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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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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极做事雷厉风行,  五月底,命阿济格与阿巴泰为统帅领兵十万,出兵攻打大明。

        此次是皇太极称帝之后的第一次出兵,  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如果失败,不仅仅是兵力与钱财上的损失,  以后的用兵计划都得搁浅,  比如征战朝鲜皮岛等都会成为一场空。

        大清实在是太穷,  根本承担不起失败。布迦蓝看过户部的账册,这次出兵,几乎耗费了大清的全部财力。

        皇太极就是在豪赌,  如果兵败,他说不定又会退回小奴隶主的时期,或者如林丹汗那般四处流亡。

        布迦蓝只打过架,没有打过仗,只在旁边虚心学习,从不会自作主张乱出主意。

        她也忙得不可开交,一旦认定目标,就会全力以赴,连男人都戒掉,  每天泡在了馆里,翻阅各种朝鲜的资料。

        可惜这方面的资料实在太少,  与朝鲜往来的书,都全部使用汉字书写。

        她曾找到一份朝鲜民间使用的朝鲜字,看了之后,发现与后世的韩出入实在有些大,  发音也有些区别。

        不过加上汉字,就算发音不同,  布迦蓝有语言天赋,连蒙带猜,也能懂个九成,将朝鲜民间使用的朝鲜字带回宫里,空着的时候就与苏茉儿一起念。

        七格格刚好是鹦鹉学舌的时候,跟在两个姐姐屁股后面叽叽喳喳个不停,她干脆也拉着她们几个一起,每天满蒙汉朝鲜语混在一起说,很是热闹。

        大妃回去之后,国君福晋也闲了许多,经常陪着女儿们一起来有福宫,见着她们几姐妹热热闹闹的模样,看向布迦蓝的眼神也越来越柔和,感慨地道:“额涅听你说了大汗打完仗,会下令更改习俗,高兴得连着哭了好几场。布木布泰,我也很感激你。”

        天气热起来,布迦蓝早就吩咐苏茉儿将窗棂糊的纸换成了纱绡,风吹进来,凉风习习,难得歇息一天,坐在暖阁上吃着樱桃,实在是惬意之极。

        闻言犹疑了片刻,说道:“姑姑,我也不骗你,如果这次皇上打了败仗,估计这些事情都会没影。”

        “呸呸呸。”国君福晋迷信得很,连着淬了几口后方说道:“皇上肯定会打胜仗,不能说丧气的话,不吉利。”

        布迦蓝只得闭上了嘴,能盲目信任,也是一种本事,反正她做不到。

        国君福晋见她不吭声了,又说道:“只要能有点盼头就行,哪能事事往坏处想,不然这日子怎么还过得下去。”

        布迦蓝一听,国君福晋说得也有些道理,至少得乐观。她看着外面的日头,说道:“今天午吃冷饭吧,再加一叠香油拌的酸菜,爽口得很。”

        国君福晋笑着道:“好,就你会吃,只吃酸菜哪够,膳房里送来一头鹿,我再吩咐他们送些新鲜的炙烤鹿肉来。皇上在前面忙,也给他们送一只烤鹿腿过去。”

        布迦蓝嫌弃肉太油腻,她想吃些清淡的东西,问道:“有没有鱼,不如再蒸条鲜鱼吃吧。”

        国君福晋说道:“有有有,从柳心湖里捞来的鱼,送来时还活蹦乱跳。苏茉儿,你去膳房里说一声。”

        苏茉儿领命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回来,面色迟疑,说道:“回国君福晋,膳房里的人说,和谐有礼宫差人去传了话,和谐有礼宫的大福晋说皇上要去用饭,皇上不耐烦吃鱼,嫌弃刺多,便吩咐拆下鱼鳃下的两块肉,做好了好给皇上享用。只一条鱼不够,送去的鱼都被用来取了鱼鳃肉,现在鱼都不完整。”

        国君福晋的脸沉了下来,布迦蓝听得也直抬眉,这跟后世红楼梦里吃茄子差不多了,她头也不抬地道:“无妨,等下我去抢过来就是。”

        国君福晋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劝道:“算了算了,既然皇上要去,你去抢的话又得闹起来,你可要听我劝啊,今天就不吃鱼了,明天我让人多送些来。”

        布迦蓝怕国君福晋唠叨,有没有鱼吃也无所谓,点点头没有再争辩。

        国君福晋转头看去,几姐妹正凑在一起认真写字,放低了声音道:“最近后宫里怀孕的人多,海兰珠急了,召了大夫来又是诊脉,又是吃药,盼着能早些怀上孩子。

        布木布泰,你怎么那么傻,皇上来了好几次,你都让她抢了去。你现在还年轻,正是生养的时候,女儿长大了都得嫁人,老了就孤零零一人,生个儿子傍身,以后总有个依靠。”

        布迦蓝失笑,老实坦白道:“我没想过生孩子。姑姑,皇上用兵的计划跟你说过没有?”

