧——攻击老师！”

        “对不起，你们在说谁？”一个柔和的男声说。

        女孩们都惊喜地睁大眼睛。

        “迪戈里！”

        那个棕发女孩甚至因为能被塞德里克主动搭话而激动到喘不过气，“格——格兰芬多的伊莉莎·威尔逊……”

        然后她和她的女伴们争先恐后的向塞德里克讲述了今天下午发生的故事，直到对方露出一个犯规的微笑。

        “谢谢你们。”他向女孩们表示感谢。

        棕发女孩捂住胸口，再一次表示她快喘不过气了。

        相比之下，拉文克劳的长桌上就安静许多，安静而富有智慧的小鹰们一向不喜欢吵闹，更何况下午的时候他们也在那堂课上，完全目睹了全过程，流言已经无法勾起他们的好奇心。

        偶尔几只好奇心过重的低年级小鹰在悄找高年级打听，在得到他们级长一句威严的“保持安静”后，那股不安分的因子就瞬间偃旗息鼓了。

        斯莱特林们当然也听说了这起课堂事故。

        德拉科·马尔福，用他的叉子，在高尔和克拉布痛苦的注视下捣碎了一整盘热乎乎的，新鲜出炉的巧克力派。

        “一个老师——”他看上去很不爽，脸色臭的像刚刚闻过大粪，“魔法部的前傲罗，被四年级的学生打飞了！真是滑稽到家了！”

        “听说他是邓布利多推荐的人。”德里安说。

        德拉科嫌恶地摇晃着脑袋：“要我说，邓布利多选人的眼光一向有问题，我说了很多次了，我要写信给我爸爸，告诉他这所学校的真实教学水平，他向来很赞同把一些不够格的饭桶踢出去！”

        “是吗？我倒希望他们先给威尔逊关禁闭！”潘西咯咯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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