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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94章


杨秀桐这一处还未寻到合适的机会同裴思云单独说一些儿女家私,这郡主府里头的乔尚章却坐不住了。

        他思来想去,有之前的隔阂在先,头一个没去寻高氏,倒是先把管家的郑成叫来书房了。

        郑成正掂量着前几日乔鹤渊对他的嘱托,想着要替他寻一个什么样的藉由开库清理郡主遗物。

        郑成进了书房,对乔尚章见礼:“老爷,您找我。”

        他一抬头,瞧见乔尚章叉着腰,在书房内坐立不安的样子,眉心处已然蹙起了深深一道沟壑,似是有天大的难事。

        乔尚章见了他,忙招手道:“老郑,你来你来,坐下说。”

        郑成落座,见乔尚章早已把屋内侍候的小厮打发了出去,便自顾自动身给他添了茶。

        乔尚章倒也不客气,接过去兀自灌了一通,才坐到椅子上,压低了声音问郑成:“郡主府里藏的那个人,你查得怎么样了?”

        郑成摇摇头:“还没有眉目。”

        乔尚章摆摆手:“啊,那不急,我知道你做事稳妥。”

        这人能在他郡主府安然蛰伏这么些年,想必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要查也急不得,这找人的事情他就是随口一问起个头。

        这下轮到郑成觉得莫名了,这乔尚章难得休沐在家,不好好歇着,一大早火急火燎找他来问话,说完又道不急,实在奇怪。

        乔尚章被郑成狐疑不解的目光盯了半晌,终是道:“我的意思是,眼下渊儿那边的吾园你派了那么些人守着,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郑成目光微动,摇了摇头:“按老爷安排,这些人每日都是直接向您汇报二公子的动向的,我并不如您知晓。”

        乔尚章叹一口气,这可不就是棘手的地方么!

        守在吾园外头的人每日给他汇报,起先几日都安安分分的,前头半月忽然说什么二公子隔三差五遣人出门去买东西,若是问起来说买的什么,吃食补药闲书杂耍的五花八门没个定性,唯一共同的一点,就是都往裴家武馆送了,一点儿没进乔鹤渊吾园的大门。

        要说这乔鹤渊没有亲娘在,乔尚章这个当爹的也确实少了那么一根筋,足足反应了好几日,这才转过弯来。

        他这混账玩意儿,别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也是可怜他,乔松垣打小懂事,婚嫁之事起的是全凭父母做主的心思。结果先是郡主热孝耽搁几年,后来人还没到谈婚论嫁这一步就又出了意外。

        这下轮到乔鹤渊这个小子,这样的情形摆在眼前,爷俩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一个自以为是在吾园里头遥遥跟连辰斗着法,一个闷在自己书房里打了几日腹稿还没摸清遇上这样的情况该是个怎样的章程。

        要说起从前,乔尚章对自己这个儿子还有些了解,吃喝玩乐上的事情他贪享个新鲜,但是风月一事上却从不乱来,他只当那个混球天生就没长儿女情长的心思。

        他那时候不是没想过往后等乔鹤渊开了窍,钻到哪眠花宿柳的地界去胡混的时候,他要怎么立规矩怎么收拾人,打得他小子皮开肉绽!

        可真等到了这么一天,谁能想到自家这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混世魔王,竟然走的是这个路子?!

        他这个当爹的,在这种事情上又不能说他不对,乔尚章一下就沦落到了空有一身本事无法施展的境地,憋了两日肝火旺盛,实在没办法了,才找来郑成出主意。

        乔尚章语重心长:“老郑啊,你也知道,平宁她不在了,高氏毕竟不是渊儿生母,但你要说这种事情,老子跟儿子要怎么说!”

        他儿子对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上了心,他就是想提点一下那混账的分寸,自己的名声招牌砸了,别一时兴起害了人。

        但又怕这小子万一动了真心,他这一搅和激起他的逆反心理,倒真坏了事。

        眼下他和平宁的血脉就剩这一个了,他也不求他日后非要去个门当户对的高门贵女,但凡有一个能管着他收收心的,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他一股脑地将这些为人父的思虑讲给郑成听,有些话一开头,往后就没有那么难了,乔尚章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你也知道他不爱听我的,我们爷俩一见面十回有八回我是忍不住要吵起来的。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他向来是听你话的!”

        郑成听了乔尚章这一通不由分说的安排,苦笑道:“老爷,您这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我郑某这辈子到现在都是孤身一人,更没有资格去同二公子说这样的话。”

        乔尚章着急把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强硬道:“好歹你也是看着渊儿长大的长辈,这话你说得!”

        郑成叹了一口气,没再辩驳,乔尚章就当他是应下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啊老郑,我看小裴那姑娘是个好的,可不能让咱们家的这个胡来。”

        郑成认这个理,点了点头,忽的想起来另一处关窍,道:“我看二公子这回,却不像胡闹。”

        乔尚章一下来了精神:“怎么说?”

