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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饥而欲食,寒而欲暖


段深泓皮笑肉不笑的说,

        “谢瑾端娘娘关心,我没事。”

        “那就好,皇上,夜已经很深了,我们就不要打扰太子殿下休息了。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朕同你一起走。”说完看向郑梓月,“皇后可要一起?”

        郑梓月点点头,帮着段深泓掖了掖被子,说道,

        “那母后就先行离开了,你好好休息,天和国的事情先别担心,身体要紧!”

        段深泓点点头,

        “母后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好!”

        最后恋恋不舍的看了段深泓几眼才离开,皇上一走,其他人也都离开了,整个东宫里一刹那就只剩下段深泓和西林,段深泓开口道,

        “西林,你先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西林抱拳,退下。

        段深泓一个人呆呆的坐了好久,才想起来酌酌似乎还藏在自己的殿中,试探的叫了一声,

        “酌酌?还在吗?”

        “在呢!在呢!皇兄!”

        酌酌从帷幔后面露出一个小脑袋,摇摇晃晃的看着段深泓,

        “皇兄,他们都走了吗?”

        段深泓点点头,

        “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酌酌笑着,整张脸都皱在一起,眼睛都笑没了,

        “皇兄宫里的糕点很好吃,我来的时候吃了不少呢!”

        等走到段深泓身边的时候看见段深泓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酌酌麻利的爬上床,把段深泓身上那边的衣服脱下来,段深泓小香肩半露,酌酌紧张的看着段深泓的伤口,心疼的吹了吹,

        “伤口裂开了,皇兄,我再给你包扎一下吧!”

        还没等段深泓说话,酌酌的手就已经开始动了,她小心翼翼的把刚刚缠上的纱布解开,有重新换上了新的纱布。

        整个过程又快又利索,毫不拖泥带水,还一点也不疼,只是多多少少有些别扭,酌酌没有意识到,但是不代表段深泓没有意识到,他门并非长兄和幼妹,

        虽然酌酌天性单纯,他们之间的年岁也只是差三四岁,不多也不少,这样总是有些不妥。偏偏对面是个小丫头,他直说了她又听不懂,还要解释,更显得不合适,那些事情原本应该是她娘来告诉她的。

        酌酌一边包扎一边说,

        “皇兄对于父皇的话莫要放在心上,他只是对瑾端娘娘很喜欢,所以不想让她伤心,这才不愿意应承皇兄的意思要严查这件事的。”

        “你都听到了?”

        酌酌立马解释,

        “我,我不是故意的,皇兄,我只是刚好就听到了。”

        段深泓宠溺的摸摸酌酌的头,

        “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随便问问,不用那么紧张,我是你皇兄,我们是一家人  你不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人欺凌的小女娃娃了,我们在一起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话,说什么都无所谓,因为我们是亲人,亲人之间是可以说真话的,你也不用那么胆战心惊,句句话都踹测他人的用意,轻松一点,不然整天都是不高兴的。”

        酌酌狠狠的点点头,

        “嗯嗯,就是把皇兄当成一家人,才会说这些话的,父皇对瑾端娘娘很是喜欢,我在华蓝殿的时候,经常看到父皇和瑾端娘娘一起描眉赏花,父皇经常陪着瑾端娘娘,一陪就是一整天,很像娘亲口中说的寻常夫妻那样的,琴瑟和鸣的。”

        “是啊,我也很久没有见到父皇对于那个女子这样上心了。对了,你说你经常一整天都会和老虎待在一起,是怎么回事?是以前的时候,有人欺负你吗?”

        酌酌替段深泓包扎好伤口,给段深泓把肩上的衣裳提上去,随后坐在床边,回忆起那段和野兽为伍的日子,

        “皇兄,这皇宫,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有些什么事情,总是一股风的时间,整个皇宫就都知道了,娘亲生下我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我本该是公主,但是却不被承认,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公主,活下来是很难的。

        皇兄,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相信,人本来就是有罪过的,不然为什么她们可以那么坏,那么坏!”

        说着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段深泓在酌酌身后,看着那小身板因为哭泣而轻轻颤抖,

        “若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们或许会觉得大家都是可怜人,而对你有些许善良,就算不对你好,也不至于迫害,可当你和她们不一样的时候,你就会是那个群体集体欺负的对象,她们见不得别人好,见不得别人高贵,谁都可以欺负你,甚至,他们会觉得,欺负你会让他们很有面子,

        她们会说,你看,这就是公主,这就是人们口中金枝玉叶的公主,还不是被我欺负,在我手低下求饶,他们会因为欺负我而感觉到高人一等,每天都争先恐后的来欺负我,那些人曾经告诉我说,欺负我就是因为我是被遗弃的公主,就只是因为这个。”

        酌酌越说哭的越厉害,虽然已经极力克制但是真正的伤心是忍不住的,段深泓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醇厚的嗓音在酌酌的耳朵旁边响起,

        “不哭了,那些都过去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来欺负你了。不哭了,乖!”