        国君福晋不知她为何提到皇太极的用兵计划,仔细回忆后说道:“皇上好似跟我提过一嘴,什么大明朝鲜,不过我也不懂,皇上就没再多说。”

        皇太极既然跟国君福晋说过,布迦蓝也没有再隐瞒她,说道:“攻打大明之后,皇上要对朝鲜用兵,我打算也随大军去朝鲜。”

        国君福晋大惊,急着道:“打仗那么大的事情,刀剑无眼,要是伤着了你怎么办?再说行军打仗苦得很,你一个女人跟着去,不方便不说,天天骑马赶路,你也吃不消。”

        前世布迦蓝什么苦没有吃过,非人般的训练,她都咬牙坚持了下来。现在她拉着苏茉儿一起,每天风雨无阻进行体能训练,就是为了去朝鲜做准备。

        布迦蓝知道国君福晋也是好心,只得耐心安慰她:“姑姑,我还是习惯想要什么,就靠着自己的双手去挣来。再说,做什么不苦啊,就拿海兰珠来说吧,难道她又过得轻松了,她一样苦得很。

        前朝后宫,谁不知道皇上最宠海兰珠,后宫里还是有那么多人怀孕,她只怕是每天觉都睡不好。皇上已经一把年纪,要是皇上没了,她如果有儿子,还可以倚靠儿子。如果她没能生下孩子,等到皇上没了之后,你说她会有什么样的命运?

        姑姑,生孩子的事情,得靠天意,皇上就是天天歇在海兰珠的宫里,她也照样没有怀孕啊。我觉着吧,靠着自己的双手,胜算还大一些。”

        国君福晋怔怔看着布迦蓝,嘴里苦涩蔓延,努尔哈赤过世之后,他留下来的女人们,殉葬的殉葬,就算是活着的,也孤寂冷清,几乎无人过问。

        豪格是长子,底下的兄弟与他年岁相差得太大,依着豪格凉薄的性情,若是他继位,她们这群皇太极的女人,下场也可想而知。

        就算豪格没那本事继位,其他王爷贝勒扶植年幼的阿哥上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话她也听过。

        能走在皇太极前面还好,如果走在他的后面,她们姑侄,面临的不是阿巴亥的结局,就是走科尔沁大妃的老路,能与努尔哈赤还活着的女人们一样,已经是她们最好的结局。

        布迦蓝自己有本事,能在前朝有一席之地,又与汉人官交好,就算是皇太极现在没了,也没人能随便处置了她。

        国君福晋思及自身,她们本来面临相同的境遇,可是有人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有人不可以。她想起了大妃叮嘱过的话,她们都不如布迦蓝,只有她能勇敢往前闯,既然不懂,就不要在旁边指手画脚。

        最为重要的是,如果布迦蓝厉害,她们母女,都能得到她的庇护。

        国君福晋不再多劝,体贴地道:“那你自己要小心些,你放心去吧,别的本事我没有,几个格格我会帮着你看好。”

        布迦蓝道了谢,用完午饭,国君福晋带着几个格格回了清明平安宫歇息,她则等到太阳小了些之后,带着苏茉儿骑马出了城。

        隔几天布迦蓝就会出一次城,督促他们训练,为上战场做准备。

        空地上,不管是骑射还是布库,都练得热火朝天。阿克墩依着布迦蓝的吩咐,熬了大锅的绿豆汤与药汤放在旁边,让他们解暑。

        费扬古正在锅边捧着大碗喝绿豆汤,见到她前来,眼神一亮,放下碗上前请安:“福晋来了。”

        布迦蓝点点头,打量着黑了许多的费扬古,问道:“你们最近练得如何,可有什么问题?”

