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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敬雨归来


敬雨回来时,我正在郊球馆的会所中,与得胜哥躺在一处,是家里的佣人打电话找到会所,又由前台的伙计敲我房门通知,我才知道敬雨回来了。

        隔着门听到敬雨找我的消息,一瞬间全身的血都凉下来,我想着或许回去就要面临抉择了,于是慌慌的穿衣服要走。

        得胜哥拦住我,劝我洗个澡再去。

        “回去以后好好地,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得胜哥劝我。

        “为什么……跟我这么说?”

        “我没有离婚……我看得出来敬雨对你……至少,至少是上心,”得胜哥顿了顿;“有他在,对你事业什么的……都有好处,你要是忽然跟他分开……你的事业就毁了。”

        “那又怎么样!我有钱!”我辩解道。

        “我目前还没跟薏英谈妥……可能还要拖个一阵子,我不想……又让你孤苦伶仃的等我,这次反过来,也让我等你!”

        我叹口气,仿佛一失足掉入深渊,灵魂一直下坠,被抛弃在贵阳火车上的感觉又回来了。

        这次不同的是,身边的不是山东大娘,而是敬雨。

        我对得胜哥的建议不置可否,洗完澡就离开了。

        走之前我们拥抱,得胜哥担心我犯倔,说会开车跟在我的后面,还在老地方停一小时,如果我有什么万一还能帮忙。

        我接受了,带着一身潮湿水汽走出会所,上了那辆蓝色雪弗莱。

        回去的路上,我转头看,不远处是辆黑色的轿车,隐约能看到得胜哥的脸。

        几个路口后,我回到金公馆,站在门口愣了愣,最终提起一口气握住门把,推门进去。

        一楼大厅,敬雨独自一人喝着红茶阅读报纸,餐桌上放着一个深色的坛子,他看上去又瘦了一些。

        我看着他的背影,感觉他一直在等我,不是因为太久不见,更像是……有问题等我。

        “你这次出去的不长,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脱掉呢子外套,露出里面的球服。

        敬雨抬头看我,目光仍旧平淡无波澜;“野球好玩吗?”

        我心虚了一瞬;“好玩啊,我买了会员,定时去放松一下。”

        “自己去吗?”

        “……当然是约人一起,谁都有,你要去吗?”

        敬雨疲惫的点点头,兴趣缺缺的说;“我不会打,等你有空的时候教我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话方式,不知为何,我就是听得懂敬雨的话中话。

        这下我心中十分确定他有话等我,干脆坐到他面前。

        敬雨短促的上下打量我一番,我相信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胜利也去了吗。”

        我凝视着他的双眼,缓缓一点头。

        敬雨面上不动声色,眼神却瞬间暗淡。与他相处这么久,我已经能顺利读懂他的所有脸色。

        “胜利和兰儿要团聚了吗,”敬雨低声说;“故事……要完结了,我又没赶上。”

        这几句话说的我无地自容,仿佛欺负了孩子似的愧疚;“我……我们只是打个球而已。”

        “只是打个球?”敬雨问。

        “对。”

        “你洗过澡了?”敬雨摸了摸我的头发,他的手比吹过冷风的湿发还要凉。

        “我打球出了一身的汗,”我解释。

        “那再去洗一次吧,就在家里。”

        我咽口唾沫,被他沉静如水的眼睛盯的无法反驳,依言上楼,敬雨跟着我。

        楼上有一个白色浴缸,我放了满缸的热水,在敬雨的注视下脱光衣服。

        雾气氤氲之中,我自觉像个罪人,要在监视下洗脱罪责,倍感忧伤,而敬雨要我转过身背对他的时候,屈辱感更甚,我几乎能想象出他如何对待那些嘴巴严密的犯人。他只需略使小技,就能让我这样没有防备的人颤抖。

        “……冷吗?”敬雨从身后贴过来,我惊讶的感觉到他微凉的体温。

        我摇摇头。

        “你在发抖,不冷……就是害怕,你怕什么?”

        我不说话,闭上眼,一条巨蟒将我死死缠绕。

        “你怕我发现什么?”

        “不……不是……”我眼泪几乎下来。

        敬雨亲吻我的后脑,双臂将我紧紧搂住;“胜利跟兰儿几年前就结束了……我没有想到,这个结局还在延续……”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叙旧而已。”

        “什么都没发生?”敬雨在我耳边呵气。

        “嗯……”

        我不擅长撒谎,敬雨擅长辨别谎言,我只能告诉自己这是在演戏。

        “胜利和兰儿……什么都没发生?”