        酌酌深吸一口气,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看着段深泓,

        “皇兄你知道吗?那段时间我是恨的,我恨父皇,他为什么生了我不要我,他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哪里,我见不到娘亲,没有朋友,没有饭吃,没有衣服穿,

        一个人摩挲着长大,每天有的只是打骂欺凌,我是恨的,是真的恨,我甚至恨过所有的皇兄和皇姐,为什么我们都是父皇的孩子,差别就那么大,我每天只能低头看着你们的轿撵经过,而我本来也应该是坐那轿撵的人啊!

        他们不分昼夜,只要自己不高兴,就会来打我,我为了可以逃避他们,去过冷宫,躲过暗牢,睡过狗窝,可这些地方,没有躲过一次毒打,换来的只有更甚,后来我实在没办法,跳进了关老虎的笼子里,那一次,我没有被打,

        后来的很多次,我都是在虎园才勉强躲过去的,每天都要担心老虎会不会突然扑过来吃了我,我那个时候想,就算被老虎吃掉,也总比被那群人打死强!”

        是啊,那时候的酌酌该是多么绝望才会想到要跳进虎园呢?那老虎虽然已经被训过了,可也是畜生啊,兽性未除,只能保证那老虎不会忽然发狂,撞开笼子,酌酌跳进虎园,明摆着就是送死啊!那个时候的酌酌,是不是就已经做好了一死了之的打算了!

        老虎再怎么被驯服也是老虎,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丫头占领了自己的领地还没有发威,实属罕见,若是有古怪,也应该是酌酌身上的那股香味,可那香味在酌酌身上就是安抚老虎的良药,怎么到了郑子凡身上就会让老虎发狂了呢?到底是什么药粉,这么奇怪!

        酌酌把头埋在段深泓的胸膛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些话,她没有告诉过娘亲,她怕吓着娘亲,也怕娘亲知道她这些想法之后会觉得她可怕,然后不要她。

        “皇兄,我真的是恨过的,那些欺负我的人交给我的第一个道理就是人性本恶,其善者伪也,后来娘亲多多少少会猜到,她告诉我说,

        凡人有所一同,饥而欲食,寒而欲暖,劳而欲息,好利而恶害。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恃强凌弱也是人的本性,他们坏,所以我们不能和他们一般见识,说我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绊,说我是这世上最好的人,说我的新中不应该有恨,说我应该做个太阳,宽厚待人!”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酌酌,日后,皇兄会保护你,当日没有保护好你的母亲,是皇兄不好,日后不会了。”

        当日段定乾暗地里处置了那宫女,别说是他们,就连整日里和她同住一间房的宫女都是第二天才发现她不见了的,那个时候尸体早就在乱葬岗了!

        酌酌抬起头,用自己是衣袖擦掉了自己的眼泪,眼里的泪花还没有干,脸上却笑着,说,

        “所以我现在不恨任何人,我可以喊瑾端贵妃做母妃,可以叫皇后娘娘做母后,也可以真心的喊那个杀母仇人做父皇,对于那些欺负过我的人,我也可以和他们前尘旧事一笔勾销,因为娘亲说了,她希望我好好的活着!”

        说到最后,酌酌扯着嘴角笑了笑,还嘟嘟囔囔的说了好久,最后大概是哭的累了,窝在段深泓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段深泓本来还想问那药粉的事情,可看到酌酌这个样子最终做罢,日后有的是机会,不差这一时半会,当务之急是佟硕!刑部大牢的地形图被泄露,佟硕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

        从刑部大牢跑出来的景同尘带着谢予洲到了沈府,沈溪行看着这里两个人,眼里的嫌弃都要溢出来了,麻利的给他们安排好了房间就回去抱着秦筝睡觉去了,景同尘摘了白泽面具,随手放在桌子上,看着谢予洲怀里双眸紧闭的男人,一脸嫌弃,

        “你带他出来干什么?还没有被虐够?”

        谢予洲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笑着说,

        “那是当然,这人可是浪费了我好多感情,不带回去好好折磨折磨,实在是难解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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