        费扬古恭敬地道:“一切都好,地里的庄稼长得也很好,福晋放心。”

        布迦蓝来的路上就已经看过,地里的麦子已经长得很高,绿油油看上去挺茂盛,她也不懂究竟是好不好,说道:“好,你去忙吧,我自己过去看看。”

        费扬古迟疑了片刻,低声道:“福晋要不要去歇息一阵,奴才煮奶茶给福晋喝。”

        布迦蓝看了他一眼,最近她来,连颚鲁他们都没有碰,想着不要分散他们的精力,等到从朝鲜以后回来再说。

        听到费扬古这般问,知道他起了花花小心思,皱着眉头说道:“费扬古,最近我都不喝奶茶,等大事完了之后再喝。”

        费扬古察觉到布迦蓝的不喜,神情一凛,马上低头说道:“是,奴才知道了。”

        布迦蓝没有再说话,翻身骑上马,加到骑射队伍去,底下的人见惯了她来,依旧专注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停下来。

        颚鲁也一样,他骑在马上,观察着布迦蓝的动作,见她神色沉稳,马疾驰而过,手上的箭离弦而去,箭矢直靶心,不由得露出佩服的神色。

        不过短短时日,她的箭术已突飞猛进,就是许多男人都比不上。他收回视线,没再多看,将弓拉到最大,箭矢破空而去,将布迦蓝的箭尾劈开,紧紧钉在了一起。

        布迦蓝听到身后破空而去的声音,勒马回头,盯着靶心看了一阵,赞道:“好箭法!”

        颚鲁流着汗的脸上,浮起微不可查的红晕,低头道:“福晋过奖了。”

        布迦蓝笑笑,没再多说,继续不停练习着射击,直到累得手腕发酸,才坐在阴凉的树下歇息。

        苏茉儿舀来了绿豆汤,布迦蓝一口气喝了半碗,见颚鲁蹲在旁边,招招手道:“你过来。”

        颚鲁顺从来到布迦蓝旁边,恭敬蹲坐在地上,他想去看她,又不敢直视,只飞快瞄了她一眼,又垂下了头。

        布迦蓝将他一切动作都看在眼里,笑了笑,不在意地道:“颚鲁,你练了多久的箭术?”

        颚鲁回道:“奴才也不知道,只知道从记事起,就跟在阿玛身边,阿玛给奴才做了一把小弓箭,打猎时就带上奴才,让奴才跟着学。”

        布迦蓝仔细打量着他的脸,晒过太阳之后,他的脸倒没有变得很黑,依旧白皙,此刻只有些红,眉眼温和,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他的箭术已经如此厉害,那他阿玛岂不是更了不起,要是他阿玛还在正蓝旗,跟着豪格就可惜了。

        布迦蓝心里琢磨着,怎么把他阿玛抢过来,问道:“你阿玛呢,如今在哪个佐领手下?”

        颚鲁手无意识揪着身边的野草,神色哀伤,低低地道:“阿玛死了,奴才上次被福晋救了,阿玛没奴才幸运,他早一天被砍了头。额涅去得早,奴才自小与阿玛相依为命长大,阿玛去了之后,家里就剩下了奴才一人。”

        上次皇太极因为莽古济的事情,本来准备杀近千人,这几百牛录,也是她从皇太极的刀上抢了回来。

        不知道他们间,有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

        布迦蓝怜悯心不多,在争权夺利面前,有时候善良,就是最大的弱点。尤其是掌权者,会连累到身后的无数人。

        她只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强大,让他们这些侥幸活下来的,不会因为她这个主子倒下,以后再被连累着一起没了命。

        布迦蓝没再多问,想了想之后说道:“既然家里只剩下了你一人,以后就把精力用在种庄稼上吧,好好活着。”

        颚鲁愕然,抬头看着布迦蓝目露哀求,低低地道:“奴才这条命是福晋给的,奴才不敢有其他的念想,以后只管着练好箭术,誓死保护福晋,还福晋的一切恩情,求福晋不要赶奴才走。”

        一切的恩情,布迦蓝琢磨了这句话片刻,不禁笑了笑,既然他愿意,也就没有再勉强。看着渐渐西斜的太阳,启程回了宫。

        用过晚饭之后,布迦蓝习惯性出门散步消食,晚上的风吹着,没有了白日的热气,凉爽宜人。

        站在凤凰楼上,头顶是墨蓝的天,繁星闪烁,她站在围栏边,伸出手去比了比,离星星有些远,还是不可以手可摘星辰,颇有些遗憾的收回了手。

        “嫂嫂。”身后,一声低沉,缠绵,缱绻的声音响起。

        布迦蓝从不知道,一个人会有如此丰富的情绪,实在是太过佩服,回过头看向多尔衮。

        他站在暗处,微微喘着粗气,双眼像是夜里的狼,闪闪发光。

        多尔衮上前一步,再唤了声嫂嫂,“终于等到你了。”