        “前两日二公子寻到我,问着从前郡主收集的那些奇巧兵器都归在何处了,当时我只当是二公子一时兴起,应了过两日得空带他去郡主遗物中寻一寻。”

        他顿了顿,话里有话的模样,“眼下看来,若不是二公子真上了心,又怎会想着投其所好借花献佛呢。”

        乔尚章猛然间听到旧人旧物所在,难免神思恍惚,过了良久才开口道:“是了,小裴那姑娘,是个尚武的没错,若是要寻平宁的兵器,要给的也只有她了。”

        书房内一时静默片刻,郑成斟酌着,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那依老爷所见……”

        乔尚章思绪回转,道:“那些东西本就是平宁留给他的,他想怎么处置都成,不用过问我,你这儿把提点那小子的话替我带到便是。”

        郑成起身:“是,那我这就去吾园看一趟二公子。”

        “去吧。”

        吾园内,乔鹤渊正坐在前厅里头,心浮气躁地等着出门打探消息的田方。

        这几日郑成那头还没给他准信,清理平宁郡主遗物的事情暂未落到手里,他整日关在园子里百无聊赖,几乎把全数的心思都扑在这一处了还浑然不知。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该死的胜负欲是从何而来的,反正他打头一回两人见面时候,就不喜欢连辰在他面前师妹长师妹短的。

        瞧他那副不值钱的样!

        眼下正午方过,本来应当按例午睡的乔鹤渊,此刻正歪歪靠在一方圈椅里,手里丢了半本没看完的闲书,迷迷糊糊等着消息。

        外间忽的响起敲门声,乔鹤渊一个激灵翻起身来。

        “进来!”紧接着就是一句,“连辰那小子今天又送了什么去?”

        郑成脚步一顿,从外头走进来,装作没看到忽然噤声的乔鹤渊,语气如常问道:“二公子这是在等消息?”

        乔鹤渊别开脸去,别扭到:“不是。”旋即转移了话题,“郑伯您怎的来了?”

        “我也是给二公子带消息来的。”郑成掏出怀里的钥匙,递给他道,“开库清理郡主遗物的事情,我寻了个由头同老爷说了,钥匙在此处,二公子想去随时都可以。”

        乔鹤渊有些惊奇:“我爹他就什么都没问?郑伯您给我寻的由头稳妥么,可别让那个人起了怀疑。”

        郑成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个尚算不得稳重的孩子,面不改色道:“我同老爷说,二公子你,是为了开库寻物件送人,讨姑娘开心。”

        郑成说得稀松平常,走的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路子,将乔鹤渊打了个猝不及防。

        乔鹤渊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后,猝然涨红了一张面皮,带着些恼羞成怒的意味道:“郑伯!我要您帮我想法子也不是这么想的啊!”

        郑伯波澜不惊:“二公子您和小连将军三天两头比着往裴府送东西的事情,半个郡主府的人都瞧在眼里,依老奴所见,再没有比这顺理成章的由头了。”

        乔鹤渊一下被人拿住了七窍,心下一边骂着田方这个败露行迹的,一边嘴硬否认虚张声势道:“我倒要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嚼小爷我的舌根,都传到郑伯您的耳朵里了,看我不把人揪出来打一顿!来人呐!”

        郑伯幽幽看着小年轻演戏,笑眯眯一言不发。

        好巧不巧到外面刺探“军情”的田方赶回来,撞上乔鹤渊一句“来人”,还以为在叫自己,连忙从外头冲了进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操着一把激越的嗓子就从外头冲了进来。

        “二公子!不得了了!今日小连将军没送东西,自己上裴家去了——”

        田方一嗓子没嚎完,对上乔鹤渊涨成猪肝色的一张脸,吓得连忙噤了声。

        “二、二公子,您别生气,我这就给您想法子,今日拖也给您把小连将军拖住!”

        乔鹤渊在心里仰天长啸,他手底下的人不是大嘴巴子就是破锣嗓子,还摊上田方这个没眼力见儿的瞎子!

        “闭嘴!没瞧见郑伯在与我说事情么?!”

        田方一磕顿,他倒还真没瞧见立在一旁的郑成,不过郑管家向来待下宽和,不碍事。

        他连忙扣着脑袋向郑成抱歉,转头道:“那小的先退下了,不打扰您和郑管家。”

        “不用,我的事说完了。”郑成出言把田方拦住,走到乔鹤渊身边,拍了怕他的肩膀,念了一句。

        “二公子,小裴是个好姑娘。”

        郑成这一句没头没尾的,却有四两拨千斤之力,轰一声推到了乔鹤渊的心墙。

        乔鹤渊呼吸一滞,像被猝然戳破了伪装的孩子,整个人僵在原地。

        田方这耳聪目明的,一下就听出了郑成话中有话,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完了完了,他想,这小祖宗一言不发沉默着,按以往的惯例,少不了一顿发疯。

        二公子本就是嘴硬别扭好面子之人,有些事情就得顺着等他自己想明白,急不得。

        就像他这几日替乔鹤渊跑腿忙得脚打后脑勺,却从来不曾多嘴问一句是为了什么。

        眼下郑成轻飘飘一句,噗嗤一下捅破了乔鹤渊蒙在心头自己都尚未看清的那层窗户纸。

        田方战战兢兢观望着,等待着乔鹤渊的反应,就如头顶吊了一把悬剑。

        可良久的沉默后,他并未等到预想中的疾风暴雨,只听到杵在原地愣了半晌的乔鹤渊,轻轻问了一句。

        “是不是你们都觉得,我对她有点儿意思?”

        田方作为书房里除了乔鹤渊之外唯一的活物,哐啷一声接到这个烫手山芋,说是也不敢,说不是也不妥,几次三番张开嘴,就跟哑巴了似的,愣是半个字都没憋出来。

        “二公子,我……”

        田方急着措辞,都快憋出一头的汗来,一抬头却发现乔鹤渊压根就没在看他。

        只见方才跟个呆头鹅似的乔二公子面上,在垂眼思索许久之后,忽的露出了一丝豁然开朗之色。

        而后,田方听见他自顾自念了一句。

        “其实我好像还真对她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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