        “没有……该发生的已经发生过了……我们再见面就什么……都没有……”

        “金潮……面对我。”

        我僵硬的转过身,和敬雨□□相对。我鼓起勇气直视他,脑袋胀胀的。

        敬雨目光露骨,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几乎能看到我心里。

        “你们什么都没做,”敬雨一字一顿,明明是问句,却像是陈述罪状。

        我受不住他目光的压力,干脆一偏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咬紧牙坚持;“没有……什么都没有……”

        敬雨将我搂在怀里,半晌道;“你冷了……赶紧进去吧……”

        我应了一声,转身慢吞吞坐进水里。

        热水放松了僵硬的肌肉,让我不停的打着寒战。

        我认为,我的拙劣演技不能骗过敬雨,是他选择了放过我……

        敬雨也钻入浴缸中,我们仿佛冰释前嫌的情侣,在水中拥吻,漾出去的水几乎淹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后,我们恢复了小别胜新婚的关系,一同扎在软床上缠绵。

        我看得出敬雨一直没有发泄,很快便瘫在我的身上,休息片刻他精神抖擞再战。

        我任他翻来覆去的摆弄,心中逐渐平静。

        我实在摸不清敬雨心中所想,他仿佛将自己紧闭,不许任何人进入,我只能试着分析他的心情,现在他没有任何异常了。

        明明之前他还在怀疑,现在就忽然释怀了?或者就如薏英所说的,他比我想象的更爱我,所以选择原谅,认命了?

        若真是如此,他竟比我还可怜……

        这一天我经历了两个男人,全都不遗余力,身体着实吃不消(现在我的根本不敢相信,年轻真是资本),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敬雨披着睡袍,亲自将晚饭端到二楼卧室。

        “……客厅桌子上的坛子……是什么?”我迷迷糊糊的问。

        “是我母亲……”说到这,敬雨半靠在床上点了支烟。

        我慢慢醒转,瞪大眼睛看着敬雨,难道那是……

        “……的腌菜。”

        我闻言打了敬雨一拳,他软绵绵的跟着一晃;“干什么?”

        “麻烦你下次把话一口气说全了!”

        敬雨想了想,好笑道;“你不会以为是……骨灰坛子?”

        我背过身不理他,他爬过来哄我;“哈哈哈哈你的脑筋转的好远!”

        我有些不好意思,没好气的问他;“伯母怎么样?”

        “老样子,”敬雨将手上的烟给我吸了一口气;“见我的时候,把我当成了我父亲。”

        我一愣,看向敬雨。我记得敬雨提过,说他假如死了,希望副局照顾孤母。

        敬雨的眼睛闪了一下,似乎不想再说这个话题;“记人不清楚,不过其他的事还没忘,给我做了一套衣服,一双鞋,只是都是父亲的尺寸,还有很多腌菜,我表兄嫌太多了,让我带回来点。”

        “敬雨……”

        “干什么,同情我啊?”敬雨恢复了常态,无所谓的看着我;“我不在的时候想我了吗?”

        “当然想了,”我如实回答。

        敬雨叹口气,拉住我的手;“除了爱打秋风的人,想我的就你和副局了。”

        那……薏英呢?

        我没敢问出口,她那样替你说话,她不想你吗?

        或者你不在乎她想不想。

        他一歪身子躺在我胸口上,全身压得很沉,我感觉到他很放松,像是回到家的孩子。

        他总能在某个瞬间给我这种感觉,他需要关爱,需要关注,让我无法对他狠心,仿佛我对他松手,就没有人要他了。

        如果他的烟灰不掉在床上就更好了。

        我伸手将他的烟抢下来,自己狠吸两口,戳灭在床头的烟缸里。

        “这阵子我的戏份快杀青了,天也快变暖和了,我带你去打球?”我问他。

        “就你和我?”

        “你还想叫上谁?”

        敬雨抿着嘴,像是犯了烟瘾没有烟抽一样;“随便请请吧,梦月夫妇,顾先生,还有我的那几个同僚,都是互相认识的,随便打一打,活动一下。”

        “行,那你订日子。”

        “你杀青之前吧,杀青的话又要跟主创吃饭,日子肯定要往后拖,万一赶上副局从青岛回来,我又有的忙了,就……后天。”

        “行,”我算着日子,想着以电话的方式通知几位我与敬雨共同的好友。

        这其中我特意略过得胜哥,我不想惹麻烦。

        然而敬雨不这么想。

        到了打球的日子,朋友们如约而至,有几人跟我一样身穿定制的打球服,其他人西装革履,敬雨不确定自己球技如何,也穿着一身西服。

        梦月见了面就与我聊天,还说我时间选的好,最近南京总是细雨绵绵,阴冷阴冷,就今日晴空万里,听有经验的老人说,接下来这雨要断断续续下一个月。

        没等人到齐,我们这些贪玩的就打上球了。

        我作为这其中球技最佳的,自然当起了教练,梦月偶尔玩,很容易上手,敬雨是其中最生疏的,不是将草皮打起来,就是挥空杆,像极了初学者时的我。

        我笑着指导他,让他将球当成敌人,敬雨很认真的点点头,猛一杆下去,连草皮带球一起飞了。

        “哟!卢干事把敌人的头打飞了!!”梦月拍着手笑。

        我们全都笑话他,正在我也跟着打趣时,一转眼看到个熟悉的身影走近,瞬间笑容便凝固了。

        是得胜哥,他身边的薏英跑过来与敬雨的同僚们打招呼。

        我茫然了片刻,下意识看向敬雨,。

        敬雨也看见他们来了,缓缓转向我;“随便玩一玩,别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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