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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羽化


我和父亲相顾一眼,不知道该咋接这个话茬。这颗人脑袋现在还是被我给捧着的,它说话的时候,我明显能感受到震动。父亲偷偷摸摸的,把它脱落下来的那层膜给攥到手里。眼皮子一眨,给我递了一个眼神。

        可我不懂他的眼神是啥意思,有些愣愣的。把他给恼得一个劲地用白眼剜我。人脑袋又开口说话了:“不会让你们白干,谁给我弄来躯体,我赠与他一双隐形翅膀。”

        “啥是隐形翅膀?”我刚想开口问,却被父亲给抢先了。

        “隐形翅膀就是看不见的翅膀,你拥有了它,会使你不惧冷寒酷热,还可以翱翔九天,一日飞行万里!”人脑袋回答道。

        我不由得彻底惊呆了。父亲的嘴巴也是长得大大的。

        这隐形翅膀可真不得了,有此作用,世间还有谁不想得到。

        “咋给你找躯体?你要啥号的躯体啊?”还是父亲抢先一步给问了。

        “只要是人类的躯体就行,无论男女,但一定是活的。你得用最快的速度砍掉他的脑袋,趁其身上神经未死,血液还滚烫着的时候,把我安到他的脖子上,再缝上三百六十针即可。”人脑袋说道。

        “啊,还得杀人啊!这难度可大得很!”父亲犹豫了。

        人脑袋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等了半天,它还是不吭声。我用力摇晃了摇晃它,它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一丁点儿呼吸都没有。我只好把它重新塞回了冰箱里。

        父亲说刚才给你递眼神,是要你把它使劲摔地上,看能不能像摔西瓜一样摔崩。我说人家没身子都能活,岂是让人摔一两下子就能给摔死的。

        他让我把那层膜给煮了去。我到厨房里,往锅里兑了水,搬到煤球炉上,把堵风口的塞子拔下来,让火烧得愈渐旺盛。等水开了后,把那张薄如蝉翼的膜扔锅里。它顿时膨胀,吸干掉了锅里的水,变得又肥又大,白生生的一大堆。我赶紧往锅里加水,一连添了十来瓢,偌大的锅快装不下了。

        煮了有十来分钟,觉得差不多了。我就取碗想把膜给盛里面,才发现碗实在太小了,远远不够用,而这膜太过于坚韧,用铲子捣它不烂。用盛汤的瓷盆来装它,也是不够用。无奈之下,只得掂来洗脸盆子,这才给装下了。满满的快要溢出来。

        当我用铁钩挂着洗脸盆子拖出厨房,打院子里经过时,二伯持着铁锨拦住了我,指着盆子里面问:“这白哗哗的是啥东西?”我随口说是煮熟的胎衣。他不信,说谁家的胎衣这么大,蒙鬼呢。我见他纠缠个不休。只得把实情告诉了他。他倒也热心起来,跟我一起把洗脸盆子弄进了堂屋。

        当父亲看到满满一洗脸盆子时,顿时恼了,冲我骂道:“你个傻种,你不会给盛一碗啊,弄这么多,我咋能吃得完!”

        “我有啥法子啊,这玩意儿捣不烂,只能一块儿打锅里捞出来!不然谁愿意费真大的劲!”我没好气地回应道。

        “这让我咋吃啊,圆滚滚的,连个下嘴的地方都没。”父亲手执筷子,作了难。

        “拿个剪子铰开不得了,两个蠢货!”二伯骂骂咧咧的,拿过来剪子,徒手往盆子里抓去,却是一下子抽回了手,放到嘴巴上猛吹。原来是让膜把手给烫了。

        “快往盆子里兑些凉水,降降温!”二伯急恼地朝我吩咐道。

        我提来铝壶,把里面的凉水往膜上浇。见洗脸盆子里的水溢出来,流到地板上。父亲怒吼道:“中啦!让你搁这儿浇地了!”

        可白生生的膜一直降不下温。

        只好干等着。

        一直等到天方大白了。

        洗脸盆里的膜依然烫得没法用手摸。

        “邪门了,这玩意儿咋不降温?”二伯脸上透着古怪地说道,不停地用铁钩子狠狠地戳着盆子里的白膜。

        父亲趴在沙发上,精神极度萎靡,气息越来越弱了。看样子,再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我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去冰箱里取了些碎冰渣子撒在白膜上面,立即被融化了,一丁点儿用也不顶。

        二伯大为恼火,再也按捺不住,掀起洗脸盆子把膜给倒了出来,用脚往上面踩,说我让你降不了温,我他妈踩死你。

        对于他这种行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禁埋怨道:“你都踩脏了,让俺爹咋吃?”

        “我愿意,我就踩,我使劲踩踩......踩!你能把我咋地!”很明显,我二伯的间歇性狂躁症又爆发了。人变得双目猩红,气喘如牛。

        “好好,你想踩就踩吧,随便你!”我赶紧顺着应和道。

        “你能把我咋地?!”二伯冲过来,一巴掌盖在我头上,表情狰狞。

        “我没把你咋着啊,二大爷你咋又打人呢?”我吓得双股打颤,咧着嘴快要哭了。

        啪!啪!啪.....