        布迦蓝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多尔衮,他们都很忙,阿济格领兵,三兄弟估计成天都在计算,如何保存自己实力,又得保证这场仗的胜利。

        皇太极这次派兵,真是机关算尽,让阿济格与另外不待见的兄弟阿巴泰领兵,阿巴泰这次只混到个贝勒的封号,看来以前也没有少欺负皇太极。

        不过这么早混上来,多尔衮实在是太大胆,她朝楼后面指了指,说道:“皇上估计还在吃饭呢,吃完说不定会上楼来走走,你被碰到的话,就死定了。”

        多尔衮半点都不在意,淡淡地道:“能与嫂嫂一起去死,怎么都值了。”

        今天已经有两个男人表衷心,一个死要保护她,一个说愿意与她一起赴死。

        这其还是有些差别,布迦蓝难得感慨,嗤笑道:“你倒想得美。”

        多尔衮走上前,站在她身边,侧头看着她极为认真地道:“我真是经常这般想,盼着能与嫂嫂同生共死,生同床,死同穴。”

        布迦蓝翻了个大白眼,说道:“你少说废话,我现在对你没有兴趣。”

        多尔衮盯着她冷冰冰的脸,神色痛苦而隐忍,说道:“我知道,不然嫂嫂也不会这么久不理会我。我马上就要领兵去山海关,临走之前,想着怎么都要见到嫂嫂一面,问问嫂嫂为何这么狠心,我究竟哪里做错了。”

        布迦蓝好笑地道:“多尔衮,你为了那点子享受,还真是够拼。”

        多尔衮立刻抢白道:“我没有,就只是想见见嫂嫂而已,哪怕只与嫂嫂相处片刻,也开心得很,没有只想着这点子享受。”

        说完,他小心觑着她的神色,咕哝着补充了一句:“要是能与以前一样,就自然是最好不过。”

        布迦蓝连白眼都欠奉,都不稀得搭理他。

        多尔衮小心翼翼挪动着脚步,离得她近了些,呼吸渐渐急促,低喃道:“嫂嫂,每次前去打仗,其实我都很担心,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要是能再与嫂嫂亲热一回,就是死都无憾了。”

        布迦蓝毫不客气,伸手推开他凑上来的头,“滚!”

        多尔衮大着胆子,捉住了她的手,布迦蓝手掌一翻,双腿微沉,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多尔衮顷刻间被摔在了地上。

        她欺身上去,膝盖抵在他胸前,俯身下去,恶狠狠地道:“你想找死吗?”

        多尔衮跟个疯子一样,竟吃吃笑起来,胸脯起伏,也不反抗,双手双脚一摊,大咧咧地道:“嫂嫂干脆杀了我吧,死在嫂嫂手上,我求之不得,以前我也巴不得,就这样死在嫂嫂的身下。”

        真是有够不要脸,布迦蓝盯着他半晌,冷笑一声,膝盖挪到了下面蠢蠢欲动处,死死压下去,手卡上了他的脖子。

        多尔衮脸色渐渐涨红,呼吸急促,眼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刺激得几乎快缴械投降。

        布迦蓝嫌弃地别开头,松手起身,多尔衮从天际跌落,顿时失望不已,躺在地上许久都没做声。

        布迦蓝靠在围栏上,看了欲求不满的多尔衮一眼,闲闲地道:“多尔衮,我对你真这么重要?”

        多尔衮以为还有戏,瞬间又活了过来,侧过头,凝望着她深情地道:“当然,嫂嫂对我来说,重要过一切。”

        布迦蓝微微一笑,温和地道:“那将你的牛录都给我好不好?”

        多尔衮怔楞住,然后翻身爬起来,与她一样靠着围栏坐好,干笑道:“嫂嫂又说笑话了,嫂嫂要牛录做什么,我要带着他们去打仗呢,没了他们怎么行?”

        见布迦蓝不说话,多尔衮又嬉笑着凑近她,急切地道:“反正我都是嫂嫂的,我的牛录,还不就是嫂嫂的牛录,只要嫂嫂吩咐一声,我自当为嫂嫂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布迦蓝撇了他一眼,神色嘲讽,“你的承诺,太不值钱了。”

        多尔衮咳了咳,试探着说道:“嫂嫂是缺奴才使唤吗?要不我送给嫂嫂五个,五个不行啊?那就十个?”

        布迦蓝一跃而起,头也不回往楼下走去,骂道:“滚你娘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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