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下乡
冬季修灵补习班在寒假的第二天开始，虽挂名补习班，但实际上是封闭式加强训练。
具体封闭表现在——年逝水让各学员回家收拾行李后，再次集中，便坐上了联邦城际高速飞行列车，一路向西驶离卫灵港。
这是九尾第二次在空中飞行，上一次是陈铮送他来寒树学院，坐的悬浮越野。这一次，年逝水直接包了列车的一截车厢，供补习班众人休息。
“年老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九尾和闵枫之坐在车厢后座，听前排的学长询问。
此行一十二人，加上年逝水师生共十三人，就只有他们两个来自小学部，其余人最小都有近十岁，到了适宜分化属系的年龄。
年逝水淡淡道：“到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他靠在椅背闭目小憩，吩咐：“修灵系所属按照本学期学习的灵力运息法修炼，至于一年级的那两个，”顿了顿，“座椅左侧可以调出电子屏和小零食，想看动画或吃东西，随意。”
闵枫之听到后立即意致昂然地翻找，只有九尾兴致缺缺地倚在窗边发呆。
他不想参加，非常特别的不想参加。
人类的修炼功法不适合他，来了也是白搭。而且他自身的尾巴问题也没解决，有这时间还不如窝在家里养尾巴。
更重要的是，他和修灵系八字不合、天生犯冲，灵力大比狐面尽失的场景仍历历在目，来了岂不是要持续性丢脸？
九尾心底百般不愿，甚至想好了就算他赖着不走，年逝水也耐不了他如何。
可所谓狐狸高一尺，不讲道理的人类高一丈。年逝水在出发当天提着灵传扩音器，大驾光临到他居住的地方一遍遍循环喊他的名字，好似魔音贯耳、绕梁三尺。
最终，九尾哀怨地屈服了，年逝水惬意地舒服了。
飞行列车已达万米高空，窗外洁白的云朵如泡沫一闪而逝，天穹无尽浩瀚。脚下的卫灵港完全变成一个小黑块，由无数钢筋大楼混合而成。
九尾右耳听着闵枫之活泼的背景音，左耳触及列车行驶的摇颤，满怀“乡愁”与狐族周公相见。
……
“联邦城际wl713次高速飞行列车已到站，漠惘城。”广播声在车站内外响起。
年逝水率先起身，双手轻拍，老妈子似地交代：“准备下车，带好随身行李。”
九尾睡眼朦胧地醒来，他只携带了肩上的纯白挎包，装有几套换洗衣物，便跟着大部队向外走去。
漠惘城车站不大，来往人群也不多。论起建筑环境都无法与卫灵港相比，唯一的特点，就是这里的土多。
不似卫灵港完全由钢铁打造，漠惘城更多的是泥土建筑。这在寒树学院一行人出了车站后更加明显。
泥瓦土铸的小矮楼四处分散排布，黄沙遍地，就连天际也像被染黄，粗糙狂放了许多。
寒树学院众人纷纷皱着眉头面露难色，他们从小就在大都城中优渥地生活，何曾见过如此艰苦的场面。
除了带队的年逝水，和迷糊的陈九尾。
“我们这是来到乡村了吗？”还没睡清楚的某狐下意识问道。
乡…乡村？
学员们听见九尾的话更加茫然。
灵力未产生之前，星球已经全面钢铁覆盖化，“乡村”一词，早就不存在于联盟的官方词典中，只在古原始星球人的墓葬品中偶尔有所呈现。
算得上是古董级词语，就连年逝水也未曾耳闻，不由自主地望来惊讶的目光。
“什么是‘乡’啊？”闵枫之戳了一下九尾，好奇问道。
感受到层叠交替的关注，九尾蓦然醒神，连忙摆手：“我之前在家里哪本书上看到的，地方的称谓。”
难道这些人类没有在乡村里住过吗？
九尾虽草草糊弄过去，可也不禁感到奇怪。在他传承的记忆中，最初几代天狐的常住地都是各种村庄、乡野，有时遇见淳朴居民还会喂给他们野果、荤肉吃。
啧啧，现在的人类果然见识短浅。
“好了。”年逝水重新把众人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自己身上，“先上车，到居住点再议论。”
车站外，停着一辆中型客车，一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正守在车前。他同年逝水寒暄了一番，才载着一车人驶向城内。
大约二十分钟后，客车停在一栋小楼前。
年逝水从怀中掏出一柄暗褐色的芒星长匙，插在门框的左上角。少顷，大门从左至右移开，他带着学员们鱼贯而入。
楼里依旧是昏黄一片，装饰简陋。甚至因为少有人住，稍微碰触，就能弹起一阵浑浊呛鼻的尘沙，十分不好受。
年逝水坦然自若地寻了一处位置坐下，看着眼前年轻脸庞上的嫌恶，轻嘲：“很讨厌这里，对吧？”
“此地名叫漠惘城，位于北联邦与西联邦交界的边陲小镇，正是我们本次冬季修灵补习的目的地。”
还是高专部的昆特忍不住，捂着鼻子询问：“年老师，据我所知，咱们学院就有适合的修灵场所，为何不远万里地跑来这种鬼地方？”
年逝水没有立马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你们刚入寒树学院时，柏校长是否有讲述过星球的历史？”
大家不约而同地点头。
“自然植物的灭绝推动灵力复苏至顶峰，人类又汲取灵力滋养自身，可以说人类、自然植物、灵力三者乃互补。”他哂笑道：“你们认为卫灵港还存有植物吗？”
昆特迅速接道：“可漠惘城也没有。”
“错。”年逝水冷着脸，“漠惘城是没有植物，但却是全星球最贴近自然的地方，以你的实力，难道感受不到空气中浓郁的灵气波动吗？”
昆特一愣，默默运转灵力，与平时相比果然增多了不少。其他修灵系学员也都觉察到与在卫灵港时的不同。
“知道为什么吗？”
“千百年来的吸收，使得人口繁多的卫灵港的灵力浓度大幅减少。而漠惘城因其临近沙漠的地域因素，人烟稀少，依旧保持着与灵力爆发时期相差无二的水准，是联盟中最佳的修炼之所。”
九尾闻言若有所思地颔首。
在曾经炼至大成的九尾狐中，确实有几位来自异域沙漠，貌似是沙狐、藏狐一族的旁系分支，尤其善风、土双属性。
若不是当时的天狐族大能击退前来挑战的沙狐王，如今尊贵的狐族领袖还不一定归属天狐呢。
也不知如今的苍茫大漠中，还有没有他们的后辈留存。
看到众人脸上的思索神色，年逝水稍缓，道：“本次补习期限一个月，希望诸位好好把握这次难得可贵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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