        跟放炮似的。

        二伯没命地抡着巴掌,往我头上胡乱拍。直到累得慌了才停下。我感觉到自己的头肿起来了。他点了根烟抽着,又跟我道歉。我没作任何反应,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良久。

        手机又震动了。

        我掏出来一看。

        又是一条短信。发件人显示的是我母亲。

        内容是:我命令你赶紧还手,否则立刻让你缩短二十公分。

        我感觉这条短信里充满了一种哀其不争的怒气。

        当二伯微笑着将烟头朝我脸上摁过来的时候,我突然弯下腰,掂起地上的洗脸盆子,咣当一家伙,重重地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愣住了。额头上出现了一块青肿。

        “,你敢给我还手!”二伯拾起了地上的铁钩子。

        我吓得赶紧往后退。他一步步地逼近。

        到了墙角,无路可退了。

        他离我越来越近,扬起了手中的铁钩子。

        “嗵!”

        声音很大。好像是啥东西用力撞在了铁皮上。

        我和二伯俱是一惊。

        一个长着粗壮的尾巴,身上光秃秃的没穿衣服,看起来有一两岁的婴儿正伏在地上,慢慢地爬了过来,姿态像极了一只缓慢移动的鳄鱼。

        “什么东西?”我二伯用铁钩子指着它,大喝道。

        那小婴儿站立起来,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们。过了一会儿,它沉重地叹息了一声,说你一个当大爷的,在这儿欺负一个有侏儒症的侄子,还能要点儿脸不。

        侏儒症,这三个字,听在我耳朵里犹如针扎一般。但和它的目光对接上时,我还是勉强地笑了笑。

        却见我二伯高高地抡起铁钩子,用力击在了小婴儿的头上。他这个动作,连我看见都生气得慌。这是在下死手。要是换成一般的婴儿挨上他这一下子,必死无疑。

        偏偏眼前这个婴儿,并不是一般的婴儿。

        铁钩子在它头上敲出了火星子。它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脸上还挂着微笑,仿佛一点儿也不在乎。

        但我二伯在乎。他很在乎为啥这一下子没能把小婴儿给打死,哪怕打伤也好。反而把自己的手给震疼了,不由得松开铁钩子,掉在地上时,发出咣当一声清脆。

        见那小婴儿从地上捡起铁钩子,用小手攥在上面,捋过去一遍,就往嘴里放。就跟咱们平常人吃芝麻糖一样。它把铁钩子给咔嚓咔嚓地嚼着吃掉了。然后蹲下来就屙,屙出了一滩红溜溜的铁水,落在地板上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

        我二伯再也站不住,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朝着婴儿不住地磕头。它却对其置之不理,拖着如大蛇一样的尾巴走过去,弯腰抓住那堆乳白色的膜,拖到我跟前,指着让我吃掉。并说这可是好东西,普通人吃了它会有意想不到的妙效。

        “这本来是让俺爹吃的,他受了重伤,快要死了!”我语气婉转地推辞道,身子有些下弯,恭恭敬敬地笑着,生怕一个照顾不好惹怒了它。

        “你知道这是啥东西不?”它笑着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声不知道。

        “这是裹妖布,是用貔貅的胎衣制作而成,是一种珍贵的宝药。你确定要让给你的父亲?”

        “人吃了会怎么样?”我抑制不住好奇心。

        它却不再回答,用小手把膜撕下来一块,递给我,眼神中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好像是鼓励和企盼。

        “快吃啊,这是貔貅胎衣的精华部分!一般人可挑不出来!”它催促道。

        盛情难却。我伸出手去接,竟然还是烫手,只得松开,由它掉在了地上,然后充满歉意地冲那小婴儿笑。

        只见它的眼神变得暗淡下去了,显得很是失望,扔掉白膜,不再理我,离开堂屋,去了耳房,想必是钻回床底下搁着的铁桶里了。

        我脚下起了一阵慌乱。二伯和父亲几乎是同时爬过来,在争抢那一小块白膜。最终还是让我父亲给抢到了手中,因为他的确是拼了命,连抓带啃的,把我二伯给扑翻压在了身下。

        得手后,就毫不犹豫地将白膜塞进口里吞咽掉了,烫得脖子抻出老长,眼珠子几乎快瞪出来,俩手在胸口上胡乱挠不已。

        过了一会儿,我父亲的身上出现了奇妙的变化。屁股上的伤口愈合了,半截断指长出来,连耳朵也冒出来个新的。不仅起了疗伤补残的作用,更为神奇的是,他的双脚离开地面,身子开始往上飘起来。

        “我的天,他羽化飞升了!”我二伯大声惊呼道,脸上带着嫉恨,已经是用脚踩住了剩下的那一堆白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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